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几次读书会,跟着冬青老师学阿德勒心理学,学习正面管教,倾听着一些优秀老师们的实操案例,我很是向往,渴望着也能将这些所听所学所用,真正尝试起来,也给我的班级和管理带来新的变化。但一直都没找到运用的契机,理论还是高高挂起,没能落到实处。
昨天下午,参加完读书会后,我迫切地想要模仿冬青老师的操作,那就是做一个三棱柱,总是面对着的“可恶的他人”、“可怜的自己”,还有一定要能看到的最重要的“以后怎么做”。一回办公室,我就拿纸折了个三角形,写上这三个内容,带着去上课了。没想到的是,这个三棱柱,下午卫生打扫就被我用上了!
下午托结束,教室里还留下了打扫卫生的几个同学,我在组织着其他人排队离校,可还没等我从办公室返回,卫生委员就焦急地跑来告诉我,小章同学和小李同学在教室里追跑不打扫卫生,小章同学还被小李同学打哭了,要我去看看。我当时那个火大啊,几乎就是一个转背的功夫,这两个调皮的家伙就搞事了,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带着怒火来到教室,小章坐在过道中间哭,小李拿着扫把无措地站在旁边。
在气冲冲地走到他们跟前时,我路过了我的讲台,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三棱柱,面对着我的正是那几个明显的大字——可恶的他人!现在不就是这“可恶的他人”出现了吗?不行不行,我得忍住,才学的不要批评不要斥责不要发脾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以后怎么做”!
在讲台前停了一下,平复了心情,重新思考了一下解决方案,我才再次上前,来到两个同学的面前。小章已经不哭了,但还坐在地上等我给他主持公道;小李呢,从看到我开始就低着头,时不时悄悄看我两眼,就又迅速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章。在确认小章没有问题,只是在追赶小李的时候,冲到了小李向后拿着的扫把上,没有受伤,没有疼痛,衣服上也没有明显的脏污痕迹之后,我拿着三棱柱开始了我的表演。
“在教室里追跑,居然还把自己弄哭脸了,真是太可怜了,是不是啊?”小章无语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把“可怜的自己”这一边对着他,“你现在就是可怜的自己。你觉得是谁造成你可怜的?”小章看着小李说:“他,”停顿了一下后,又说:“我。”看来小伙子已经知道问题的所在了,但我还没有放弃,“小李造成你哭脸,真是可恶,他就是可恶的他人了。但我还有最重要的一面没给你看,你知道是什么吗?”因为在讲台上摆了一个课间,我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家伙就一起说了起来:“以后怎么做!”“是的,以后怎么做。现在,你能帮我想一想,这样的事情,以后怎么做吗?”
小李早在我和小章说话的时候就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了,头也不低了,正等着我和他谈话呢。“你觉得自己可怜吗?”“不,我觉得小章才可怜,他是可怜的他人,我是可恶的自己。”好吧,话都被他说完了,这小子还满脸笑容地看着,似乎在等我怎么回复,在应对老师上,他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了。
“你这觉悟太高了,我得先表扬你的这个态度和觉悟,周老师对你处理问题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那你能告诉我,以后怎么做吗?”结果小李同学张口就来:“以后不要再追跑打闹了,不要在教室里跑,不要和同学们跑。要认真打扫卫生。”好吧,人家比我熟练多了,脱口而出就是老师想要的答案。我无语地看着这一脸笑意的他,意识到这样的方法并没有真的进入他的内心。我在脑子里迅速回想曾经和他的交锋,这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这个经常是被记名字批评,“死犟死犟”的孩子,这个被家长老师认为的“问题孩子”,他已经对犯错流程熟记于心了,他也明白得知道老师们想要什么结果,所以一开始他的认错态度很好,说处理方法也很是熟练,他甚至预估到了老师的要求。这个时候,我怎么办?
用平常的处理方法是没有效果的,于是我想了一会后,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我能相信你吗?”这个答案可能出乎小李的意料,他睁大眼睛盯着我,缓缓地点了下头,“嗯”了一下。我趁热打铁,搂过他的肩膀,“那你要说话算数哦。我和你拉个勾吧!”
小章一脸震惊地望着我们,我回头继续问他“以后怎么做”,果然,答案是一样的。于是,我也搂过他的肩膀,和他拉了个勾。
两个小家伙满是不敢置信地并肩去打扫卫生了,这件小事也宣告结束。
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