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酒吧一别,也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今天是死党第二次相亲。不用电话催促,特意起了个早,有些迷糊,又有些晃晃悠悠的往死党家走去。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别人心里埋藏许久的心事,我竟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死党。又或者说,该说些什么话。
“你今天怎么有些拘谨?”死党疑惑的问着。
“有那么明显吗?”我回道。
“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又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来。
“您老在上,我哪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哇。”我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的那些往事早就过去了,我都不介意了,所以你也没必要拘束。你要是这样,我以后就什么都不给你讲了。”
“知我者莫若笑笑是也。”
“少狗腿,我不吃你那一套。”死党对我白眼连翻。
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然后默契的一起往早餐店走去。
“这次相亲的对象,我妈给我讲了大概,我竟然心平气和的听完了。”
我相当惊讶,这是有史以来,死党第一次主动提起相亲的对象。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自己也很惊讶。感觉以前的事情如同前世那么远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变就变。或许是他像我坦白快要结婚了,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人真的是说变就变啊。”
完全是陈述和感慨的语气,仿佛死党真的是说变就变了。可我还是有一丝的怀疑,九年的过往,又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了。感情最是让人琢磨不透。
“你,还好吗?”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应该还好吧,暂时不想想那么多了,想的太多,累。”
又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应该会好好相亲了,水中月是天上月。我没有理由继续等下去了,或许是真的累了吧。”
“不管以后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乐,不后悔每一次的决定。”
“小木,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也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得,别谢了,你想说的我都懂,你再谢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好不容易谢你,你丫的就不能好好的听一次!”看着死党瞬间凶神恶煞的脸庞。顿觉安心,这才是死党正常的模样,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
“真是有受虐倾向。”死党满脸的不可救药。随后表情一换。“好了,小木子,本大爷要用膳了。”
得,这年头谁相亲谁是大爷,大爷可得伺候好了。
只见死党酒囊饭包之后,心满意足的出了早餐店的门。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去,痞子气十足。这才是我熟悉的模样。
“今天可不能在穿高跟鞋了,本来就高,和人家男生差不多高了,在穿就要嫁不出去了。”张姨见到我们回来,急匆匆的对着死党讲道。
“知道了。”这次不是单独一个哦字,我看着死党,她仿佛真的变了些,陌生又熟悉。不知道是该为她开心,还是难过,心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又被张姨催促着打扮了一番,我看着死党的身影。心想着她对这次相亲是心甘情愿,还是因为心里的那个人无法在等待下去了,所以伴在身边的是谁都无所谓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愿不是后者。
“哎呀,梅姐来了啊。来,都赶紧里面做。”这时耳边想起了张姨热情的招呼声。然后又扭头对我讲道:“小木,笑笑又去哪了,赶紧让她出来,就知道玩。”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而张姨的笑,又让我想起了青楼里的妈妈,只是此时我的心境以不似曾前。
“倒茶去了。”这时死党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泡好的茶。我一愣,也明显的看到了张姨脸上的惊讶,只是那惊讶转瞬即逝。
我盯着死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悄悄的拉着她问:“你发烧了?还是中邪了?”
“没发烧也没中邪。”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大大的标准的白眼。
“小心眼睛翻出来。”我不甘示弱的呛道。
“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我眼眶大,眼睛好着呐。”
呵,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看来事情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
“笑的真猥琐,小心你家那位不要你。”嫌弃的话语赤裸裸的从死党口中飘了出来,我依旧呵呵的笑着。
“不会是傻了吧!”死党还要说些什么,这时被张姨叫了过去。
“笑笑,来。你梅姨叫你呐。”
张姨的语气很是欢愉。像是在说:“这位客官眼光真好,笑笑可是我们这有名的花魁。笑笑啊,你真有福气,快来给这位客官满上,好好陪陪人家。”
身子一抖,这时张姨和梅姨正切切私语地说着些什么,神情愉悦又无比满意。像是手下的姑娘,为她们赚取了如堆的钱财。越看越像及了青楼里的妈妈,看的我身子又抖了抖。
死党在和相亲的对象微笑有礼的交谈着,我则无聊的看着茶里的茶叶,慢慢的舒展开来,宛如新生。看着看着,思绪飞到了九重天外,不知神游何方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让卫兵多来玩。年轻人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梅姨满脸笑容的讲道。
哈,卫兵,立马想到历史书上学到的那段十年之殇。这个名字真的是年代久远。
“好,好,有时间让卫兵多来玩,年轻人多出去走走,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卫兵的妈妈附和的讲道。
又是一阵寒暄,嘈杂愉悦的声音配上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仿佛一切都那么其乐融融。可即便再努力的笑,我还是看到了那笑容背后的虚伪与目的。
每当这时都是我最讨厌的时刻,可我又无力改变,这世间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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