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止的那一天》8：拜伦是怎样成为吉姆的，他的生活轨迹又是怎

《时间停止的那一天》8：拜伦是怎样成为吉姆的，他的生活轨迹又是怎样的？

今天继续读《时间停止的那一天》。我们了解一下拜伦是怎样成为吉姆的，他后来的生活轨迹又是怎样的。

五十三岁的吉姆记得他第一次去疗养院时，16岁，邻居洛太太将他送到了疗养院，那是詹姆斯的妈妈。

当时，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惊恐万分，拒绝下车。他只想让警察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他不想去那个关着疯子们的地方。

他一想到他上学时路过的那个关着疯子们的大铁门，心里就害怕。

但他们使劲掰开他紧攥着座椅的手指，摁着他的脖子，把他弄回疗养院，强制给他吃药。

当护士问他的名字时，他潜意识里只有詹姆斯这个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人一定都会很聪明吧！而且，他想忘掉那个夏天，忘掉那个夏天的拜伦。

但护士说她的侄儿也叫詹姆斯，可他更愿意别人叫他吉姆。

于是，拜伦以后的人生，就以吉姆自居。无根的吉姆，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

吉姆第一次出院是19岁，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沼泽上铺着一层粉末状的白雪。

他的衣服已经小的穿不上了。三年的时光，他只长了个子。

他在等候室等了一天，没有人来接他。

他听那些护士们在聊天，说怎么样去钓鱼，怎么样被人邀请，但是没人会教他如何钓鱼，或怎样邀请姑娘，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夜幕降临时，还没有人来接他，疗养院的大门已经锁上，他不愿再麻烦那位护士，只好翻墙而出。

他在那片曾经居住过的沼泽附近游荡了几天，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后来警察发现他时，他仅仅穿着内裤，他把衣服送给了树枝。

警察驾车把他直接送回了贝什利山疗养院。

21岁时，他再次痊愈。但他出院不到6个月，又回到了贝什利山。

他曾努力想步入正轨，努力表现的和其他人一样，但他很难集中注意力，而且常常会出现忘记了正在做的事情。

他的脑中总是会产生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想法。他尝试着做别的事情来摆脱那些想法。

他与屋子里的壁橱打招呼的时候，无意中被别人看到，于是，房东与别的房客开始注意到他。

后来房东便不愿再租给他房子了。

他在街头露宿了几个夜晚后，实在无处可去，他再次找到警察，第三次回到了贝什利山。

第三次回到疗养院，并非抑郁症，也不是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精神错乱或人们所说的其他病症。

更像是一种习惯。

吉姆发现，跟重新做人相比，忍受一直困扰他的自我更容易一点儿。

回到贝什利山，就像穿上旧衣服，找到故人，这让他感觉非常安全。

后来的日子，他断断续续出去又进来。

出去的日子里，他试着在垃圾车上工作。

可是，他总是按大小顺序排列垃圾桶，引来其他人的嘲笑，以至于失业后的几个月，他的衣服上仍有垃圾桶的气味。

于是他频频造访干洗店，他每天洗很多次衣服，可衣服上还是有垃圾桶的气味。

干洗店老板忍受不了他一直洗自己衣服的行径，不允许他再进干洗店。

后来，他剪过草坪，堆过木头，扫过树叶，发过传单，住过单间公寓，住过合租套间，也住过福利医院。

在进来的日子里，他接受了更多治疗抑郁症的方法，电休克疗法和鸡尾酒式混合药，等等。但他还是学会了制陶和画图，还学到基本的木工手艺和入门级的法语。

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他一次次的反复崩溃。

最后一次回到疗养院时，他听天由命，以为再也不会离开了。可是疗养院却倒闭了，他不得不再次离开。

可他没有地方去。一家超市的咖啡馆收留了他。

可他在给客人送热饮时，往里加了一些其它调料，咖啡馆的老板便不敢再让他送餐了。

他现在只负责擦桌子。如果连这个都出现问题的话，咖啡馆也不会再收留他了。

他晚上住在沼泽地的一辆露营车里。那片克兰汉府附近的沼泽地。

他不停地做那一套21遍问候的仪式。

“你好，车门。”

“你好，毛巾。”

……

他把车上所有的物品都问候一遍，然后下车，锁了车门。再打开车门，再重复一遍问候。

这样问候21遍，精疲力尽之后，他才可以睡觉。

这是一种让心情恢复正常的简单方法，做过这些后，他心里才可以踏实。

他活在一个只有自己和那些物品的世界里。他竭力让自己和别人一样正常，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在遇到艾琳以前，他们都称呼吉姆是“青蛙嘴，疯子，怪人，笨蛋。”

从来没有人用过“园艺师”这个词语。因此，当艾琳惊喜地问他，“你是园艺师？”的时候，他感觉心头涌出一股愉悦。

当初最先发现吉姆在户外更快乐的是疗养院的一名护士。

于是她建议吉姆去花园里帮忙，反正那里也是一片破败。

吉姆慢慢开始了，耙耙土，剪剪枝，他忘记了所有的纷扰，一心一意看着植物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他发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几年之内，他有了自己的路边花坛。

斑斑点点的金盏花，翠雀，百里香，薄荷，迷迭香，等等。蝴蝶像花瓣一样围着它们翩翩起飞舞。

“你的手指真漂亮，那是艺术家的手指，我猜这就是你擅长园艺的原因。”艾琳说。

吉姆开始偷偷注意这个叉开脚站在地上说话的女人。

“你只需要想到什么就说出来，称赞对方总是错不了的。”这是疗养院里一位护士曾经告诉过他的。

吉姆对艾琳说，“我想要吃你做的三明治。”他尝试着用护士教的方法靠近她。

艾琳也常常会关注吉姆，陪他去看受伤的脚，陪他散步，听他断断续续的唠叨。

吉姆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关心他，于是常常会不住地偷偷瞅她。

在吉姆眼里，艾琳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她的牙齿闪闪发光，甚至她的头发似乎也很有活力。

尽管艾琳说她自己一文不值，离过两次婚，唯一的女儿在17岁的时候也离开了她，毫无音讯，她夜里磨牙，还打呼噜。

但这些在吉姆眼里，都不是事。那不是艾琳的错。

吉姆断断续续说他的过去，说那个多了两秒的夏天发生的事情时，艾琳静静地听着，没有惊讶，也不打断。

甚至，看着吉姆在露营车里几进几出问候所有的东西时，她都没有不耐烦，更没有觉得吉姆不正常，而是柔声说：你还没有问“艾琳，你好！”

吉姆吞吞吐吐地说：“你不是静止的，也不属于露营车。”

“万一属于呢！”艾琳回应。

吉姆的心里顿时如一团火燃烧起来，艾琳愿意呆在露营车上，她愿意陪着自己。

“我们都是经历过磨难的人，我们至今仍未倒下，那我们何不试试？趁着我们还能折腾，我们可以互相帮助，重整旗鼓！”艾琳说。

吉姆忐忐忑忑地尝试着接近艾琳，他领着艾琳去了克兰汉村。拜伦一家曾经住过的克兰汉府，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开发商将那个地方打造成克兰汉村，安置等待新房子的村民们。

在克兰汉村，同一样式的排房，家家门口窗台上，都有一个塑料花箱。吉姆在每一家的花箱里都撒了花种，不同的花种，可以在冬天生长的花种。

有的是紫色的番红花，有的是纤细的绿色茎杆，像松树一般。

“你什么时候种的？”艾琳诧异不已。

“当人们睡着后。”吉姆说。

当住户们发现窗户花箱里星星点点的生命后，他们那一刹那的惊喜，对吉姆来说，已经是无比的慰籍。

那片曾经是池塘的洼地，依然被栅栏围着，但一洼的五颜六色：很多的番红花、乌头、雪莲花、万年青等等。

它们并没有全部开花，有些仍是包得紧紧的花蕾。

“每天晚上，我都会检查它们是否安好！”吉姆告诉艾琳。

这里曾经是戴安娜去世的地方，吉姆运来泥土，运来肥料，种下冬季花卉的花种。

吉姆望着艾琳，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苏醒过来。

仿佛他看见了母亲，看见她颤颤巍巍在水中，有时她又睡在星空下，空气中弥漫着紫罗兰和花烟草的甜香。

拜伦！拜伦！

风在叫他，草在叫他，花在叫他，大地在叫他，艾琳也在叫他。

自从和詹姆斯重逢后，吉姆不再是两个人，不再是两个割裂故事的人，他的现在和从前，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他是拜伦，他获得了新生。

到此，《时间停止的那一天》这本书基本读完了。

拜伦的人生还在继续，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了艾琳的陪伴，心中有了对詹姆斯的惦记，他不再害怕孤独，不再活在过去的错误里，他和每一个正常的园艺师那样继续生活着，也许，他比他们更加热爱生活！

作者简介：胡杨，天蝎座女子，多个平台签约作者，喜欢以小资的情调、温婉的文字将琐碎生活描绘成一幅画，坚信只要有一颗睿智豁达的心，生活到处都是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