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对爱已经绝望无为无求期待返天国
圣诞节你却困於家居中发慌熬字母汤
你哄骗你已满足现状浮浮沉沉成熟似女王

第一句歌词就直戳人心,这是古巨基2010年推出的一首歌《钻石败犬》。败犬一词源自日本女作家酒井顺子的散文集《败犬的远吠》,指30岁以上,高收入、高学历、事业成功,但无感情归宿的女性。以前只听说过用“钻石王老五”来形容多金却未婚的男性,为什么词作者要把大龄未婚女定义为钻石呢?
这就不得不提词人林若宁的过人之处了。在很多人眼里,林若宁是身披“林夕徒弟”光环出现的人,说起林若宁自然避不开林夕,好像林若宁的风格都是在模仿师傅。然而在我看来,这首《钻石败犬》,恰如黄伟文对林若宁的评价“婉约,却不失想像力”,而且它在最大程度上,展示了林若宁对女性的友善与慰藉。
在当下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婚与不婚依然是评价女性成不成功的唯一标准,要么将剩女当做社会病,要么物化女性说她们拜金。前些日子某位女官员上任,竟然有媒体指其因为没结婚而“政治风格偏向极端化”,骂她是性情古怪的老姑婆,这下不仅女权主义者不高兴,很多事业有成的单身女性自然也不乐意,按照如此逻辑,女人不找个男人就会变成灭绝师太了?就连这首歌的开篇都有“最怕听母亲担心跟你讲,怕未来你独彷徨”,这简直是对所有大龄独身女的魔咒。
面对社会的恶意,林若宁却告诉你“身处在这座矿洞仍很暗,全力发掘也没爱人,化做钻石也是动人”,多么一目了然,可如果整首歌仅仅是一碗歌颂单身仍是美的鸡汤,《钻石败犬》就没有那么打动人心了。
你有过少女似的愿望连同年龄埋没於工作
看每个少女那些夸张的化妆无力强装
你慨叹细过你的后浪陪同情人行入了教堂
每块炭化作钻石都必须要等继续忙那又何妨
你努力情场仍然阴森再努力寂寞仍然生吞
事实往往如此,大多数声称愿意保持独身主义的女性,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一份独立又平等、细腻又长久的爱情。奈何在这个人人都爱处女脸的时代,只好收起美好的愿望,努力工作,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才至少不会辜负一颗赤子之心。多不容易啊,每每听古巨基唱到此处,我总是会梗咽,世间总是充满恶意,但仍有个词作者、有个歌者能这么了解我们,能唱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即使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是最了解我的人。
你眼泪如何如何牺牲
我信任从来无人空等
这句歌词,总感觉和黄伟文《葡萄成熟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想天的一边亦有个某某在等候
正如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写到,女人因年龄而减损的,又因性格而弥补回来,更因勤劳赢得了更多。年轻固然是资本,然而成熟的气质,却需要岁月的沉淀。对恨嫁败犬女来说,一个人面对人生和感情的无奈已属不易,却有首歌叫你坚信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这才是莫大的安慰。
《钻石败犬》的结尾,我觉得是整首歌的点睛之笔,如果说前面的歌词会让人哽咽,那么听完这句歌词,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
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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