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闪身进入丛林深处,四周黑漆漆一片,一只巨大的狼型生物窜了出来,眼眸闪过嗜血的光芒,它围着刀疤一动不动,像经验深厚的猎手,寻找其弱点。
没有轻视对手,这是刀疤从它眼中读取的信息,尽管体型巨大也还是摆着一幅防御的架势,那姿态看起来很别扭。原本想坑它一把的刀疤面色凝重下来。
他的双手取出早已打磨好的断剑,虽然看似很新,其实已经用过很久了,那是一把残刃,没甚攻击,可以说是众人弃之如敝屐,唯他选上了它,将其视为珍宝,每日每夜的抱着睡觉,寸不离身。
或许是遭遇相同吧,刀疤起了惺惺相惜之感。在他出生不久,他的父母就怀病去逝,家里仅有的积蓄也被操办那场丧事扣光,从此他过上了饥不择食的生活,幸亏有心善的村民接济,不然他早饿死过去。
一晃十几年而过,经过亿万次打磨,断剑重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被摒弃的金子拭去了浮尘。
它的眸间闪过愤怒,好像在对一位对战中的人类分心十分恼火,那感觉让它无法忍受,做为这片丛林的小霸王,尊严是无比贵重的存在。
“吼!”
狼形生物扑了上去,前肢虎虎生风,如一座山岳,压得树枝弯曲,飞沙走石。
“呼~”
刀疤才缓过来,对面一团恐怖的黑影下压,将他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吭——
终于他起身,全身澎湃着汹涌的战意,举着那柄断剑杀上去。
没有光芒爆发,平淡无奇,两者相撞,像碾压式的样子,刀疤倒飞出去,空中划过一抹惊人的红色,在为黑夜点燃生命的枷锁。
碰——
又是一声巨响,刀疤狠狠撞在身后一棵大树上,全身被这一击撞的支离破碎,本来他以为修炼了十二年应该有所成了吧,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悲惨的局面。
快要死了吗?
他在心里呢喃,心里涌出一股悲痛之色,还未还清乡亲的债呢,这些年来白吃白喝那么久,可惜到头来被自己的傻给坑害了,为什么不逃?为什么要去选择战斗?
说再多已无用!
狼形生物踏风而来,半边身子遮盖住苍穹。仅凭他呼出的一口气,也像火山上的温度一样,烤的他脸颊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选择战斗?
刀疤的心里不安份咆哮起来。
怪物近在咫尺,森冷的獠牙倒映冰冷的寒光,一只爪子即将抓下。
忽然刀疤黑色的眼眸亮丽起来,他缓缓起身,扶着树枝站立,险而又险的躲过怪物的攻击。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捡起落下地面的断剑,又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吼——
怪物轻蔑的看了刀疤一眼,甩手将他抛飞,狠狠跌倒在地,这一刻他的伤势比之前更重,五脏六腑俱被拍碎,残渣从口间吐了出来。
哇——
刀疤喷出一口鲜血,手臂艰难将他扶起,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却没闪过一丝怯弱之意,眼中光芒更甚。
怪物冷冷扫了他一眼,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脚步迈动的力道更重也更快了,转眼接近十丈,马上它就要飞扑而下,残忍的撕裂刀疤的身体。
一个秘密角落里,被蒙尘遮蔽的一具身体两侧,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包裹其中,一道亮光自他眉心射出,冲上云霄。
他的鼻间还有微弱的呼吸喘气声,心脏也发出雷鸣般巨响,但他迟迟不肯醒,像沉醉在梦里无法自拔,英俊的脸颊闪过一抹痛色,忍人怜惜。
一把断刃从天而降,插落男子的身旁。剑尖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愉悦的孩童等待父亲的宠幸。
男人一动不动。
“哪怕战尽最后一滴血,流干最后一滴泪,我也不会选择放弃,战斗的本身本就不被原谅,我于这纷繁的乱世,当做一个屠夫好了。”
“我知道我很弱,那你就看仔细了,蝼蚁如何战胜大象!”这时一声惊天巨吼,化为滚滚长雷,落入男人耳侧。
他的身体动了动,终于睁开他璀璨的双眼,如河水般纯粹,如星辰般的耀眼,深不见底!
刀疤大吼一声,不屈的意志支撑他残破的身体,全身是血,软弱无力的手掌像蚊子叮咬般打在怪物身上。
怪物嗤笑一声,用长长的指尖将刀疤的身体洞穿,放到那灯笼般大的眼眸处,仔细打量着所谓的蝼蚁,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反抗的本事也没有。
它有些怀疑,整个人类种族是否会如他一般脆弱。黑森林呆惯了,它已经很少去外面转悠。
刀疤的双眼有些模糊,被额间流下的鲜血覆盖。朦胧间看见一只血盆大口张开,向他驶来。
眼里没有绝望,唯有坦然。
嗤——
忽然一道剑光斩来,将怪物的双手斩断。迎面而来飞出一名男子,他身穿白衣,俊朗丰凡,眉间有一枚暗红的印记。
吼——
怪物嘶吼一声,刀疤还未来得及再多看恩公一眼,便被白衣男子抓着提飞向空中,化作一道流光远离此地。
身后,怪物的吼声阵阵传来,没有消逝。看情况,它应该追了过来。
刀疤没有说话,安安静静被白衣男子带走,进入丛中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男子好像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将刀疤放置好后,转身赴入战场杀敌。
轰——
他划过一道长虹,飞身天空,以君王审视般蔑视下方蝼蚁。
怪物惊恐大叫,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慌乱中转身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逃窜向丛林深处。
白衣男子只冷冷一笑,剑过头顶,平淡无奇的劈出一剑,又似乎演练过多次,原本黢黑的空中被两轮巨大的弯月取代,如同终结整个时空,疯狂恐怖的爆炸一轮轮往远处炸响。
逃离中的狼形生物双眼闪过浓浓的绝望之色,它不断更改方向轨迹。然而两轮弯月如附蛆之虫,怎么也甩不掉,最后在一声凄鸣中,它化成一团血雾。
整个过程,白衣男子看未看一眼,他只淡淡劈出一剑,了结了这数十丈的怪物,其间怪物完全毫无反抗之力。
刀疤远远看到冰山一角,他不知道白衣男子怎么做到,但能肯定的是那个人一定是位强者,他想拜他为师。
“请……请……收我为徒!”
“我没兴趣教你。”
白衣男子摆摆手,不理会双脸涨的通红的刀疤,走向黑暗中。
那里有他想要的孤独,他名为莫凡。
…………
洞内的战火迟迟不肯褪去,离开始已近三个小时,天微微亮,黑暗处的身影终于等的不忍耐,变的狂暴起来。
它飞身进入洞中,一把手抓起正缠绵中的两人,一口吞下男子,连骨头都未剩下,动静很大,周围一点没察觉怪物降临。
继续的低喘,娇吟。
刀疤回到洞口旁时,里面全是兴奋的尖叫声。啊~啊此起彼伏,他无奈摇了摇头,呆呆望一眼黑夜,脑海又浮现起那两轮月亮,无法忘却。
终于从洞内抛出一具吐血的身影,一个赤裸着的女孩倒在地上动弹不起,瞳孔睁的好大,仿佛遇见什么可怕的事情,嘴角血迹未干,脸庞两行血泪。看去十分凄惨。
刀疤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闯进洞内,所有的女孩已倒在地上永睡不起,和洞外那个女人一样,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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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句话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