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他是谁我不管,重要他是我救的
“楚乔,你混账,你把我带我下去。”
“楚乔,你忘恩负义,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升天了。”
……
“楚乔,我害怕,你快带我下去。”
张小凤坐在高大的树杈上紧闭双眼不敢往下看,手指更是紧紧抓着树枝不松,双腿直打哆嗦,骂到最后也人没出现,她倒是嗓子哑了,没骨气的认错妥协。
“错哪了?”
闻声,张小凤一点点睁开眼睛,便瞧见了静静躺在对面屋顶上一脸闲适的楚乔,心里那叫一个气,感情她叫嚷了半天,他就看了半天。
眸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她故意大叫一声:“啊,楚乔,有猫豹。”
而后双手放开树枝,身体装作受到惊吓往下滑落。
楚乔脸色微变,飞身接住坠落的她,将受到惊吓的她紧紧抱着,声音放柔轻声安抚:“不怕,没事了。”
仰头看树上,哪有什么猫豹,直到怀里传来她的笑声,他才知道自己又被她骗了。双手故意一送,直见她真的花容失色搂着他脖子不撒手才算解气,扶着她站好,手指微微用力弹了弹她的额头,语气里不无警告:“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把你扔到山沟里喂狼。”
张小凤朝他吐了吐舌头,无视他的警告,双手背在身后跳着走路,“你扔个试试,小心我上官府告你忘恩负义。”
她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总是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还有谁能像他这般一心一意护住着她呢?
中篇:他是谁我不管,反正他是我喜欢的人
“小姐不好了,官府来人将楚公子抓走了,说他是什么乱臣贼子,漏网之鱼。”
张小凤手里端着的药碗才凑到唇边,因为桃花的话,只觉手指无力,整碗药汁全都泼在了胸脯上,药碗滚落在地,碎成了一堆瓷片。
从救起重伤的他那天起,她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从来没想过他会是什么乱臣贼子,什么残渣余孽,也不相信他是那么样的人。
猛地站起来,张小凤只觉头晕,又跌坐回了椅子上,面色早已苍白一片,对秋夕道:“你赶紧派人去官府那边守着,一有什么消息回来跟我说。”
桃花领命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顾长娆,“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瞧瞧。”
“咳咳咳,我没事。”张小凤手指紧握成拳重重落在桌上,掏出帕子捂唇又是一阵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呵斥道:“楞在那干嘛,还不快去。”
等啊等,就在她不知道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天也黑了,灯也掌上了,终于等到桃花回来,她赶忙迎上去问焦急她:“怎么说?”
桃花摇了摇头,眸子微红,“我们给衙里的捕快塞了好多银子,才知道,才知道……”
“才知道什么,你倒是说啊?”等了一天,她都快急死了。
桃花忍不住哭了,“他们审也不审,说什么收到上头的旨意,三日后午时斩首楚公子。”
扯淡上头旨意,他今日才被抓,上头旨意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后退了几步,张小凤稳住身子,对桃花道:“你去找爹爹,让他想想办法,我要见楚乔。”
“我这就去。”
喉头腥甜翻涌,靠在树下,张小凤掏出帕子捂唇,雪白的帕子片刻功夫便染红了。
不过一夜未见,再见张小凤,楚乔觉得她看上去清瘦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触及她手心的冰凉,眉头紧蹙了起来:“手怎么这么凉?可吃药了?”
张小凤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手指揉平他褶皱的眉毛,“你别皱眉,皱眉就变成了老爷爷一点不好看,我会嫌弃你的。”
替她暖了暖手,楚乔深深地看着她,似要刻在心里,“以后不要再让人担心了,好好爱护自己身体,好好听你爹爹的话,他真的很爱你,也是个好父亲。”
张小凤喉头哽咽,所谓的上头旨意,不过是碰上了他在京中的死对头,当年他父亲通敌叛国的冤案,也跟他们有关,那些人为了保住如今的地位是铁了心要致他于死地。
紧握着他的手,张小凤抵着他的额头,“楚乔,你的命是我的。”
终篇:他是我的人,生也好死也好与他人无关
三日后送行,楚乔再见张小凤,她在秋夕的搀扶下一步步朝他走近,他心里一紧一痛,几乎是牢门一打开,他就接过桃花怀里的她,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怎么弄的?”
靠在他肩上,张小凤虚弱回道:“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撞的能撞这么厉害,楚乔抬眼看桃花,不无责备:“你就是这般照顾你家小姐的!”
“不关桃花的事,是我自己没看清路。”
桃花垂眸,提着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将酒菜拿出来摆好。
忍住咳嗽,张小凤坐在陌北辞身旁替他夹菜,“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多吃点。”
饭菜如鲠在喉,楚乔早已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她夹一筷他就吃一筷,享受这最后一刻的美好时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
这一别,不是暂别,而是生与死的相隔,还有轮回。
原本背过身不愿也不舍看张小凤,楚乔突然转身,从身后抱住已经走到牢房门口的她,亲了亲她的鬓发,“我爱你,别去送我。”
那样残忍的画面,他不希望她看见,也怕她受不了。
“楚乔,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自然也得我亲手送你上黄泉路。”
楚乔这个人在牢房里死了,尸体随着江流飘向了不知何方。
恍恍惚惚醒来,楚辞乔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深处在茅庐之中,鼻尖满是各种草药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过一会,一个老者背着草药进了茅庐,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醒了就起来,就该干嘛干嘛去,我可只答应张家那丫头收留到你醒。”
“老人家认识小凤?”
直到这会,楚乔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岂止认识,她那脾气跟她那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硬是在我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又磕了三天三夜的头,让我救你。”
当年她爹为了让他救她,也是这样,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所以,她额头上的伤不是撞的,而是为了他磕头磕出来的,楚乔紧紧揪着胸口。
“当今陛下久病成疾,去是迟早的事,你该回京城了。”
当今陛下因为乱服丹药,相信什么长生不老,这才导致病重在床。
京中局势混乱,各皇子都有野心,现在确实是他回去替父亲平反的机会。
“谢谢前辈,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者摆了摆手,“可别谢我,现在我都恨不得剖开你肚子把药取出来,你要谢就谢张家家那倔丫头。”
半年后,新帝登基,第一道旨意就是大理寺为那些错案冤案驳正和平反,楚乔父亲的案子也在其中,沉冤多年终于得以洗刷。
一切了结,楚乔不再留恋京中繁华,往河南洛阳赶。
下马,门开,门外风尘仆仆的他,门里的楚楚动人她,四眸相对,皆是笑红了脸。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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