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青楼女子

前几日写的内容收到了不少回复，依旧小小的学生，佯装小小的老师，大大的世界里有小小的美好。想起了自己在学生时代也被人唤作“小小”，“欲将心事付小小”，那时还收了一帮喜欢倾诉心事的徒弟，他们叫我“师师”。

我并不觉得取这两个名字犯了什么忌讳。倒是觉得，委屈了那才貌双全的她二位。蒲松龄笔下的牛鬼蛇神比正人君子更可爱，而我心目中的那些青楼女子比某些身居要职的达官与温文尔雅的书生要可敬得多。很多人说，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惠的女人。而我要说，每个奇女子背后似乎都有一个无趣的男子。不知是不是偏见啊。

曾经讲过李香君和侯方域的爱情故事。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个结尾有点假。千般磨难之后，两人重逢，面对桃花扇互诉别离之苦，却被在场的道士撕扇掷地，当头棒喝。于是二人抛却尘缘，斩断情丝，学道去了 。那道士的话不知是什么逻辑，难道国破就必须断情？况且断情后又不是投身什么抗日战争。还有一个版本的结尾：李嫁给侯为妾，侯变节南下，李被侯府的人赶了出来，郁郁而终。不愿接受那么英勇脱暗示俗的她落得如此下场。

但是，我认定了这个故事必定是悲剧，不可能在结尾出现王子公主般的完美生活。我觉得侯后来应该是变节了的。也许李在忧郁中死去，留下那把桃花扇叮嘱侯永为大明守节。不知她在泉下是否知道后来的侯终耐不住，参加了清朝科举。我似乎在侯方域自写的《李姬传》中能够看到这个人的不坚定。

一个不能为国守节的人不知能否坚守爱情。事实证明，吴三桂是两者都不能的。当然，他那不叫爱情，只能算是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吧。总觉得，在《桃花扇》里，始终维系这段感情的是李香君，是她的守楼，她的拒媒，她的入道。侯做了些什么呢？不知如果侯没有听说那段他离开后的故事，没有见到那把用血染红的扇子，是否会一直记得曾有一个李？即使记得，又是否能突破重重困难去寻她娶她？也许于她根本就没有爱情吧，只是一种感动：如此痴情女子，我自当不负她。这种感动只是一种出于男性虚荣的心灵慰藉，不可能刻骨铭心，更不可能生死与共。所以，后来当他出了牢狱之后，第一时间内并没有想到如何去拯救这样的国家，也没有想到如何去寻找处在兵荒马乱中的那个女子。这是有文字为证的：“你看这一望烟尘，叫小生从哪里归去？”于是，他很心安理得地把两人的分离归因于时代的动荡。

那样的时代，没有男子当英雄，于是女子成为了豪杰。也许侯方域太年轻。那么年过半百的所谓的东林领袖钱谦益呢，清军兵临城下时，他的妾也就是与李香君同时代的佳丽柳如是劝钱一起投水殉国，钱走下水池试了一下，借口水太冷不能下。柳奋身欲跳，也被钱硬扯住了。后来，钱投降了。多亏有柳后来的种种义举，才使他不至于受人唾弃。最为可耻的是寇白门嫁的那个保国公，这个小时候看过电视，自己投降清军又被软禁时竟然想将寇卖掉来换会自己的自由，在寇筹到钱将他赎回后竟又想重归于好。“当年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将你赎回。”洒脱中藏有多少悲凉！她心中该怎样评价自己的“当年”？

呵呵，胡言乱语一番，依据为文学作品和民间传说中的情节，真实史料如何记载，有待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