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讲“家庭创伤”的心理书籍。
我准备拆成一系列的故事,内含家排疗法。
我拆书能力有限,
希望您能够读下去,
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1
作者自己的故事
我叫马克·沃林恩,在旧金山家庭研究所担任主任。34岁那年,我第一次出现眼性偏头痛,我说不上在生理上有什么痛苦,只是整个人笼罩在黑暗的恐惧中,我的视力开始变得模糊,我在黑暗的办公室里磕磕绊绊地走着,用手指摸着电话机一个个键地按下“911”,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在那个星期内,我的左眼开始失去视力。医生告诉我,我患的是中心性浆液视网膜病,但现在还没有治疗的方法,目前没有找到它的病因。
我自己试了很多办法—吃维生素、果汁禁食、按手疗法,但一切似乎只是让事情变得更糟。我陷入了“失明、孤身一人、无助、毁灭”这些恶性循环的想法中,并且无法自拔。
我的生活就这样被毁了,我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我的脑中反复地预想着死亡,我想得越多,就感到内心深处的无助感越深。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想法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很多人经历的磨难远比我的要深重,可是他们没有像我这样无法自拔。在我身上到底是什么事情带有如此深的恐惧?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答案。
在那个时候,我能做的只有离开,我把自己一手建起来的公司交给了一个只是才见过面的人,然后一路向东。
我看了许多书,并且和写这些书的老师一起学习;我 参与 一些训练的团体,并且和大师一起颂唱;只要我听说有人可能可以帮到我,我都会去找他们,无论是在小屋里的老妇人,还是穿长袍爱笑的男人。
我想成为发现者,我每天会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冥想。我煎煮草药,与想象中入侵我器官的毒素做斗争。但是,我的视力只是在变得更坏,我的抑郁也在不断加重。
那时我还没有认识到,每当我们想要努力抵御痛苦的感觉时,我们其实是在延长它,逃避只会继续延续痛苦。一位印度尼西来的大师问我:“你认为自己是谁,一个眼睛不会出问题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他说的是对的。我一定就是个眼睛不会出问题的人吗?我开始感到了平静,不管我的眼睛变成了什么样,它都不再是限制我的因素了。在后来越来越多觉察自己内心的体验,让我内在的感知开始变得清晰一些了。我后来才认识到,这无关我是否能看见,而关乎我看东西的方式。
真正有意义的寻找不是向外寻找,而是向内的。通过冥想,伴随着呼吸还有对身体的感知,我的抑郁的症状几乎已经没有了,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变好。
直到一天。我穿着白色长袍,排着漫长的队伍,等着和灵修导师的会面,结果他只说了一句:
“回家去吧,回家去找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
什么?我气极了,很显然,他看错了我,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完整的。我早已不再需要父母,我早已比他们成熟,我早已对他们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有更好的父母、宗教上的父母、精神上的父母—所有教过我的老师,还有大师、有智慧的男性和女性,他们引导着我走向下一阶段的觉醒。
于是,我又约见了另一位灵修导师,结果他说了同样的话:
“去找你的父母,回到家里和他们好好相处。”
这一次,我听进去了他的话。
2
我的父母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喜欢我的父母。我一直在心里责怪他们,认为我生命中不好的事情都是他们造成的。
在我13岁那年,父母离婚。父亲以前是一名海军陆战队中士,也是一位建筑工人,我和父亲几乎是零交流。
当然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有很严重的破裂,我们可以几个月不说话。当我们一定要说话时,我会表现得很冷漠、很疏远,被她抱在怀里就像挤在了一个狭小的陷阱里,我的身体会很自然地变得紧张。
可是,这一次,我决定要修复我们之间破裂的关系。我订了回家的机票,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看过母亲了。当我在路上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变得紧张。我不确定我们的关系是否可以得到修复,我内心还存在很多之前的那种感受。
我在心里甚至预想并准备好了最糟糕的情况:她会拥抱我,我本想在她怀里内心会变得柔软起来,但我会做出完全相反的行为,我会反而变得僵硬。
事实上,比这更糟。我几乎忍受不了在她的怀抱里,我甚至无法呼吸。但是,我让她继续抱着我,我想要体验,从内而外地去体验,体验我身体的拒绝,体验我的哪个部位在变得紧张,我开始出现什么样的感觉,我是怎样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其实,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我在以前的亲密关系中也感受过这样的模式。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跑开。我决定要从根源修复自己的创伤。
她抱我的时间越长,我越能感觉到自己在突破。这其实很痛苦,痛苦融入麻木,而麻木又融入痛苦。在过了一些时间后,开始产生了一些变化。我的胸部和腹部开始颤抖。我的内心开始柔和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也一直在不断地变得柔和。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有过很多次谈心。有一次,可以说是在突然的情况下,她和我说了我小时发生的一件事。母亲因为胆囊手术住院3周。在知道这件事后,我开始把自己内心有过的感受努力地拼凑起来。在我2岁前(我和母亲分开的时候),那种无意识的紧张已经驻扎在我身体的某处。在她回到家后,我已经不再信任她对我的关心了,我开始将她推开,并且在后来的30年里都一直这么做。
在修复了我和母亲的关系后,我也开始重建我和父亲的关系。父亲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住在一个又小又破的公寓里,房间和走廊满是各种旧的工具、螺栓、螺钉、铁钉,还有电用设备和胶带,就像它们醒来就是放在那里的。站在一堆已经生锈的东西面前,我对他说我非常想念他。
时间突然凝滞了,我说的话仿佛在这个空间里蒸发了,他不知道对此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愣了很久。
我继续告诉他,我很爱他,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接着我和他分享了关于他的记忆,告诉他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
我发誓,我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地听我所说的,尽管他的反应(耸肩或转移话题)表现出来的是他并没有。
在剩下的几周的时间里,我们都在一起回忆和聊天。有一次我们一起吃午饭时,他直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从没爱过我。”当时我几乎无法呼吸了。我们之间的痛苦在那一刻变得很清晰,也就是在那一刻,有一些东西开始被打破了,开始变得开放,那就是我们的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逐渐明白,我和母亲的早期分离,还有我从家族史继承的创伤(我的祖父母中有三个人都在很小的时候没有了母亲,有一个还是婴儿时就失去了父亲),这形成了我关于恐惧的秘密语言。“孤身一人、无助、恐惧”,这些词还有它们给我带来的一切感受,最终都丧失了它们让我迷失的“魔力”。
3
爱的联结
我记得这是第一次,我开始能让自己接纳父母的爱和关心——不是我过去期待的方式,而是他们带给我的方式。
我明白了,他们爱我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去感受他们所给予我的一切。
父母依然还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样子,是我变得不一样了。
有时候,为了开放我们的心,必须先经历打破的过程。
我重新开始感受他们的爱。我想,在我和母亲关系破裂之前,我一定就是这样感受他们的爱的。
我被赋予了新的生活,我和父母重建的关系是其中很重要的部分。
很幸运的是,在父亲去世之前,我和他度过了16年亲密的时光,在父亲生命的最后4年里,他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可这仍是父亲带给我人生最深刻的一堂课,有关爱、脆弱,这是我在别的地方永远学不到的。
同时,我和母亲重新建立了更柔和的关系。过去我感受她的爱是带着侵入性的、让人不舒服的,而现在我感受到她的爱是温和的,并且滋养着我。
一路走来,我甚至已经不再去想我的眼睛,不再去担心它会不会变好,或者是变得更糟糕。我已经学会,不管眼睛如何,我都能好好的生活。
奇迹是,我的视力完全恢复了。我的眼科医生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光信号会反弹回去,并绕过中央凹(视网膜的中间部分)。
4
治愈是一个向内的过程
我十分感谢我的灵修老师让我回到父母那里,回到我自己这里。在这个过程里,我揭示了家庭过去的经历,并最终带给自己平静。因为感谢,以及我所获得的自由,现在我的任务便是帮助其他人去发现自身所在的自由。
因此,我走进了心理学的世界。在我作为老师20余年的实践过程中,我的工作坊里来过许多抑郁、焦虑、慢性疾病、恐惧症、强迫思维、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及其他症状中挣扎着的人们。他们中很多人经过多年的谈话治疗、服用药物或其他的方法都不能找到他们症状的原因,无法减轻自身的痛苦。
从我自身的体验,以及我在伯特·海灵格那里得到的专业训练和临床经验来看,答案可能并不在于我们自身,而更多的是来自父母、祖父母,甚至是曾祖父母的经历。近年最爱瞩目的科学研究也向我们表明,创伤的影响是会在代际之间传递的。
代际传递的“遗产”,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创伤。
尽管那个最初经历创伤的人已经不在,尽管关于他(她)的故事也早已在沉默中埋藏多年,可是痛苦是不会自己消失的,也不会随着时间减少,那一事件的片段、那些记忆,还有遗留下来的身体感知一直都在。它们存在于当下的人的心里和身体里,仿佛是从过去来到现在寻求解决办法的。它们一直等待着被我们听见,当我们跟随它的引导,倾听它表达的故事,我们就能获得战胜深层恐惧的力量。
在我看来,语言是治愈的有力工具。过去的创伤在我们身上发挥作用时,总会留下一些线索。这些线索可能以情绪化的语句或词语表现出来,它表达的是我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连接着我们没有处理好的创伤。这些语言就是“核心语言”。
疗愈旅程中的通行工具就是语言,承载了我们的焦虑与恐惧的语言,它就埋藏在我们的心里。找到合适的语言不仅能提示创伤,还能形成帮助我们疗愈的工具和意象。在用这个方法的过程中,我目睹了许多深陷抑郁、焦虑还有空虚状态的模式,最终在突然的洞察中实现了转变。
下面,我会带你走进我的工作坊,听听他们的故事以及疗愈方法。
(未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