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山区的春日下午,一所幼儿园的小朋友睡醒了午觉,在操场上玩。
日头已经暖和起来了啊。
坐在操场边上的两名教师闲散地聊着关于天气、同事、家长里短。
在操场的角落,一个小女孩——她是这里幼儿园老师的女儿,身边站着全班的小朋友,他们一起看着另一个小朋友,5岁的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与这个年龄的天真完全不符的冷漠和恶毒。
他们说:我们不跟你玩。
这个小朋友站在那里,泪眼汪汪,希望他们能带自己一起玩,她看向那个幼儿园老师的女儿。
你在这里,我们就不玩。幼儿园老师的女儿高傲地说,其他孩子纷纷附和。
哽咽的小女孩穿过操场,走过聊天的两位教师身旁,走到阳光照不到的厕所,放声大哭起来。一名教师走过来问原因,小女孩哭得上起不接下气,说:他们不跟我玩。
教师露出“哎,小孩子就是这样~”这样的微笑,安慰了她两句,离开了。
下午放学,妈妈来接小女孩,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问到:怎么了?
小女孩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决堤一般地滚下来,她扑到妈妈怀里大声说:他们不跟我玩!
妈妈松了一口气,随意地说,没有啦,他们跟你开玩笑的。
这个世界上,能说得出口的痛苦,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真正的痛苦,是那些说出来觉得矫情,不说又百爪挠心的小痛苦。
就像“他们不跟我玩”,大人无法体会一个5岁孩子面对全班同学的拒绝时,心里会经历些什么,甚至这个小女孩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难受,未来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的人生,更多绚烂的以后,都比不上此时的“他们不跟我玩,因为我不好”。
而当她伸出求救的手时,那些号称能够把全世界的好都给她的可靠的大人,只觉得她是孩子气,是小题大作。
小女孩因为“他们不跟我玩”而痛苦,而她信任的人觉得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痛苦,然后她发现,她不单不被喜欢,而且还是个事儿精。
于是这些仿佛钝刀割肉一般地小痛苦一点点被隐藏,通往信任的门,也一点点被关上。
后来我们长大了,有人带着满满的爱来敲那扇门,你以为可以开门,你以为你所有的脆弱不堪,所有说不出口的小痛苦从此都能有人聆听,你以为终于,此生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再是一个人去对抗全世界了。
然而——
你怎么会觉得冷,我都不冷;
人家没有针对你,你不要老是把别人往坏处想;
你反省一下你自己,也许是你的问题;
一点都不疼好吗,你真娇气;
这有什么好怕的,无聊;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
没人有相信这些事会带来痛苦,他们只希望你能认清现实,或者找找自己的问题。恋人是你自己选择的家人,然而你发现他们不过是另一个版本的“父母”,根本不值得信任。于是“砰”地一声,那扇门再次关上,荡起的每一颗灰尘,都是说不出口的痛苦。
那些小痛苦,它们只有灰尘那么大,但却渐渐盖满了全身。
希望你找到的爱人,在你害怕、痛苦、受伤的时候能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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