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暴露了你的生活有多糟糕

一

前段时间，我的同事拍摄制作了一段观察焦虑中的年轻人的视频。

我们请来三组觉得自己处在焦虑中，又忙又累的年轻人，对他们进行了采访。

看过这段采访的人都说：简直一模一样，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四位视频主角。第一位是刚刚毕业，在北京找工作四处碰壁的男孩昊森。

他觉得自己荒废了四年大学时间：“这四年我最骄傲的，就只有游戏胜率高。”

第二组是一对北漂情侣。两个人都很忙，感情进入瓶颈期，对彼此开始不太满意。

第三位是事业型女性。她是位能独当一面的客户经理，叫雪乔，她说自己最大的问题是：“我已经 30 了。”

他们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是很好。

雪乔拍摄时迟到了，上一秒和我们抱歉，下一秒就开始回客户消息。

看起来压力真的很大。

男孩昊森说到父母想让他回家，可是他还不甘心。那时候显得特别垂头丧气。

雪乔说，她花在客户身上的时间，是花在自己身上的 5 倍。虽然公司很认可她，但她一点也不开心。

她说自己一直想开一家古着店，但是，“没这个勇气。”

那对情侣的对话，很多细节尤其让人似曾相识。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工作压力大，没法好好谈恋爱。

男生很无奈，说没办法，每天都要陪客户应酬。女生说，每次想约对方出去，都要提前问一下：你这周末有没有档期？

“太忙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聊到后来，男生说：“我压力很大。”

女生在同一时间不耐烦地补了一句：“我很累。”

男孩转头看了她一眼。

二

我想先聊聊这几位主人公呈现出的“焦虑状态”。

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老实说，我们很多人也是这样。在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呈现出一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丧”。

从你杂乱的头发、疲惫的表情、皱着的眉头、不耐烦的语调，就能看出来：你又忙，又累，又不开心。

一方面，这当然情有可原。过日子压力很大，奋斗总会经历低谷，在忙着对抗生活的时候，我们顾不上打理自己，没精力去容光焕发。

但另一方面，面对这样一个垂头丧气的人，不要说别人，你自己会相信镜子里这个愁眉苦脸的人能把生活过得好吗？

三

关于在被动的处境里如何面对生活这件事，我想起日本演员树木希林的一个细节。

这周日她去世了，我朋友圈里很多人都在怀念这位淡定豁达的老阿姨。

我对她的这则小故事印象很深：

所谓的四两拨千斤，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泡一杯茶，动作很小。但它是一个关键的仪式。不论在任何处境里，都想办法让自己保持体面的状态，去解决、去面对。

一个小小的仪式，下一秒就向所有人宣告这里是我的主场。

读者@非常哇塞 和我说过一个挺像的故事：

那次她的公司调度 4 个部门去做很急的大单子，当时大家已经加班了一个星期，每个人都很疲惫。

最后关头，还有 3 个部门在互相扯皮，会议室一团乱，她自己也到崩溃的边缘了。

离验收还有个 3 小时，她对所有人说了一句“全体休息一个小时，全部停手去休息”。

她自己拿着化妆包去洗手间卸妆洗脸贴面膜，做了一个面部 SPA，又认真化了个妆，重新走回到会议室。

——“当我容光焕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一下感觉自己的节奏已经完全OK了。”

把自己调整到一个“看起来能成”的状态，既能镇住他人，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可能遭遇的的任何攻击，我都能接得住。

四

同事说她有个朋友，每天换衣服不说，耳环也要搭配着换。每天在朋友圈发照片，说自己今天要戴什么耳环出门。

她已经这样坚持一年了。这样的女孩，可能会被吐槽“太作”。但每天认真搭配耳环这个小动作，让人觉得她身上有股劲头。

给自己设一个目标，建立一个期待，让日子有一个小而稳定的支点。

日剧《孤独的美食家》里，我对这集一直印象很深：

主角井之头五郎经营一家杂货店，这一次去北海道出差。苦逼加完班后，还是想要安安静静去外面吃顿饭。

当天的天很冷，五郎一路走一路滑。

从天亮走到天黑，还是没有找到心宜地可以安静吃饭的地方，差点想要打道回府：

但是他转念一想，不能因为天冷就饿着肚子：

最后他进了一家路边没人的居酒屋。

他的选择没错：热乎的茶和饭，一下就让他有精神了。

这集最后五郎说：大雪当中一个人暖暖地慢慢品尝美食，简直是最幸福的宴会。

一顿风雪中得来不易的晚餐，被他形容为“最幸福的宴会”。

是的，成年人的生活挺苦的。你想要的信心、安全感、快乐、温暖、奖励，并不是随时随地，想要就能马上有的。

所以更应该自己争取，自己创造，自己给自己找。

这些毛躁生活里的滋润剂，是一种有益的自我提醒：我们必须真诚、充满热情地面对生活，不能允许自己被日常的琐碎逐渐消磨精神。

五

前段时间在微博上看到日本人的夏祭，觉得很受感染：

这些人里，可能有人失恋，有人工作不顺，有人没钱，有人经受挫折，但他们还是穿上浴衣，好好打扮一番，聚在一起，认真努力地纪念夏天。

真正的美当亲眼所见，感染力是惊人的：它其中蕴藏着对生活的热爱，对五彩斑斓的生活的向往。

六

开头视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我们给这四位年轻人做了个小小的改造：换了个发型。

然后为他们拍摄了非常正式的照片，请他们来看：

男孩昊森特别得瑟，摸着下巴不知道在琢磨啥；

情侣这一对很兴奋，女孩小槊指着照片说：你看你这样精神多了！以后都这么梳吧！

雪乔看到自己的新发型，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回头那一笑特别灿烂；

我们设置了一个彩蛋：偷偷记录了他们刚来时的样子。把对比照片挂在旁边。

小槊和安然是忍不住大笑：之前的我们好丧啊！

男孩昊森看到后有点不好意思。他大概忘了自己之前的确看起来有点怂。

雪乔看照片的背影，似乎是若有所思。

是的。我们原本是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当初决定为工作、为爱情奋斗的时候，每个人都斗志昂扬，身上发光。结果经历了生活的捶打，光消失了，垂头丧气，整个人灰蒙蒙的。

生活本身的确不容易，但是否潦倒，取决于你用什么状态面对它。

那些让生活体面的小坚持，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些貌似小而无用的仪式感，往往是我们重新夺回对生活掌控感的起点。

生活可以不易，生活可以庸常。

但庸常的生活不应该把你变成同样的模样。

永远别忘记你身上有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