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简直乱套了。”莫聪靠在床上,恨恨的抱怨,“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手机已经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本来治愈的铃声,现在听起来,感觉就像是脑袋爆炸的倒计时。
被工作占据了大部分时间,剩余的时间却还要消化工作,考虑下一步如何进行。莫聪已经快被这种模式折磨疯了。
就算很多人都告诉他,工作,不过就是得过且过。他也依然会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去尽力完成。有时候,责任心太强也并非什么好事。
莫聪挂掉这通电话,闭起了双眼。脑仁依然嗡嗡作响,已经很久,他都没有感到放松过了。
莫聪尝试放空自己,可还是失败了。他甚至不敢想象,会不会有一天紧绷的弦突然崩断。
莫聪吐出一口气,回想着这两年发生的片段,都是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要不然就是好大喜功,推脱责任的屁事。
莫聪真的很讨厌这种。每个人安分的完成自己本职的工作却成为了一种奢望。互相推诿的结果就是,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能力出众,肯负责的老实人。
莫聪并非那种能力出众的人,但确实是个老实的家伙,尤其加上他那近乎强迫症的操心命,所有的问题现在都绕过别人,找向了莫聪。想推都推不掉。
毕竟,很多事一旦成为习惯就很难更改。即便这些毛病是惯出来的。
将别人的客气当做是理所当然,现在这种人还真是与日俱增啊。
莫聪用食指和拇指揉动着太阳穴,疲惫感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莫聪给人的感觉是那种软弱,内向,甚至有些自闭的倾向,还有人在背后说他是所谓的“妈宝男”。
莫聪却从来没有动过气,或者说就算有气也都尽量压下去了。莫聪没有办法,他本身就是那种很直的性子,说话从不保留也不会拐弯抹角。脾气也很刚,以前的他基本上属于一言不合就开干的主。
只不过现在,他不得不收敛,哪怕是伪装也好,给别人这种假象也罢,他都得忍着,起码也得把今年忍过去。
莫聪和母亲在同一个单位。很多时候,隐忍,只是不想给母亲造成其他的困扰,毕竟工作上的烦恼已经够多的了。
在这个单位,传的最快的便是闲话。而且还是无中生有的闲话。又或者,本来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经过添油加醋的歪曲,已将事情扭曲到令人发指的版本。反正这世道,看笑话的总比清楚真相的人要多。
没有人会在乎真相,事情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可以哗众取宠或是嘲弄的对象。
这也是莫聪选择沉默的原因之一。可即便想与世无争,麻烦也不会放过他。
对待各怀鬼胎,暗自站队的群体,莫聪的格格不入显得尤其扎眼。所以沉默内向,也不过是想弱化其他人对他的关注罢了。
莫聪这两年经常会为工作上的事将自己弄得歇斯底里,虽然不至于崩溃,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往往逼死一个人都是些不负责任的言论和对剩余价值的压榨。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可是,雪花太多了,根本没办法抓住。道德的谴责也不过是事后的口号,对死于雪崩的人而言,哪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母亲今年就要退休了,莫聪只能继续隐忍。等到母亲退休后,他或许就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了。哪怕对着干,他也不会认怂。对待这个单位的人情世故,莫聪的心早就寒了,也没什么值得他去畏惧的。
莫聪睁开眼。他突然觉得,毕业的这5年时光,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成长过,或者说他仍感到十分的迷茫。
他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他厌恶那种人,那种行为,那副嘴脸。
可是,生存,却总是充满着虚与委蛇。
莫聪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看着窗外的一缕阳光,莫聪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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