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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74 “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74 “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作者: 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 来源:发表于2024-08-31 08:29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2、诸侯朝楚

    按照同样的逻辑,楚国在这一年(前545)也按照 “宋之盟” 的精神要求北方原先晋国主导体系之下的诸侯前去朝觐。对此晋国当然是极度反感的,因为在典型的华夏族统治者看来,之前的争霸战中晋国明显还是明显占有相当优势的,尤其是齐国自 “重丘之盟”(前548)正式降服之后。楚国此番获得与晋国同等的征召权一事被晋国内部的强硬派认为是赵文子由于性格软弱而做出的一种让步,因此计划前往楚国的诸侯不得不纷纷派出重臣向晋国汇报行程安排并求得谅解:

    ……秋八月……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左传.襄公二十八年)

    从这一年诸侯确实陆续前往楚国的事实来看,晋国以赵武、韩起为代表的主和派应该是口头给予了诸侯按照 “宋之盟” 朝楚的自由。不过作为交换,后续晋国将基于自己的需求加重对诸侯的盘剥,尽管赵武还是一向以 “轻诸侯之币” 而为人称道的。

    于是经过与晋国的反复沟通和充分准备,部分诸侯一直拖到这一年(前545)冬天才纷纷出发前往楚国:

    ……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左传.襄公二十八年)

    不过齐国这一年发生了新兴 “惠族” 高、栾两家联合陈、鲍等异姓大夫驱逐执政的庆氏造成了巨大混乱,另外卫国也由于上一年卫献公背信弃义攻灭执政的宁氏而需要安抚和重组诸卿利益格局,所以真正前往楚国的只有宋、鲁、郑三国,并由楚国一贯的仆从国陈、许两位国君陪同。

    不过楚康王却没能等到诸侯抵达后的朝觐就在这时去世了,甚至连主持 “宋之盟” 的令尹屈建也在不久后即随之而去:

    ……及汉,楚康王卒……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左传.襄公二十八年)

    按照《经》文记载,鲁襄公一行在即将渡过汉江的时候就听闻了楚康王去世的讣告,具体时间已经是冬季的十二月初的乙未日,此给来之不易的诸侯弥兵局面投下一道阴影。面对可能发生的急变,宋平公一行随即返回宋国,而鲁、郑等国国君则在短暂争论之后,出于长远考虑的目的坚持抵达楚国,并一直呆到来年(前544)四月参加了楚康王的葬礼:

    ……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期间尽管楚人试图强迫鲁侯以卑下的礼节亲自参与为死去的楚康王 “亲襚” 以达到羞辱的目的,结果被叔孙豹凭借对礼数的过人理解而巧妙化解。

    诸侯甘冒风险坚持前往楚国参加葬礼的考虑无非有二:其一,楚国新得诸侯,如果在这种关口过分为难贵客,则以后很难再取信于他人,因此顶多是有惊无险;其次,希望借机会观察楚国新的执政集团并朝拜即位的新君,以判断其未来政治风向如何:

    ……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对此随行的郑行人子羽极为敏锐地判断为 “松柏之下,其草不殖”,也即楚国高层内部即将发生残酷的政治冲突:

    楚康王去世后诸卿格局变动

    如表,不仅仅是强悍的公子围成为令尹,其多名 “共族” 兄弟包括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宜咎等也纷纷进入卿序控制了多个要职。楚国西周时期就独立的远枝公族薳氏、屈氏等仍然以传统职务保留在诸卿之中,但是没有任何历史上曾经地位显赫的 “穆族” 或 “庄族” 子弟占据要津,显示出 “共族” 至少表面上的空前团结和强势。最可怕的是,根据当年楚共王和巴姬以埋藏玉璧的方式占卜诸子成为王位继承人前景的结果,这里面竟然有好几个人都还有机会。

    不过对于自从去年底就滞留在楚国的诸侯而言,眼下的局面似乎不是一个坏消息,因为楚国一旦陷入对王位的争夺战中,一定会放松对北方诸侯的压迫并寻求外部的稳定,这样 “宋之盟” 带来的和局至少还有机会得到一定时间内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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