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浅浅
刚停好车,我就觉得有轻微的晕感。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两分钟才提着健身包走下去。
春天的雨后,空气阴冷、潮湿。雾霭深重。苍穹模糊,仿佛苍白的面孔。
夜晚睡得迟,又浅睡眠,没睡好。中午赶时间,写文章,接送孩子,写文章前还提前烧了午饭。匆忙扒了几口饭菜就放那了,接着写文章、修改、排版、发布,中间也没有时间午休。突然放松下来,有种虚脱感。
准备换衣服时,眩晕感还在,而且重了一些。我坐在木椅上,慢吞吞地穿泳衣,扎头发,尽量不晃动到脑袋。不舒服感还是没减轻,并且胃部有些发热,想呕吐。我坐在那里不敢动,希望这种感觉快点过去。
将右手臂耽到椅子上,身体前倾,好使额头抵在手臂上休息一下。这样舒服多了。我很想在长椅上躺一会儿。但更衣室只有这么一张半长不长的木椅。我犹豫了一下,又坐起来。一阵凉嗖嗖的风,从门外走道那边吹过来。穿着泳衣坐着有点冷,我将牛仔外套又披了上去。
有人进来更衣。钥匙转动衣柜门的声音。哗哗啦啦在椅子上放包的声音。窸窸窣窣摆弄衣服的声音。我的目光木然地盯着前上方一个柜门的钥匙孔,一动不动。
我在琢磨一个问题,这种情况能不能下水。水对身体的刺激与抚触,将会使大脑变得清醒,还是更加眩晕呢。如果变得清醒,还可以随意游一会儿,不追求速度,也不追求力度,就当放松了。
但是如果相反呢?
我是独自一人来游泳的,假设在水池晕感加重,将是比较危险的一件事。因为这个时间点来游泳的,基本上都不是初学者。就算有人发生点什么事,其他专注游泳的人可能也不会第一时间觉察到这是一件异常的事。
感觉稍微好点,我把泳衣换掉,重新一件件穿上牛仔裤、T恤、外套。担心晃动到脑袋,动作很慢,因为等一下还要开车去接孩子。
学校门口站着很多等孩子的家长。我走到路旁黑色的铁栅栏边。里面是一个干净的小院子。地面上摆着一排古朴的红色陶土花盆。植物的叶子得到了充分的营养,葱绿发亮。白色的花朵绽开在茂盛的绿叶之间。兰花怒放,宛若一只只黄色的蝴蝶。
栅栏下面的砖石围墙突出来十厘米左右。还是晕,好想靠着栅栏坐下去。看了一下四周拥挤的人群,终究还是没坐。不想给人颓废的感觉。
放学的孩子排队出来了。走着整齐的队伍。举着班级牌子。
我看到成同学了。老师喊了“解散”,我走上前去。许多家长都围了上来。我将左手伸进成同学的右胳膊弯,挽住他。潮湿冰冷的肌肤感受到从那小小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令人安慰的舒适感。
我弯下腰,缓缓将头靠上他的小肩膀。这是晕感发生后,我觉得终于可以从体内抽掉一点支撑,可以稍稍依靠一下的第一个肩膀。“成……”我虚弱无力地开口说话。
“你拉错人了吧,呵呵。”一位男士的声音使我一惊,瞬间站直身体。
原来,我拉到成同学前面一位姓罗的男生了。说话的是罗同学的爸爸。他在罗同学的左面,跟他并排走着。
“啊……幸亏没拉到别班的同学。”我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
“是的,呵呵。”
话说罗同学被人拉错了,一点也没惊到,由着我挽住胳膊,仍然目不斜视迈步朝前走。如果不是没反应过来,小小年纪,这气质也是够高冷淡定的,莫名给人一种很有前途的感觉,呵呵。
轻松一笑后,感觉似乎好多了。
晚上什么事也不做。出去吃了饭。又早早上床躺着,临睡前就恢复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