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云: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比起诗句中的“禅”,黑塞的“禅”是理性主义的。他用清晰易懂,充满思辨的哲理故事将圆融统一的境界得以展现。
悉达多是英俊的婆罗门之子,聪慧好学,渴慕知识,强壮英俊,体态完美。他有着高高的前额,王者般的眼神,隽削的背影。且他那高尚的思想,炽热的意志和崇高的使命使得所有人都对他产生热爱,他也使所有人快乐。但他自己却没有快乐,每日在赎罪池中洗浴,在林中树荫下静思,在芒果林浓荫处祭礼,他开始感到若有所失。人必须找到自我之内的源泉,人必须拥有它,其他的一切只是探索。于是他离开了婆罗门,成为了一名沙门行者,从小的挚友侨文达也跟随着他。他在一位年纪最长者的指导下,按照沙门的戒律修习自制与冥想,使“自我”化为空无,抛却一切渴望、欲念、梦想、快乐与悲伤——让自我死灭,在空寂的心灵中寻得安宁。但他渐渐对所有教义感到怀疑和疲惫,三年后,他用自己所学的技艺催眠了那位沙门长老,来到了舍卫城。他们在舍卫城中寻找到了传闻中的佛陀——乔达摩。乔文达听了佛陀的教义皈依了他,而悉达多私下里与佛陀谈论了一番后受到了觉醒,要想发现自我必须要经验自身。于是他又继续行走,来到了一座大城,遇见了美丽的伽摩拉。伽摩拉是城中名妓,悉达多被她的面容所吸引,并向她求教爱的快乐。在伽摩拉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富商伽摩湿瓦弥,并为他做生意,他刮掉了胡子,梳理了头发,穿上了华丽的服饰,赚来的钱也是为了送给伽摩拉。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悉达多虽过着世俗的生活,他的内心却不属于世俗。岁月流转,包围在舒适的环境之中,他的灵魂变得沉重而怠倦。一场梦境使他意识到了游戏的终结,他离开了那座城邑。逃离和解脱使他再一次感到了快乐。悉达多决定去寻访一位当年渡他过河的船夫,开始新的生活。船夫维稣德瓦教会了他去谛听河水的心声,他也不断地从河水那学到了新的东西。过去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万法皆如,俱入目前。后来名妓伽摩拉也皈依了佛的教义,带着她产下的孩子踏上了旅程。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伽摩拉与悉达多相遇了,但伽摩拉那时已被毒蛇咬伤,很快离开了人世,那个孩子也正是悉达多的孩子,后来那个孩子也逃走了。他凝视着河水,在流动的水面中看到他父亲的形象,他自己的形象,他儿子的形象汇流在一起,伽摩拉、乔文达还有诸多其他人的形象也显现并随流而去。河水包容了所有人的追求与渴念,欲望与苦难。所有这一切共同构成了统一的世界,当他倾听所有的一切,倾听圆融与统一,那宏大的万音交响之歌只包含一个字“唵”——圆满之音。
悉达多的求道之旅,经历了学习、苦行、教义、堕落世俗、悔恨、觉醒、倾听……最终修的圆满。他通过亲身经历去追寻自我,在事件之间,他学会了坚持、包容、仁慈、爱的技巧、倾听以及爱,爱世间万物、爱一切生灵。爱这个世界。人世间有无数次轮回,正如书中所讲,“每一形态都终归行销,都是无常世界中苦难而充满激情的存在,然而它们却并未死去,它们只是在不断变幻,不断再生,不断以新的形态出现,只有时间作为不同形态之间联系的纽带。”这也恰如东方佛说中的人生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一切的“物”都是至善永恒的存在。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投入当下的生活,即是真正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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