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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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天，小苓路过一山脚。

此处非青山绿水。山，光秃秃的。 水，黑不溜秋 。她拧着眉，呆愣了会。旋即，一溜烟跑了。这阴森森的气氛，真是不符合此时此刻她美丽的心情……

“小姑娘……渡河吗……只要一块钱哦……”船夫高声喊道。再跑……今年就没有收益了！

小苓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一块尖利的石头上。她身体一僵，怔怔地盯着这块突兀的石头。

“小姑娘……”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强压心中的恐惧，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年长船夫，鹤发童颜，神采奕奕。黝黑、粗糙与他无关，斜带的草帽也与他不搭。这是返老还童了？

这黑不溜秋的河水上还有船？船上似乎只有他一人……掉下船，别有一番滋味……

小苓呆愣片刻，挤出一抹笑，回道:“老爷爷，谢谢！我不渡河。”随即，转身打算走。

“小姑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不可爱！老头子我好心好意邀请你。你说……不渡，我不要面子的吗？”老爷爷捶着胸，一脸愤然。

这话……哦……小苓轻蹙着眉，甚是无语。

“小姑娘，你看这河水多清澈啊！鱼虾多可爱！上来游玩吧！”老爷爷神色突变，捋着胡子，一脸愉悦道。

闻言，小苓深深看了一眼河水，“小鱼儿”你在哪？

旋即，身形一转，往回跑了……自己似乎需要去看一看……眼科？

“唉……跑什么……”船夫发愁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跑了多久多远，这条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依旧是特别特别的瘆得慌！

“小姑娘，又见面了！”

小苓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又看见……那位老爷爷了！这似乎还是……刚才遇到他的地方！这是……迷路，还是传说中的“中邪”？

她的神经一直紧绷，跑了这么久也很累。只这一眼，便晕过去了。

……

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小苓的眉眼慢慢舒展。当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郁郁葱葱、波光粼粼的画面浮现眼前。她一愣一愣的……不愿去深思。

老爷爷快步冲过来，仔细打量着，担心不已:“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死了！真是吓死老头子我了……”瞬即，老爷爷抱着她号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心软软的，想哭却流不出泪，伸手轻轻拍着老爷爷。

这个地方真美，像画一样！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永远成不了……画中人，太不搭了！

……

哭完后，老爷爷静默了会，冲她嘿嘿一笑，立马去划船唱歌了。似乎刚才的那一幕不曾发生过……

心真大！小苓好生歆慕，心中的压抑也被一点点驱散。完全忘了初见他时，自己是多么的惶然。

“小姑娘，我有……一个秘密……出售，只要……一块钱哦！”船夫挑眉道，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老爷爷，您请说，我买了。”小苓随口附和道。

“有钱又怎么样,有钱了不起啊……我不要面子的吗？”老爷爷瘪瘪嘴。

他这是又生气了！

小苓……

不过片刻，老爷爷笑嘻嘻地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小苓的嘴角微微扬起，苦笑着。爷爷真是好可爱哦！让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放哪里……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我来到了这里。那时的这里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阴森森的……每次月圆时，我都要滴一滴血到水中，养护此处……”老爷爷神情专注，悠悠道。

“其实，我是一个老天使……这里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朝气。一直以来，我都很是自豪。直到刚才上岸扶你，我才知道……原来……在此处产生了两种景象。我不知有多少年未上过岸了……我……我不是一个‘好天使’。”他低着头，语气沉沉的。

这是“老天使”？还是“老神棍”？

此时此刻，小苓只愿平安渡河，后会无期。

……

渡河后，老爷爷送了一尾黑灰色的鱼给她，养在鱼缸中，但它好像半死不活的。

“小姑娘，你还会再来这玩吗？”老爷爷期盼地看着她，眼底闪着亮光。

“爷爷，我会再来看你的。”到时候带一群人过来……探险，小苓默默地想。

小苓向前走了，留给他的是背影。

老爷爷一蹦一跳地挥着手，喊道:“再来我给你……打折哦……我给你打折……”打十一折！

小苓转身用力挥了挥手，眼中含着泪光。

他绝对不是……神棍，刚才给他结帐时，怎么也不愿多收，义正言辞道:老头子我……开的不是……黑船，是“借”来的船！

似乎也不是……

……

鸟语花香中，老爷爷划着桨，唱着歌……唱着唱着声音低了起来。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透着狡黠。他喜滋滋地把桨一甩，缓缓地伸开双臂，消失了。

……

鱼缸中的那尾鱼倏地变成金灿灿的，摇头摆尾，喃喃自语:你这么的不可爱……我来看你吧！不必客气……

当小苓低下头看时，手抖了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快步往前走。

……

几日后，风平浪静的海边，小苓放小鱼儿入海。

“真是太过分了……太不可爱了……”小鱼儿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