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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波纳尔之罪》:老学究波纳尔的幽默与善良

读《波纳尔之罪》:老学究波纳尔的幽默与善良

作者: 开在夜里的花儿 | 来源:发表于2022-05-28 03:20 被阅读0次

(文|亦浓)

《波纳尔之罪》是法国诗人、小说家、文学评论家阿纳托尔·法朗士的第一部取得巨大声誉的作品。

本书是以日记体记录的形式,将一位老学究波纳尔的性格、喜好、经历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

作者阿纳托尔·法朗士,1873年出版第一本诗集《金色诗篇》,后转向散文创作。

1881年出版《波纳尔之罪》获得法兰西学院奖。1921年法朗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24年去世,法国为他举行了国葬。

本书译者李青崖,是我国从事法语原文翻译法国小说的第一人,李青崖对莫迫桑的小说翻译用功尤甚,以二十余年心力,独自译出莫迫桑的所有作品。

其他译著还有《包法利夫人》、《饕餮的巴黎》、《三个火枪手》等,为我国文坛和文学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

01 简说《波纳尔之罪》第一部分:《柴》

波纳尔是一位老学究,热衷于收藏古书,所有钱财几乎全用于对古书的购买。虽然是老学究,但他无疑是幽默又善良的。

他所居住的屋子的阁楼上住了一对刚搬来的夫妇,妻子怀孕分娩,但其丈夫却在孩子出生之前去世了,当保姆兑来司刻薄地说这夫妻俩是穷神送来的时候,波纳尔让保姆抱了一捆柴火给这位夫人送去。

他幼年时候曾想要一个玩偶而不得,年老时看到想要面包的饥饿的孩童毫不犹豫地满足孩子的要求。

书中主人公波纳尔一直记得幼年与舅父外出看中的玩偶,央求舅父买给他,舅父以此为理由训斥了他。

后来当他年长,看到流浪儿盯着玩偶面包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买来给他,善良促使他想给这孩子这个年纪想要就可以得到的幸福。

波纳尔又是幽默的,他可以与养的猫咪哈米尔伽对话:“英勇的哈米尔伽,你尽管睡下而等候老鼠在月光之下古书之前跳舞的时候吧。”

并想象着哈米尔伽对他说:“这个书呆子发一些毫无内容的议论,可是我们的保姆,却只向我说那充满了意义充满了事实的语言,或者报告饮食,或者报告鞭笞……”

波纳尔为了手抄本焦躁地等待波礼齐的回信时,将书籍辗转开合,不小心扫落地上,“那自舔毛片的哈米尔伽陡然停止动作,将脚搁在它的耳朵上,用生气的阳光瞧着我”……

他喜欢的约翰·都穆叶的《黄金的佚史》手抄本,在几千公里外的西西里,他不辞辛苦地奔波三个多月疲累不堪却兴奋劳累地赶去手抄本的收藏者西西里基尔真第的安哲罗·波礼齐家中。

但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他满心期待能立马看到的手抄本主人波礼齐却说,所有书籍全部被他儿子拉飞罗·波礼齐带回了法国巴黎,因为他的儿子在巴黎租了一间屋子售卖古玩。

波纳尔又急急忙忙赶回巴黎,这家原本距离波纳尔居住地一里路的地方。见到拉飞罗·波礼齐说明想要购买这本手抄本的愿望,并暗自祈祷不要超过自己的储蓄。

小波礼齐却告诉波纳尔,这本诗集的手抄本已经不属于他,作为被标记的第四十二号拍卖品与其他物品一起参加即将进行的拍卖活动。

十二月二十四日,波纳尔不得已只好参加了拍卖,心底里暗暗祈祷拍卖价格不要超过自己的所有积蓄。

不曾想拍卖过程中,手抄本主人马飞罗·波礼齐一直在跟波纳尔竞拍,到波礼齐喊出六千五百法郎的时候,波纳尔只好放弃。

小波礼齐告诉波纳尔,他“受着旁人的托付,”“无论在何种价钱都不能松手的命令”,波纳尔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

十二月三十日,波纳尔收到了一个很大的包裹,打开后发现,一束细柴,一束很轻的圣诞节的柴,被用钩子维系着,打开后,一束香气四溢的紫罗兰,还有一本手抄本,就是波纳尔梦寐以求的约翰·都穆叶的那本《黄金的佚史》手抄本!

不仅仅如此,圣母祭礼图和帕尔赛福涅的女神加冕图都在,这本被紫罗兰香化了的古本里还有一张名片:“德赉播夫王妃”。

你道为何?原来,波纳尔在奔赴西西里去追寻他的古书手抄本的途中,遇到了德赉播夫王妃和王爵夫妇,王爵痴迷火柴盒的收藏,王妃陪伴王爵一路走来。

但是,慢慢地也因为火柴盒而乏了,此时,王妃却说出了一句真理“以前当我有许多烦闷之事的时候不自觉烦闷;烦闷的事,是一件最大的散心”,并说见到波纳尔是有很大的喜悦,并预计二人将在基尔真第再次相遇。

波纳尔在基尔真第与王妃再次相遇之时,王妃向他展示他们夫妻所得到的新的收藏品。

但波纳尔却失望地说:“我却失掉了我的光阴,我不曾找到我不远千里而来寻觅的东西”。

王妃让他详细地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这本手抄本的外表、书品、年龄和拉飞罗·波礼齐的住址……

所以最后,当波纳尔收到这个大大的惊喜的时候,他看到了圣诞节的细柴,闻到了紫罗兰的香气,还有醒目的“德赉播夫王妃”的名号,就什么都明白了。

马飞罗得到的无论如何也要这件手抄本拍卖品的命令就是德赉播夫王妃下达的,但圣诞节的细柴是一年多前波纳尔资助的那位贫苦的阁楼上的母子。

保姆兑来司曾经刻薄地说:“一个好看的脸蛋儿,是上帝的咒骂”,因为那位贫寒的母亲已经被马车接走了。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波纳尔多行善举,才有了后来的很多奇迹般地得到。

02. 《波纳尔之罪》第二部分:《约翰尼·亚历桑德尔》

《波纳尔之罪》共分为两部分:《柴》和《约翰尼·亚历桑德尔》

《柴》讲的就是上面的故事,波纳尔苦苦追寻的珍贵古典手抄本而不得,却接到这个大惊喜的礼物,因为他的日常的一些小善意的积累。

《约翰尼·亚历桑德尔》讲的是波纳尔解救深陷水火之中的青梅竹马的外孙女约翰尼的故事。

波纳尔将约翰尼当作自己的孩子疼爱,在面对约翰尼的求婚者之时,强调他的约翰尼是有嫁妆的,这份嫁妆就是波纳尔的所有藏书。

在做嫁妆清点、整理藏书目录时候,波纳尔难舍地收起了几本藏书,比如,那本《黄金佚史》的手抄本,那是德赉播夫王妃送的,她受过波纳尔的小恩,“伊虽然富且贵,却依然是知恩的,……竟反成了布施者”。

偷偷掩藏了几个孤本,波纳尔因此感到内疚,似乎是窃取了约翰尼的嫁妆,这就是本书的题目《波纳尔之罪》之点睛之笔。

原来,所谓的波纳尔之罪,是他为着年少时的有情人的外孙女送出所有的藏书之后的一点难舍爱好的小心思而已。

正因为大爱的无瑕,所以,小小的瑕疵就成了“罪”。可我们看到的却是波纳尔的大爱和大善。“波纳尔之罪”,不是罪,是“波纳尔之爱”。

03. 说说我喜欢这本书的理由

首先本书的颜值很高。

附页有12张彩色插画,并还有单独的9张两寸的彩色小卡。精美的图片已经征服颜值控的我了。

其次,本文语言优美。

语言优美如诗,简练有序的文字组合起来颇有韵律。诗歌一般的文字,虽初读之稍有一点艰涩,却丝毫不影响整体阅读感受。

诗人原著,李青崖原汁原味的法语原文翻译,令本书文字简练,语言优美,字里行间意境深远。

比如“一阵向晚倍觉清香的蔷薇香味”、“长庚星渐渐在天边闪烁”、“夜色真算是幽绝的,在一种名贵的疲劳态度之下,遮覆它每天所解脱的众生”。

还有,“这些旧的尖塔,这些树木,这幅苍穹:自然,民间所流行的故事上和歌谣上的人物,都从这儿出来。您瞧那边树丛中的小径吧,那个小红帽子从那儿走到林中去采折榛子。这变幻而常被云彩半遮的天上,有仙女们的云车往来;那个北方的塔,曾在它的尖顶之下,隐藏那老迈而将纺绽在林中刺击睡林的公主的纺织女工”。

形容坐在书脊的女客的身材比例:“有一种那样挺拔的俊俏和那样庄严的匀称”。

虽然,“这世上本有许多假情假义的膝头,有许多自私自利的手腕、许多傲慢的肩膀和许多现福气的脊梁”,但因为也有许多像波纳尔一样善良的、大爱的人,这世间也就多了阳光和希望。

看了这本书,我学到了,“当心中有很多烦闷之事的时候,却不以为烦闷”,“世界上的忧虑和痛苦是我们最靠得住的玩意儿”,这或许就是我们常说的“痛并快乐着”,你能感受到痛苦,是因为你活着,多好。

让我们一起跟着波纳尔吟诵:“哦,神圣的光明,你是黄金般的日子的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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