以前不知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人生是一场旅行”。很不以为然,我以为人之一生亦和其它生物无异,无非混吃混睡,糊涂一生。若有区别,则是有了欲望,追求更好的吃喝:一头猪给它着一个馒头,则吃馒头而已。人却可能把馒头省下来不吃,饿一顿,再饿一顿,然后换一个蛋糕吃。如此而已。
而这个春节,一直在路上奔跑。春节真是一场旅行。
这个春节决定回家。成都是回家的中转站。从这里到成都,约700公里的路程,要走13个多小时。从成都到荆州,约1200公里的路程,只要7个多小时。脑子里一下形成这样的错觉:仿佛这里是离成都很远的一个城市,远得不属于四川,而荆州仿佛离成都很近,只是成都的郊区。
按广义相对论,速度越快,时间越长,坐在成都到荆州的动车内,想象着我的生命又延续了。然后昏昏沉沉地瞌睡。忽听左后侧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天黑了!”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疑惑:“我不是下午四点到荆州么,怎么天黑了?”恍然惊醒,原来车正过隧道,便不禁莞尔。又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听童稚的声音:“天又亮了!”“天又黑了!”“天又亮了!”……。
本来无意识,只是童音又补了一句:“这一天过得好快啊!”心里便不由戚戚。这一黑一亮之间未尝不是一天呢?我这一闭眼迷糊的功夫里,多少个日子就这样逝去了。
就想到倪匡的《卫斯理科幻小说》中的《快活一生》,人生一世,爱恨情仇,诸多烦恼,不如快快活过一生。蟪蛄不知春秋犹太慢长,不如朝生夕灭,快活一生。而卫斯理最终没有选择快活一生。
我不智也不慧,人生的意义总也想不明白:李叔同为什么正当壮年却抛妻弃子遁入空门,成为一代律宗宗师泓一法师?仓央嘉措生而为六世达赖喇嘛,却一生热恋红尘,唱着绝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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