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它呀,总是肆意的在父母脸上玩起雕刻,它也总是无情的催促着我们快快长大,它呀,从来不会过问我们的意愿,不管我们接不接受,只要它想,我们就得受着。
它这一催啊,就把我从一颗青苹果催成了一颗红苹果,它这一催啊,就吹掉了我和弟弟的那些可爱较劲的日子。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我的父母并不开明,重男轻女的事情可谓是像白开水那样平常。我的弟弟比我晚出生两年,初中之前我和他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死对头,只要同处一个平面,我们就能较起劲来,干起架来。干架的理由无奇不有,因为晚上谁能和妈妈一起睡觉干架,因为抢电视遥控干架,因为谁多吃了一个鸡腿干架,因为谁多得了一块零花钱干架,甚至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干架,就是一件日常的事一天不做突然就闲的慌,因为这个,爹妈没少头疼过。
当然,因为我大,所以每次干完架,被批评被打的总是我,这也就让我更加痛恨那个比我小两岁的死对头,于是往后干架的次数只增不减,有种风越大,我越浪的气势。我常痛恨我比他早出生两年,因为这个,每次不论干什么,父母总是会叫我让着他,但我也庆幸自己比他早出生两年,因为这个,每次干架他都处于劣势。记忆最深刻的干架事件之一是都记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打架了,只是那一次颇有不是你生就是我亡的架势,我们都拼尽了全力,使尽了浑身解数,他使了一招铁棍一挥见血术,我回了一招开水四溅烫皮术,然后双方都损失惨重,算是闹了个平局吧。但从爹妈那里来看,我应该是略胜一筹,因为那是唯一一次我妈站在了我这一边,原因就是因为我见血了,说的更准确一点,得感谢我见血的地方是我的脸,我还清楚的记得妈妈当时捧着我的脸说的话,这么一个大口子,这要是留下疤,还怎么嫁得出去啊,说来也奇怪当时还感谢自己受的伤,自己压根就没操心留疤不留疤的问题。总而言之,我和我弟是公认的十分尽职尽责的死对头,那干架的场景和武侠小说相比只有过而无不及。
当然,我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一定非得动手才能分出个胜负,我们较劲的方式只怕是应了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对于穿衣服脱衣服我们也能较起劲来。冬天的时候,我们总是被妈妈裹成两只粽子,那时候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早上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穿不完的衣服,而妈妈只有两三件衣服,于是聪明的我想了一个方法,我睡觉的时候少脱一点,那这样早上起来就能早穿一点了,试用了几天发现这个方法还是极好的,就是睡得没那么舒服。后来,被我那死对头发现了我这个秘密,他竟也偷学了起来,后来这也成为了我们的一大战事。我们慢慢在比谁脱得最少,再后来,我们干脆一件都不脱就和衣而睡了,现在想想,小孩子较劲起来还真是认真又可爱。
不干架就手痒痒的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就再也不想打架了呢?是因为我们长大懂事了?或许再过个几年会,但在我还刚上初中,他读五年级那会,我们觉悟都还没到达那个境地,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我的爸爸。对于观战多年的爸爸来说他也是一刻也没闲着,不断地再研制治疗我们的灵丹妙药,终于他成功了。
一天,他把我和对头叫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让我们打架,我和对头怎么会受他人挑拨没有事而出招呢?我们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我爹就像没听到似的,说这场比试,你能能出的招只有拳头,我不能使九阴白骨爪,我弟不能使狂扯头发丝,拳头可以打任何部位,除了脸部和头部,获胜者另一方将永听从于另一方,如若平局,那你们从此之后,只能动嘴不得动手。于是,他坐在旁边,磕着瓜子,看着我们。我们懒得理他,结果他使了激将法,这一激,好戏就开始了。我们从武林大侠俨然间变身为拳击手,台下还有一个拍手叫好的裁判兼观众。于是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都忘记打出去多少拳和挨了多少拳,只记得最后我们两都累的连喊痛的声音都不想发了,然后不约而同走出战场,上楼趴着睡觉,足足趴满了两个星期我们才完全恢复,从此以后,我们闭口不提干架的事,我到今日都直佩服爹的绝招啊!
都说小时候打得越凶的姐弟,长大后就越亲,这话我不知是真是假,我觉得这也是因人而异。我只知道,现在我和我弟再也没有想干架的冲动,连吵架的冲动都没有,他长大后也没有叫过我姐姐了,都是直呼其名,但是脏活累活他全都包了,什么都开始让着我了,对了,他现在还会在冬天的时候早起给我做早餐叫我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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