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再也不想经历那两天一夜
这一段文字,我迟疑了很久,不想下笔,因为太痛了。
也许很多人会说,每个妈妈都生过孩子,都经历了生孩子的疼痛,没什么可以特别言说的,但这种痛真的让我刻骨铭心,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经历那两天一夜。
前面说了,我怀孕39周+5天的时候见红了,因为第一次经历,加上家里距离省妇幼有接近30分钟的路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Y先生不在身边,虽然部队现在对于军人家属很关心,但这个时候,Y先生还没有休假回来,爸妈比较担心,所以就把我送到医院去。
一去医院,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完全是过来添乱的,都不好意思找医生麻烦了。总之,我忍着一阵阵的宫缩疼痛有一两个多小时吧,医生才轮到告诉我,说我各方面的条件都挺好,可以先自己生,也就是顺产,然后就给我办理了入院手续,让我回到病房——人太多,连床位都没有,就是一张折叠床,而且是晚上才能用。那个时候是凌晨5点多,不知道为什么,从回到病房楼层开始,宫缩的疼痛加强了,从每10分钟一次变成5分钟一次,然后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内检”,我的宫口开的很慢,一直到开“两指”可以打无痛的时候,我被“内检”的次数不低于10次吧,反正这个过程中痛的我死去活来。
Y先生得知我住院了也开始往回来赶,可能是宝宝想一出生就看到爸爸吧,一直等到Y先生坐飞机赶到医院时,我的宫缩还在继续痛……Y先生扶着我的时候,楼道里各种惨叫的声音,让他这个很少接触社会的军官也傻眼了,而我一直咬牙坚持着,在用意志支撑着自己不能成为那样惨叫的女人,那样不符合我这个知识分子的形象。我记得他悄声对我说“如果你实在很痛,就叫出来吧,留点力气生孩子”,就这样,在他的陪伴下,我又痛了12个小时,这12个小时,我一直走着,痛着,忍着,看着很多和我住在一起的女人被拉进产房了,又生完出来了,还有一些比我后进来的人也进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着,但却不孤独,因为那里到处都是生命的呼喊声!
进入产房待产后,我开始等候打无痛,家属都在外面不能进去,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做胎心监护,然后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呼叫声,而我,一直忍着没喊,在心里却喊了无数遍。等到给我打无痛之后,一个医生模样过来看我的情况,然后看我身上穿着一件军队的背心,她轻声问我“你是部队的?还是家人在部队?”我回答是先生在部队,她回复说“难怪,军嫂都能忍”,然后比其他人更加温柔地安抚我。
打无痛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麻药是通过脊椎打进去的,而且因为视力比较好,我看到了那个打麻药的针头,蜷缩着身体,冰冷的针头穿刺进脊椎的时候,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还好,没有那宫缩痛,只是那时恰好又遇到一阵的宫缩,那种痛让此刻的我仍然无法找到任何文字去描写。无痛之后,我开始昏昏沉沉,因为已经有四十多个小时没睡了,迷迷糊糊的过程中,第一次时间过得那样快,一转眼就过了两个多小时,可是宫口才开了不到“三指”,然后又是催产针,宫缩的痛又开始了,又这样插着各种管子过了两个多小时,宫口依然没有开……
医生过来检查时,说时间差不多了,要把羊水弄破看看情况。于是,我又看见医生拿着一根很粗的针,然后就感觉到一股水流了出来。没想到事情又发生了转折,医生说羊水浑浊,如果再坚持顺产,孩子可能窒息感染,风险很大,要不然就要剖腹产,让我赶快和家属商量选择哪个方案。一直以来,我们都准备顺产的,而且连医生都说我各方面的条件很好,很适合顺产,而且在走顺产这条路上,我已经坚持了四十多个小时了,怎么这个时候放弃呢?可是,如果不放弃,孩子的风险怎么办?我在产房里面,家人都在外面,Y先生什么都不懂,最后还是妈妈说选择剖腹产,就这样,我身上的各种仪器被取掉了,护士开始帮我穿病人服和手术前的准备。
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旁边护士摆弄器械的声音清晰可见,我第一次感觉到浑身颤抖,过不了多久,我又经历一次剖腹产手术的麻醉,都说麻醉会影响智力和神经系统,不知道我这个打了两次的人以后会傻几年。麻醉之后的手术很快,孩子从肚子里被护士抱出来后的那声哇哇啼哭让我流下了泪水,这也是怀孕到生产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流泪。
回到病房之后,我的整个身体还是不能动,尤其是前面8小时不能吃喝,嘴唇干的厉害,就让Y先生给我用棉签沾点水抹一下嘴唇,当麻醉之后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剖腹产的那种疼痛,当天晚上,我是数着一秒秒的时间过去的,没有睡过一分钟,病房里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剖腹产第二天,我开始强忍着下床,那种下了床就不想上来的疼痛也是钻心痛,只能在床前动两步。第三天开始就坚持着走半个小时了,我知道这是孩子和Y先生给我的力量,后来病房里的家属还以为我是顺产,因为整个过程从未听我喊过一声痛。
医院病床紧张,住了5天就出院了,这一过程就告一段落,但对于整个生产过程,相信很多人有一些疑问,比如:
1、 待产包准备。之前我很忧虑,不知道要准备一些什么,于是在网上搜索,最后在淘宝网上看到了待产包,而且很齐全,价格也不贵,双十一买的会更加便宜,大家可以直接买一个,比较省心。
2、 婴儿衣服准备。这次住院,我们就为孩子准备了很多衣服,最后发现用不上,其实给孩子准备3套贴身的全棉内衣就好了,建议最好选择连体的和尚服,穿脱方便。如果是冬天,再带2套外衣,最好也是选择连体的。因为孩子有可能吃奶或者尿不湿没穿好把衣服弄湿了,所以要带上婴儿洗衣液小瓶的或者婴儿肥皂,到时要用。现在网上也有关于新生儿的套装,里面衣服、外套、袜子和帽子之类的都有,也可以选择看看。
3、 产妇用品准备。待产包之外,要给产妇准备2套干净的睡衣,最好是上下的,这样方便喂奶,还有拖鞋一双,洗漱的盆子,如果家人允许你洗澡洗头,那就要带洗漱用品。但是剖腹产的伤口在前面近10天是不能沾水的,所以也没法洗。
4、 顺产还是剖腹产的问题。现在医院基本都是先建议顺产,如果遇到不适宜的情况之后才会进行剖腹产,所以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
5、 喂奶的问题。产后24小时就可以让宝宝吸吮奶头,一般都会有奶的,如果一直没有,建议请专业的催奶师帮忙,无论是涨奶、催奶或者是奶水少,都能给予一定的帮助,我们这边的价格是200-300元一次,当然省妇幼也有,只是不太专业,所以找的是外面的专业催奶师,可以先试一下手法再决定。
6、 婴儿照顾的问题。在住院期间,如果是第一胎的话,建议请个专业的月嫂帮忙照顾几天,一方面是学习她的专业性,另一方面能够让产妇和家人轻松一点,否则既要照顾产妇又要照顾宝宝,有些忙不过来。
7、 婴儿相关证件的问题,第一个重要的是出生证明,每个医院需要的办理资料都不太相同,可以去问问,提前准备好,等出院的时候就可以办,但父母双方的身份证肯定都是需要的。第二个重要的是上户口,各地派出所所需要办理的手续也不一样,但尽量能在一个月之内办理好,这样为后续的第三个重要事宜——医保做准备。我们的宝宝后面因为黄疸高住院了,及时办理医保之后,能够报销一半的费用,节省不少。
8、 另外,可以准备一个新生儿的奶瓶、洗刷奶瓶的刷子、消毒用具,还有孕妇用的吸奶器,这个只是备用,如果奶水一切正常,就不需要了。
9、 无论是喂奶还是后续的洗澡,都需要全棉的浴巾和小方巾之类的,比较方便的是选择全棉时代的套装。尿不湿的选择上,根据个人爱好去选择,最初选择NB的,可以先买一包,如果用着好再继续买,宝宝屁股用‘屁屁乐’护臀霜,网上都有卖的。
请原谅我说了这么多自己身上的故事,很多痛就像重新揭开伤口去翻看一样,很多人也没有耐心去看这么长又这么杂乱的故事,但我还是想记录下来。也不为了什么,而是,痛苦与幸运只有真实地发生在某个人身上,才有值得言说的话语权,道听途说的道理,很多都是隔靴搔痒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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