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庵《比竹小品》
花城出版社2011年1月1版
《比竹小品》 是 花城出版社的“书蠹丛书”其中一本,止庵给我的印象就是,赞也难弹更难,想点赞,你先要有一定的阅读积累,“弹”即是批评了,那你如果读都没读好,勉强也就写几句“看不懂,不知所云”罢了。
看《比竹小品》都写了哪些人和事:鲁迅,周作人,张爱玲,舒芜,《老八舍往事》跟帖,话说“书之书”,也谈毛边书,阅读的乐趣。虽然止庵自己在后记里说《比竹小品》是“作文”,原属写不写两可,自己写每一篇尽量做到言之有物……这些都是自谦之词,像我读《鲁迅的另一面》,《鲁迅与朱安》就读不出什么“八卦”,只会觉得心虚,写这文章的人,得读了多少书做了多少功课?读此文章的人,又该自己去翻找多少资料,才能读得明白?看热闹的人一不小心的入手了此书,会不会后悔?想要埋头书堆里的人倒是有福气了,《比竹小品》可以当作学术书来读,读《鲁迅全集》,《周作人文集》,《张爱玲全集》之后,再重读《比竹小品》吧,哪怕还是没读懂作者的想法,起码也知道作文的不容易了。
但是《比竹小品》也并非我所想的那么严肃或不可靠近。止庵说凡带有不注明出处的对话或“他想……”的传记,他一律不要。“传记属于非虚构作品,所写须是事实,须有出处;援引他人记载,要经过一番核实,这一底线不可移易,写传记有如写历史,不允许‘合理想象”或“合理虚构”。即使“文学的味道很少”、“比较枯燥”,也无所谓。P111
这是止庵分享自己写《周作人传》的一点心得,作为读者,我非常认同,传记如果都虚构,那干脆读小说罢了,虽然“自传”涂脂抹粉的多,但那是另外一个话题了,人的心路历程本来也没有“百分百的真实”,装上监控器也无法捕捉,但传记的写作,还是有规矩的,没在现场,就是不该写周作人“他只站起来嘟囔着说:‘我是读书人,用不着这样子,’”
提到张爱玲的《重访边城》,说王桢和的作家身份、张爱玲在花莲寄宿王家都没提,连在台北与白先勇、王文兴、陈若曦、欧阳子、王桢和等人的聚会也没提。止庵的观点是,反正张爱玲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样留意身边朋友说什么和做什么,甚至未必视他们为朋友了。她再也不写《炎樱语录》、《双声》、《姑姑语录》、《我看苏青》、《忘不了的画》之类的文章了。P129
张爱玲写什么不写什么都能理解,变幻原是永恒。只是自己读书的时候未免太粗心,看止庵这么写,又想着要读张爱玲了,人的一生,能读几回张爱玲,全凭自己决定。
回到《比竹小品》这书名,网查了一下,记得“比竹”解释之一是一种乐器,剩下的多是《比竹小品》,新星出版社总编辑……那还不如多读几遍序言,作者自谦:我作文多年,自愧仍是“比竹”耳。
我现在买书读书多不看书名,我会看作者。
黄裳曾说:“止庵读书之勤奋,看电影之勤奋,以及工作之勤奋,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漫谈周作人的事》)虽系过誉,敢不以此自勉。止庵《谈丐辞》P181
现在或者将来,我引用此段话,必需是注明转自《比竹小品》,这几行字的安排,巧妙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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