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和莫妮卡

作者: 生如夏花2006 | 来源:发表于2018-03-20 13:43 被阅读0次

    婚姻就像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似乎成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不管什么时代,总不乏对美好婚姻的憧憬,也不缺少时刻想从婚姻里逃离的人,至于逃离之后会选择一辈子孤单,还是满怀希望进入另一座围城,因人而异,不得而知。

    柱子办了签证要去韩国务工了,办的劳务签,此去两年,两年以后才能按照合同回国。留下虎子和莫妮卡在那座海滨小城里,心中有点不舍,又有点无奈,最终还是登上了去往首尔的飞机。

    结婚十年,孩子八岁,正是孩子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如此一去两年,柱子自有说不尽的心酸。

    莫妮卡和柱子结婚之前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不知什么原因,闪离。后经人撮合,嫁给了同村的柱子。柱子长的瘦小,没怎么上过学,很早就出去务工了,但人很勤奋,很快就掌握了技术,工作相对稳定,工资待遇也很不错。尽管她对柱子有诸多的瞧不上,但在当时那种情境下,柱子是他最好的选择。

    很快就有了宝宝,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取名“虎子”。这小伙子不似柱子那般瘦弱,爷俩形成强烈的反差。莫妮卡心里也长舒一口气:幸亏不像他爹,不然以后咋找媳妇儿!

    有了孩子,柱子工作的更带劲了,一个人常年在外,工资卡交给了莫妮卡,除了生活必需品,连酒也舍不得喝。同事们约着一起出去玩,他也都一一回绝,因为这个瘦小的男人只想把钱省给他的老婆孩子,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感觉满足和幸福。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工作间隙拿出手机,看看之前回老家时录的老婆孩子的视频,尽管已经看了不下一百遍,但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莫妮卡在老家带着孩子,很快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送走了孩子,感觉空了很多,便从乡邻手里拿了点手工活,贴补家用,也打发无聊的日子。有时自己在家做活,更多时候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的聊着天,手上的活计也很快结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莫妮卡手头活做的又快又好,她喜欢听别人对她的赞美,倘若一个人做活,少了这些赞美,岂不无趣?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虎子到了该读小学的年纪。得益于这些年柱子在外面不辞辛苦的劳作,再加之虎子爷爷奶奶拿出了仅有的积蓄,为了虎子能够读个好学校,柱子和莫妮卡决定在柱子所在的海滨小城买房,于是痛快的交了首付,虎子一并莫妮卡也都来到小城,总算结束了一家三口常年分居的局面。

    最开心的当属虎子,从小乡村里出来,看什么都新奇,这兴奋劲延续了很久。而且能和爸爸妈妈常年在一块了,虎子总是在梦里笑醒。

    莫妮卡也很快找到了工作,有工作经验,上手很快,而且她本身干活麻利,不拖泥带水,不久就被老板赏识,升到管理阶层,尽管只是一个流水线的小管理,已经足以让莫妮卡趾高气昂。

    柱子也在心里笑开了花:房子买了,终于在海滨城市安了家,虎子也办理好了入学手续,以后就可以在高质量的学校读书了,就不会输在起跑线上了。媳妇莫妮卡真有本事,这么快就升到管理了,工资待遇一涨,两个人一起奋斗,一起还房贷,用不了几年,这房子就完全属于这家人的了。国家放开二胎了,再要个闺女,儿女双全,简直人生赢家。柱子这么想着,禁不住笑出声来。

    幸福的婚姻大致相同,不幸的婚姻也大致相同。就在柱子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时,他没有想到,以后却是无尽的烦恼,逃都没处逃。

    柱子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接送孩子,给孩子做饭洗衣服,辅导孩子学习,因为他上班时间规律,所以工作之外,柱子也成了一个标准的家庭妇男。而莫妮卡所在的企业,因为经常有加急的订单,免不了加班,她又属于生产线管理,所以每天必须坐镇工作现场。晚归已是家常便饭。

    柱子心疼媳妇,无论多晚都亮着灯等着媳妇。莫妮卡一回到家,劳碌了一天的柱子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媳妇变着花样的做宵夜。吃完,准备漱口水,洗脚水。媳妇太累,好男人就得这样,当然,柱子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把媳妇伺候周到了,两人好温存一番。每每此刻,柱子都感觉自己不再渺小瘦弱,而是一个巨人,这巨人的感觉,是莫妮卡给他的自信。

    然而,柱子开始感觉到莫妮卡细微的变化:回来的越来越晚,经常要凌晨以后。回到家宵夜也不吃,柱子求温存,莫妮卡总是说太累,没心情。而且不再往家里交一分钱。虽说柱子的工资应付这一家的开销还可以,可他分明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再后来莫妮卡很少跟柱子说话,而且,一说话就容易吵架,不管柱子怎么小心翼翼的避免,亦或怎么花心思为莫妮卡准备宵夜,都无济于事。

    莫妮卡在工作上春风得意,甚得领导赏识。总在一起加班,一来而去,两人愈加熟悉,而且领导无论平时多严肃,跟她交谈时总会和声细气,似乎带着一股柔情蜜意。

    莫妮卡春心萌动,眼前的这个男人,挺拔的身材,娇好的面容,得体的举止,而且又是自己的领导,又独对自己情意绵绵——不知道是莫妮卡的意淫,还是那位领导真的对她有意思。不管怎样,家里的那个男人就像垃圾一样,懒都懒的看一眼,更别说温存。

    心动就会行动。莫妮卡先去了医院——她要做个小手术,去除狐臭。是的,之所以第一段婚姻迅速告吹,就是因为她的狐臭,让他的前夫避之不及。平时穿着外套,或者喷点香水就掩盖过了,可裸裎相对时,狐臭这东西,香水越喷气味越大。也只有柱子不嫌弃,始终当她是个宝。但这一致命的缺点,一直让她感觉到自卑。

    手术很顺利,效果很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接受世界的赞美了。然后又对脸部做了微整,虽然遭了些罪,但的确比之前洋气多了,模样也更配“莫妮卡”这么一个时尚的名字。

    一切准备妥当,莫妮卡开始有意无意间试探那位领导,都是过来人,滚床单这件事发生的如此的稀松平常,莫妮卡却是觉得遇到了真爱,自此一心扑在这个男人身上,至于柱子,甭说同房,看都懒得看一眼。

    好脾气的男人也经受不起长久的冷落。于是找莫妮卡理论,无果,人家不爱搭理。于是,理论变成争吵。面对这个瘦小丑陋的男人,莫妮难掩自己的嫌弃:“你以为我多愿意和你在一起?要不是当初我离了婚,爸妈非得要我尽快结婚,我会嫁给你?你不看看你自己,跟武大郎似的,跟你站一块都丢人”

    柱子听她这样奚落,顿时怒火中烧:这些年自己为了这个家拼命的打拼,就是为了老婆孩子过上好点的日子。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可为什么媳妇却看不上自己了呢?还把自己比武大,这不明摆着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了吗?

    想到这里,柱子一巴掌朝莫妮卡打了过去。莫妮卡没有想到这个她眼中的软蛋也会爆发,脸上很挨了这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反应过来后,哪里肯饶他,手脚并用,柱子一会功夫就被抓挠的满脸挂彩。

    “离婚,我跟你过够了,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不由分说,莫妮卡就开始起草离婚协议。柱子此刻又犯软了:“媳妇儿,我错了,你看咱别闹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能去找谁啊?“用不着你操心,你信不信我一个月之内就能把自己嫁出去?”莫妮卡是铁了心。

    未果,惊动了孩子,随之惊动了双方父母。劝和不劝分,大伙都劝两口子不要冲动,凡事得想着孩子。经老人一劝,莫妮卡态度缓和了许多,一方面担心孩子,另一方面怕自己这一折腾,爹妈再气出个好歹来,于是离婚这件事暂且作罢。

    二人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莫妮卡更加的早出晚归,偶尔不归。两个人也不再同床共枕,一个睡床上,一个在床下打地铺,因为怕孩子看见,没敢出去睡沙发。久而久之,两人越发陌生,在一起,空气里都弥散着尴尬。

    终于得着机会,柱子想出国走一走。一方面多挣着钱缓解自己的压力,毕竟一个人供房连同孩子的支出感觉压力挺大,另一方面就是想暂时离开莫妮卡,试试距离能否产生美。

    柱子一个人飞走了,莫妮卡没有送他,此刻她正忙于应酬,又换了新领导,她也换了新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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