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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作者: 粉黛乱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2-28 22:23 被阅读90次

    玛雅预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在此之前我没有任何美好的梦想,只是想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时候不管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一定要陪在家人的身边,并且暗暗在心底虔诚地许下毕生最大的梦想。

    那时候的我正值大学三年级,是一个平凡的掉进人群就瞬间淹没的人,而我也甘于这样没有存在感的活着,就像是一只蜗牛,虽然渺小,但可以用重重的壳防御外界的一切,只在自我的世界里默默地蠕动。

    关于未来没有太多想象,或许只有畏惧,只有迷茫。然后我和众多平凡学生一样,安分守己地上课、下课,平平安安度过每一天。

    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从未跨出省界的怯弱小孩,那时候的我还是一朵被过分呵护的娇艳小花。面对外面纷纷扰扰的世界,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去只身涉足。

    我心安理得享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凭出门分不清方向,去哪记不住路线,事物分不清好坏,人的善恶更是难以辨别的迷糊个性,我十分不确定独自一人在陌生城市里是否能够生存,所以从没有想过远赴他方。

    大四毕业那年,我在就业和考研之间犹犹豫豫,内心衡量的天平一次次的倾斜,一次次的被推翻,而最终我选择了考研。对外气势汹汹的宣告,此番举动是为了继续深造,实际上是没有勇气去接受社会的历练和淘汰。或许当初是为了逃避面对未知的一切,逃离那种惶恐不安的现实,我才选择的考研,所以当时的我全力以赴拼尽所有,因为无路可走。

    那段时间,是平静的,单调的,昏暗的,压抑的,任何的形容词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只有真正面对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桎梏束缚下获得重生的感觉。这一决策让我一度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有见地,长这么大第一次给自己的人生做规划,并且能够坚持做到晨钟暮鼓,冬寒夏暑匍匐在考研自习室的桌子上。六个月的备战,不仅是一场知识的较量,更是一场心理的比拼,笑到最后的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躲在学校这个温室里,不用经历外面的风风雨雨,尔虞我诈。

    显然,人存在侥幸心理时,上帝一般是不会垂青。2012年末,所谓的世界末日没有如期到来;2013年末所谓的心安理得躲在温室的梦摔得支离破碎。我被生活的尖刀刺得遍体鳞伤心力交瘁,不得不丢盔卸甲归逃回老窝。

    我就这样毕业了,好像是被硬生生的推出校园的大门,前一秒是包容,后一秒就是决绝。这个我留恋的象牙塔,不容许我依恋四年安逸生活的片刻温存,它就像是一头母狮,明知道外面环境险恶,但是为了历练生存的本领,不得不将自己的幼崽推进这个熔炉。四年韶华,白驹过隙。在整理行囊搬离宿舍的那一刻,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送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脑海里依然闪现的是我们初识的画面,人走了,楼道空了,心里的某个信念也瓦解了。打包好的行李堆放在宿舍门口,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在记忆的深处好像有同样的画面在流转,在回放。其实,那只是四年前我刚来时的画面,和现在一模一样。不管是那时的人,还是那时的物。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此时的人不再那么稚嫩,此时的物面积增加了一倍。

    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在工作没有着落的时候,因为经济拮据,也是因为好强我不愿意再给家里伸手要钱,我选择蛰伏,回到家乡城镇。从某一种层面来说,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用家里提供的一分钱,作为父母,他们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我相信大多数的毕业生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毕竟是小县城,工作机会没有大城市那么多,一时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我就一直游手好闲在家里晃悠,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每次被我妈用笤帚从被窝里打出来的时候,我就质问我妈: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下手那么重,都已经二十多的大姑娘了,天天用笤帚打我屁股。而我妈总是在这个时候用想好的一堆理由堵我话:谁家大姑娘天天睡到十一点还不起床?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到老了你能反过来伺候我?不出去找工作就天天在家睡觉。我等你孝顺我得等到猴年马月。

    有时候我也急着反驳:谁不出去找工作了?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吗?一个劲儿在家和父母呛。一向沉默的爸爸也因为工作的问题找我谈话,他的想法是不管什么工作先干着,然后遇到合适的再换。可是那时候我就是很轴,一根筋。我不愿意干专业以外的任何工作,在我的潜意识里第一份工作决定以后人生的方向,行业的选择。我想在一开始就在自己擅长的专业里积累经验,将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付诸实践,已达到个人能力的提升。但是父母并不是这么认为,我爸一度时间里叫我“书呆子”,他觉得我是书念多了,念傻了,不会灵活变通的处理面前的现实问题,而我现在的现实问题就是需要解决经济问题。时间长了,我也不去做太多的辩证,一味的沉默着,抗争着。其实,追其根本这只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城镇招聘网上有一家食品公司招聘财务,当即没有通知任何人,骑着小电驴就去面试了。这家公司在当地也算小有规模,大有名声了。当我跨进办公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第一人竟然是我的初中女同学时,我很惊讶,更多的是尴尬。惊讶是因为现在的她出落得漂漂亮亮,穿着时髦的衣服,画着素雅的淡妆,往那一坐就能感觉出是一个业务干练的泼辣妹子,相比之下我倒显得朴实无华,乡土气息浓重。这与她在我记忆中的形象南辕北辙,落差千里。上学那会她学习差,邋里邋遢,一头长马尾永远是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总是一副龇着牙傻笑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诺两人。而尴尬则多半是因为自尊心作祟,想不到我堂堂本科毕业生,出来混竟然和以前瞧不起的人共事,而且她还表现得那么强势,更是以前辈的身份出现,难免让人心生不爽。所以我们都相互看见了对方,但是都没有老同学打招呼寒暄的打算。

    人真是死要面子,却不知道面子是几斤几两。

    我问了距离最近的一位大姐财务面试的地点,她热情地给我指了方向,然后我脚底抹油般溜走了。最终因为是应届毕业生的关系,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没有被这家公司财务部录取。而是被其下属部门录取做一名小小的统计人员。从某种层面来说,不隶属于财务部但是做的是财务的基础性工作,刚开始还是充满热情的去做每一件事情,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时时刻刻放低姿态向别人请教,然后我也锻炼得业务精炼,在部门开会时占有一席话语权。但是这个社会存在形形色色的人,有人觉得很喜欢你,就有人很讨厌你。

    你能承受多大的赞美,就相应的有多少诋毁。

    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最终在这家公司上了七个月的班,以和总部人员在办公室打了一架而收场。即使所有的人都站在我这边,指责那位同事的不是,但是并没有人为我出头;即使我是为了大家的公事挺身而出的,但毕竟都事不关己。从那一刻开始,我明白了在利益冲突面前,大家都学会明哲自保。所以我毅然决然选择离开。

    一瞬间,我陷入到迷茫。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干什么?而我应该往哪走?我陷入到未来人生选择的迷思里,从未有过得慌张,从未有过得不知所措。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什么也不干,就只是发呆。有时候就用看书打发时间。整整三个月下来,我就像是没有灵魂的驱壳。越是待在家里沉陷,越是不敢迈出面对外面世界的那一步。

    然后我生病了,医生说是心律紊乱。心跳过快的时候感觉就要从心口跳出来,从而导致头晕,心悸。我每天要去医院输液稳定心律,但是住了一个星期,这种状况并没有得到缓解,医生为了更好监测给我身上装了24小时监测器,所有芯片贴满全身,然后我背着一个像收音机模样的东西,整天挂在脖子上招摇过市,看起来像是重症患者。只有我自己明白病症的根源所在。朋友听说我生病了,带着新婚老公前来医院探病,看着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我,她觉得有种空离的感觉。药液里面含有钾的成分,所以输液的时候特别的疼,我一边抚摸着手臂缓解疼痛,一边和朋友聊天。她问到我今后有什么打算?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我说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该要做什么?我的未来、我的人生方向这么高大上而遥远的字眼,我想都不敢想。什么是梦想?它可能丢了,可能根本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存在过。而我只是叶公好龙而已,毕业那会我整天夸夸其谈追求梦想,可是到头来我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要追逐远方,可我连迈出这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怯弱,我害怕一切未知;我害怕一切的变数;我害怕独自面对风风雨雨而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避风的港湾;我害怕一切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些顾虑终究将我束缚得窒息,一想到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我要独自面对这么多的阻碍,我就怯弱了,退缩了。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因为恐惧侵袭,一动也不敢动。朋友说:现在的你都不像你了。

    是啊,都不像我了。

    在朋友眼里我一直是一个目标明确并且奋力前行的人。而现在的我,在安逸的环境中折断了飞行的翅膀,甘愿画地为牢。

    朋友走后,她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我真的是活得越来越胆怯,越来越没有生机了?

    原以为时间向前走会有尽头,却不想只有路口,一个一个要选择的路口,而每一个选择就会是不一样的人生。

    我的北漂,我的梦(一)— —不愿画地为牢,便选择漂泊远方

    后来我思考了很久很久,在难眠时无尽的黑夜里,在发呆时窗外广袤的晴空里。内心挣扎了许久许久。

    最终,在经历无数黑夜挣扎之后,我做出决定,一个疯狂的决定并告知父母,我选择北上,我要去北京,去追求所谓的梦想,去实践所谓的疯狂。票都已经买好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只是最终通知他们一声。妈妈没有反对,似乎我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而爸爸似乎有些担心,说没必要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买票,我想着先试探父母的态度,他们要是不反对我就义无反顾;如果反对我就另谋出路。二选一的决定,还是摇摆不定。

    在父母没有强烈反对的表态下,最终我踏上了北上的列车。而在前一晚,我失眠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环境?我也不确定自己能有多大的能力去承受挫折。我所能知道的就只有恐慌,焦虑,害怕与怯弱,但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走的那天我并没有让家人送我,自己提着十公斤重的箱子,背个黑色双肩包,一身运动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担心回首时看见爸妈的表情会舍不得走;我担心回首时眼泪禁不住流下来;我担心回首时双脚沉重迈不开步,所以即使泪眼模糊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也留给他们一个决绝的背影。

    列车轰隆隆向目的地前进,带着我的梦,驶向未知的远方。而这一步,迈得何其沉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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