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呆鳥.Lcanus
早晨,我送丫头去小学后,送儿子去建厂局的学前班。送过之后,我从小院的后门出去,就是人声鼎沸的早市。这扇后门是一道铁门,仅能容许一个人侧身而过,真是一道悠闲之门,任你行色再匆匆,过此门也要慢下来。
早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大大小小的小摊摆的食材琳琅满目,有卖鸡鸭鱼肉的,有卖柴米油盐的,也有卖果蔬时鲜的;卖东西的人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有朴实无华的老人家,有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也有俊男美少女;而最吸引我的是一个卖荸荠的小摊,虽然卖它的不是美少妇,而是一个憨憨的老爷子。路中央面包车里的百战百胜的城管拿着扩音喇叭催促摊贩们收摊,老头儿有点着急卖掉荸荠呢。有人说来五块钱的,我也说称五块钱,让他随意装,也懒得自己挑拣,看荸荠的样子都还不错,裹着泥呢。付了钱,拧上荸荠,约莫有两斤,我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半打开水龙头,水细细的流,我仔细的给荸荠去污泥。洗好的荸荠装了一大盘子,好清秀。我拿起一个荸荠,小心的咬了一口,口感既嫩又甜,和小时候吃的感觉一模一样。第一次吃荸荠,我应该有七岁了;那个时候妈妈在街道边摆地摊炒粉、炒年糕,也煮猪血汤,我放假就过去帮忙洗碗和收票子。有一天收摊的傍晚,母子两个走到一个抽奖的地方,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层人。我有点好奇,妈妈催促我快走,可我站那就是不动。妈妈猜我肯定是想抽奖了。我记不准确,抽奖一次是要一块钱或是两块钱;妈妈给了我对等的钱数,对我说,“你可以去抽奖一次,或者拿着这钱去买荸荠吃”。这是个有难度的选择题,对充满赌性的我来说。最后还是食欲战胜了赌性,我选了荸荠。买了也没地方洗,拿起一个擦擦就往嘴里送,甜到了心里,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呀。
中午,我挑了四个荸荠去接女儿放学。本以为她跟我一样会很喜欢吃的,没成想等她拿在手里,却不敢下嘴,说这东西怎么吃,也没去皮呢。我鼓励她咬一口,她抿着小嘴唇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口,说挺甜的,这样才让我的挫败感稍稍缓解下来。进家门,她望见小桌上那盘荸荠,高兴的说,“爸爸,我们来下棋吧”。对她而言,物质上丰衣足食,不那么渴望了,精神追求更为重要。从境界上,她也比我高一个层次,这大概就是零零后和八零后的区别吧。荸荠,你还是等我一个人慢慢消灭你们吧。
20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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