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散文)
老家的村西头,路北有一棵数百年的老槐树。树头比一间房子大多了,头是那么的圆,树干上还有一个大窟窿,虽然显得沧桑,可枝繁叶茂,长得特别旺盛。有人说,是让仙家给占了,所以长势才这么好。我不止一次地问过这村的多位老人,可都说不上他的年龄,看来是有年头了。
不知为什么,每当我看到它,总有一种喜欢的感觉。这些年,无论社会怎么变化,人们怎样发展,他都一成不变,就像我们经历了改革开放、经历了非典、新冠病毒的生死考验,但还是那样精神抖擞,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一直默默的矗立在那里,静静地关注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进步,也在祈祷保佑着全村的父老乡亲。
每次回老家,一进村,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它身上的窟窿就像是笑着张开的大嘴。满身的树皮深缝,像老人家脸上绽放的皱纹,那随风飘动的枝叶,就像张开的双臂,迎接着我们,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跟前,摸一摸他。
春天来了,老槐树慢慢地长出了嫩绿的叶子,随后又开出了一朵朵,一束束洁白淡雅的花,在徐徐的春风下,就像一个个仙女,翩翩起舞,从远处看就像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头,在蓝天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美丽动人。在70年代初,我记得槐花可用来充饥,现在听说有些大的高档饭店也用槐花做一些美食,如槐花饼等,它不但能食用,它的花骨朵晾干了还可入药。走近了,一股股清香带着一丝丝甜味扑面而来,我陶醉了,这真是花亦醉人何须酒啊!
到烈日炎炎的夏天,枯燥闷热使人喘不上气来,人们就拿着凳子,小椅子和扇子,聚到了大树下乘凉,茂密的树叶形成的树荫就像撑开的绿绒大伞,乡亲们也不管男女老少,每天都有一些人无论是清晨,中午,还是晚饭后,都聚在老槐树的怀里,谈古论今,东拉西扯,畅所欲言,我想这时的老槐树一定是很开心的,它没有了寂寞,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有人围着它,有时村干部召集群众开会,都在大槐树下,那些走村串巷的小商小贩,更是舍不下这块风水宝地,来到这个村,都要在此地歇歇脚,老槐树虽比不上那些名贵树种,经常得到人们的赞美。但它人气十足,它宽阔的胸怀和顽强的生命力令我敬佩。
来到了秋天,老槐树身上挂满了一串串青的黄的果实,风一吹,就像身披绿装的牧民,在绿色的草原上欢快舞蹈,好看极了,黄的大概是快熟了,老人们都叫它槐连豆,听老人们说,槐连豆除去外皮,里面还有一层白的皮子,把那层白的皮子剥出来,在凉水里泡上一天,煮熟了放盐,可当咸菜吃,可好吃了,我总想尝试一下,看看美味如何,可总是没有这个机会。一年年的辜负了老槐树的无私奉献。
冬天到了,老槐树上下都显露出了深褐色的筋骨,树皮的裂缝深深的,更显出了它的沧桑年轮,它就像一位慈善的老人啊,爱岗敬业,把善良无私地奉献给人们,把良好的美德传承给人们,无论贫穷和艰苦,快乐和幸福,它都默默的陪伴着人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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