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也有抑郁时”
我到底有没有权利保持自己的愤怒。
世界太嘈杂了,外食时,连水都是带气泡的,不,不是指沸腾的火锅,我不用火锅抒发情感,没有人用火锅抒发情感,火锅面前,人在热气和汗水衬托下,好像都很无辜,水化成了一个壳,让大家觉得很安全,除了能看透化妆的姑娘,什么都看不透。
肥肉是很好的动物脂肪来源,让菜有肉味,肉有香味,但你不知道它是点缀还是核心,是危险品还是凤麒麟,在另一个世界里,它和谷氨酸钠比翼连枝很多年了,承载无数人的期望,填满无数人的欲海,我从来不吃它。
在对走出门失去希望的那天,磕一个鸡蛋,黄是散的,切一个瓜,皮是裂的,鱼上面都是鳞,刮不掉,半斤的土豆有半斤的泥,我回答不出这些有没有解决办法,总之一切都跟伤害挂钩,成年人是怎么垮的,像这样。
如果一切都已摆到餐桌上方,失去了重新去皮去骨的机会,定格的鸭子嘴,像一头偶像。
当我决定一个人吃吃饭,你们用喇叭,排队,冷色日光,假面交谈,于不适宜时遇不适宜事,生生的把我变成一个自闭的人,而最开始,我想要的只是安静。
如果我不曾当过厨师,如果我仅仅是一个食客,寻找可口的食物是我唯一目的,穿过人民大街幸福大道,坐过间间餐厅的高板凳矮沙发,发现选择都是假象,我根本不能替我的胃拿主意,连心情也被人规划好了,所能做的只有在众多漂浮气球里,找一个不会爆炸的。
那么到底是谁在决定我要什么,你们每一间餐厅我既无法插手,也没有人听我提意见,那我呐喊出来还不行吗。
我只是不想吃沙瓤西瓜而已啊。
chef kan no friend
题图: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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