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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侯韩信可不仅仅只会带兵!

淮阴侯韩信可不仅仅只会带兵!

作者: 斯文致用 | 来源:发表于2019-11-27 00:06 被阅读0次

       淮阴侯信,乃史上一等一的名士。汉初三杰中,战功第一的帅才。然后人多赞其领军之才,而不知其政治之识,亦不知其才远出张、陈之流。

       然信非仅军事上有才,政治上亦有高见!

       信长于统兵,深于谋略,非寻常武将可比。其胸中所学,不止于兵事,于政治亦深有洞察。

       项羽初定天下、分封已定,刘邦入蜀,后有萧何月下追信、登坛拜将之事。 汉王问信:“将军何以教寡人计策”,信随之剖析项刘之长短,得出项虽强,然失下心,故其强易弱,王正可反其道而行,任天下武勇、以天下封功臣、借思东归兵士之勇,趁秦民恨三王独活、思汉王除苛法约三章之大势,三秦可传檄而定。

       细细读去,此论不亚于孔明之隆中对,惜后人传诵不广。汉得三秦,进可长驱中原,退可保蜀不败,治则有关中沃土兼巴蜀之利,守有函谷之险和秦地之财。得三秦则立于不败之地,故可重演当年始皇一统六国之事。

       其时,张良归韩,萧何、周勃等皆劝刘邦安蜀以存命。独韩信能析大势如缕,趁兵心不稳,于危中觅机,东出陈仓,刻定三秦。如无信透析天下变势,刘邦即有东向之心,亦志不坚、勇不粹。即得三秦,茫茫大地、诸侯环立,其亦不知兵将何去!

       至后,汉败彭城,原已降欣、翳二王皆亡汉降楚,已盟之齐、赵、魏皆反与楚和。信灭魏后又使人请汉王:愿益兵三万,臣请以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之粮道,西与大王会于荥阳“。这一战略,后数年之大势,全然吻合。数语勾画天下兵机,非张良、陈平之计,而独出于韩信策。可见韩信之能力,天下只此一人,非阴计百出的陈平、擅暗长兵法之张良可比。国士无双,真正的国士,独韩信一人可称。能有这般策略,虽不见韩信师承,但其必是兵书、国策皆有深研,后高祖刘邦曾誉“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语难显韩信之能、难称韩信之功!

       韩信也会识人用人,非独用己智。

       伐魏,问郦生“魏得毋用周叔为大将乎?”日:“柏直也。”信日:“竖子耳。”遂进兵击魏。可见韩信对各国人物之能力甚有认识,畏周叔如虎(惜周叔此人史无详述)、讽柏直如蚁。 击赵又用千金求广武君李左车,师事之,用广武君策,降燕而稍安齐,后又急兵趁齐不备而下齐,此又是听蒯通之说,建不世之功,初成三国之势。惜广武君之流,至信为楚王后不见随近,以致汉王欲至陈地,而慌远所策。

       自古迨今,会如此识人用人者,多只见于大朝开国君王。

       韩信其志也大,但止于一国之王而足。

       信出身甚贫,忍跨下之辱,其志非小,其才之大,也只是以才得一王足矣,并非志于天下。三皇五帝远矣,始皇一统年岁短矣,故其时之人,久闻春秋战国之事,如苏秦张仪之辈、孙子孙膑之流,位列将相,封侯便是位已甚隆,能得一国而王,已是极上之志。所以其后虽为齐王,有三分天下之机而不为,虽为楚王,有功高震主之危而希侥。其愿已足,得一诸侯王便不再有他想,其无反志是可断定。至于史书所载,与陈豨约定日后反时相助,此可断定是汉史所诬。造反大事,怎可数年前就约定?以信之智,又岂可将天下大事寄于家奴之乌合?

       信之死,其有多方面原因所致!

       一是仇。此是王船夫先生所持观点。汉王兵困固陵时,信以假王相胁,得王则助,官位只可上授于下,不可由下而胁于上,此时要王,刘邦杀心已起。然天下纷纷,强力者无不以称王而为愿,若论仇,雍齿之仇最大。以韩信之才、战功,得一王不至结仇致此。所以此论并不甚合情理。即昔仇尚存,然只是一不快之事,非夺命之要。

       二是才。才过高则为主忌,如杨修于曹操,功过高则为主惧,如徐达于朱元璋。信之功虽高,但也不过一诸侯而已,真让刘邦忌惮的是其才。张良有才,但其志在复仇,天下一统,其又功高劳苦,身有疾不能任繁事,识大体知进退有数次辞任,其才正而无邪;陈平有才,但其才多阴,其性柔弱,故刘邦临死安排后事之时,有陈不能独任而需王陵相辅一说,其才不足反。 只有韩信,有王佐之才、有分国之志、有用人之度,当时之大才,若以排位,项羽之后,刘邦与韩信不分伯仲,韩信之缺,只在其无班底,不似刘邦有诸多亲旧可用。韩信之才,若早辞王位,托身于朝中或可免祸,不似后日擒获而结仇于朝,日日仇人相见,刘邦于信是一日不除,一夜不安,故其时时待机而动;韩信于王,是日日相见,刻刻不安,然其无势可凭,只希侥幸终老。

       三是贪。韩信贪名,其志已遂,而不知危险将临,齐王、楚王皆是战国比肩秦之大国,韩与刘,虽似君臣,但依周天子之百年弱势,韩与刘,实皆诸侯。刘邦疑信欲反,而不敢兴兵,非仅惧韩之才之势,亦惧诸侯之连势;韩信疑刘邦来擒,而不敢造反,一是存侥幸之心,二是惧诸侯借天命来攻。所以刘邦以陈平云梦之计而携一力士而往,韩信持离昧之头存一侥幸之心去迎。两贪同是侥幸,邦即难擒信亦可再图,所以力士如匕随身而带,信若为擒则虎难归山,所以敌首如果为博一笑。以果挡匕,后果皆知。

       四是骄。刘邦与信论兵,信可将兵,多多益善,王可将将,兵只过万,此其骄一。樊哙见信而跪,言称臣,信惭笑:“生乃与哙等为伍!” 此其骄二。初哙随王至陈执信,哙率兵定楚,后平代。哙为刘邦、吕后之亲出诸将之上,信非不知,何出此等不通人情、自结仇扣之语?张良、陈平,人皆称杰策之士,然信何曾亲近于二人?何曾求计于他人一二?或许以信之才,怎可有求于张、陈之流,更不可曲身而交哙。此正其不若刘邦之处。能屈能伸,而不能曲。有哙而不知结纳连势、有良平而不知求脱困之计,所以其骄冠于朝野,非仅刘吕所忌,更为朝中诸臣所妒,孤家寡人无势可借,以致萧何一语而绳命。若其有音信结于朝堂,萧何怎可敢用一语而骗其入宫?

       五是晕。人生一世,无欲则刚,无欲无敌。一贪则心不坚,一骄则目不明。贪功名则存侥幸以一敌首而希图全楚之国,若信当时亦以力士随身,亦以兵结于境,陈平之计不得施; 贪安逸则不肯听武涉、蒯通三分之计、不听钟离昧之言而献首求存,若三分天下则国史改写,若存离昧则邦或不敢擒信归咸阳,更惶论杀信而诸侯不宁,于时则楚反皆反,项氏之旧事重演。信纵兵数年,非心软之人,然一功成名就,确为心贪之人,心贪则当断难断、心存侥幸。 骄临人则不知身之所处、人之可借,若信结樊哙于吕氏,邦纵有心何独有意然计不可行,若信求计于良平,亦或有脱身之计,可为惠帝之重托、隐王如意之保命?

       观信一生,功因其才大、因势所成,然其所败独在贪、骄二字。经天纬地之才、志高胸海之心,史上类人多随功成名就,而贪念骄态渐生,多难善终,莱公贪功而为佞人所趁、为君上所恨,居正贪权而为清议纷忌、为万历所憎。

       即使现代社会,亦可多见此类事情。人一贪则妄生种种欲念,为财而不顾道义虽亲友也不顾,为利挺而走险虽国法也敢违,为名而弄虚作假虽称德而实有诡心,人一骄则理智不再,看身边尽是不如我之奴才虽良言而不听一言,梦想天下没有难办之事虽财小而敢借遍天下,视古往今来我是天下第一号能人虽史上有训而不鉴!

       看书修身,以史为鉴。在上位者,看韩信史事,其或各有心意;在中位者看信史,其就是一部职业修身记,贫且多才、功成名就、因才而亡,其中之势,古今不同,但却可借鉴,虽无身命危险,但少贪少骄,早寻出路,早安此身,总比最终为上所忌所憎要好;在下位者看信史,却可少看后半,其贫时学技以待时,怀才忍小辱以托大事,乱时择主寻将来,战时亦要师人求策以成功,这确是半部励志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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