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车被贴了张罚单,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不正常的是,我的车停在停车位上,仍旧被贴了罚单。从车窗上拿下还微湿的黄色小纸,我弱弱地问了那个威武的背影一句:“我能‘死’得明白点吗?”背影扔过来:“停车位不是我们画的,是私人的”驾车呼啸而去。哦,麦嘎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分私人与公家的停车位?谁能告诉我那个“私人”为什么就可以画停车位?好吧,好吧,就两张毛爷爷的事,我忍气吞声,甚至觉得有点屈辱地离开那个“伤心之地”,整整一天都郁闷不已,到处给友人倾诉我的委屈。
无独有偶,晚上下了自习遇到个家长聊了会天,家长说,昨天孩子回去情绪不好,因为早上请两个小时的假,没有完成数学“每日一练”,数学老师批评了。孩子觉得委屈,一直到晚上把这件事在她耳朵边念叨到十点多不睡觉。遵从职业习惯,我问了句:“她有向老师倾诉她的委屈吗?”回答说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性格原因,没有这样的习惯。突然,我心里的某盏灯亮了!我告诉家长,这不是性格,也不是习惯,而是我们没有告诉过孩子应该要去维护自己的权益,去争取自己的权益。
是的,我突然在那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我,也从我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小时候的我,而我,则可能就是长大后的她。遇到不平,疑虑百般而不言;碰到不公,愤愤不平而不语。这样委曲求全地息事宁人感觉便能天下太平。
我身边也有这样一个朋友,桶装水送迟了投诉送水公司,网速太卡了投诉移动公司,电视信号不好了投诉电信公司……我们都戏称之为“投诉达人”,该友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哪疼?你委屈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说就是社会的事。”而结果,送水公司感激朋友提出的意见,送上五张免费水票;移动公司解决了网速问题,电视的雪花点也再也没出现过……该友幸福指数甚高,极少有怨言委屈。
委屈是一种情感体现,在这种情感背后往往都有一件事情等着解决。我们常常关注了情绪,而忽略了事情,可是忘记了我们的情绪也是由这件事情成败而决定的。也许,解决它,委屈也就没了。
晚上回到家,给交警支队打了个电话,诉说我的委屈,对方沉默了一会说,等会回复。不一会儿之后,交警支队大队长亲自回过电话,感谢提供信息,并马上督促人将“私人”停车位撤除,避免其他人误停。因为罚单已经开了,收不回来了,只能改成“警告”了。放下电话,顿时觉得神清气明,同时有点小成就感,好像为社会也做了那么小小一点“贡献”,好吧,是有点夸张的虚荣了,你懂的。
而那个小小的“我”——那个孩子在我的鼓励下,也和数学老师说明了情况,数学老师抱了抱她,说自己不知道她请假的事,请她原谅。孩子一天脸上都漾着笑。
不能因为惧怕冷漠,就不诉说;不能因为担心碰壁,就不尝试。有时,仅仅是让信息流通起来的简单沟通而已,是什么阻止了我们张口说话的权利?
亲爱的,你还在委屈吗?你如此委屈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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