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

作者: 牧风十六度 | 来源:发表于2019-10-28 23:41 被阅读0次
剥离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床单,我睁开眼看到的全是白色,左边胳膊上感到有些疼痛,手腕的地方插着一根输液管,吊瓶里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环顾了一番,空空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正在思考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醒来,门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个男人,他的个子很高,穿着一个黑色的夹克,我的眼镜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看不清他的脸。

“你醒了?”他看到我睁开眼,开口对我说。

我想坐起来,可是刚一用力腹部便开始剧烈疼痛,他走过来在我床边坐好,示意我不要随便乱动。

“这是医院吗?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他。说话的间隙我仔细打量了他,穿着休闲的夹克,留着干练的头发,眼睛不是很大,但是透着精光。

“市医院,你受伤了,不过还好没有刺中要害,你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怎么会在这?”

“你自己拨打的120,医生去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

“我自己打的电话?”

他点了点头,想要开口问我,又好像在犹豫什么,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缓缓的说:”你知道是谁把你刺伤的吗?“

我不出声。

“你放心,我是警察,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看了看他,他正在严肃的盯着我。

“你打电话的时候,说是有一个叫洋子的女孩刺伤你…”他缓缓开口。

我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是洋子刺伤了我,在我们合租的屋子里,她着拿刀朝我冲来,用力的把刀刺进了我的身体,你们快抓住她,她太危险了。”

他楞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你昏迷的这几天我们已经调查过现场,没有发现这个叫洋子的人。”

“不可能,洋子怎么可能不在那里,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会不会是搬走了?你们一定要抓到她,她太危险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看了看我,他的眼神里有一些困惑,不过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医生,他们两个人在门口小声交流了几句,距离我太远我什么都听不清,我看着他走出去,开始陷入了沉思。洋子逃走了吗?她去哪里了?怎么警察会找不到她?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里浮现,没有一个能回答的上来,想了一会儿,我开始觉得一阵阵眩晕。闭上眼,之前发生的事情便都浮现出来。

洋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个热情又急躁的人,和我性格迥异,我天生不爱说话,也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我的朋友很少,在认识洋子之前,我曾经有过一个一起长大的伙伴,但上了大学之后,因为相距较远,我们的联系就慢慢少了起来,认识洋子之后,我更加无暇打理距离遥远的朋友,当然,我也不喜欢交朋友,我的性格有缺陷,这让我总是在和别人的相处过程中感到痛苦,在我看来,和人沟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亚于读书时对着无解的方程苦思冥想,但洋子很会照顾别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放松,她总是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团,这一点让我羡慕不已。

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是好朋友,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宿舍,还有几个女孩和我们一起,当然她们也不怎么喜欢我,我偶尔会听到她们在背地里偷偷议论,我这样的人,哪怕一直默默无闻,不争不抢,依然免不了成为那些所谓正常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从小到大便是如此,直到有一次我没忍住把把这些告诉了洋子,洋子听后便声称要给她们一点惩罚,我问她准备怎么做,她没有回答我,只要神秘的笑了笑。

这一天下午,洋子悄悄的对我说,她今天晚上要教训她们一番,我又一次询问她,她依然没有告诉我。当天晚上我睡的很晚,生怕错过了洋子告诉我的什么好戏,但直到我睡去,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直到第二天早上,睡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大声的尖叫声吵醒了我,我睡在上铺,听到声音就开始探头朝她那里看去,只见她的床上散落着杂乱的头发,她正在用力的抓着头发往地上扔,所有人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我感到好笑,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她们把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接着就有人又发出了一声尖叫,我不知道她们看到了什么,洋子若无其事的起了床走向卫生间,我也下了床走了过去,在镜子里我看到洋子的头发没有了,门口女生床上的头发就是她的,只是她自己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像个小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笑了起来,我们两个人对着镜子开始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表情,宿舍里一阵沉寂,卫生间里却欢声笑语。

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宿舍里的人和我们开始变得更加格格不入,但我基本上没有再听到过关于我的议论,可能她们还是老样子,但至少再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讥讽。在我读书的那几年,我没有和她们一起吃过饭,逛过街,甚至连上课都没有在坐在一起过,在她们眼中我和洋子是两个异常奇怪的人,在我们眼中,她们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想我们只是共同居住在一个空间里,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半点瓜葛。

我本以为我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到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就好了,但没想到真的到了那天,班里的干部却组织着要进行一次聚餐,我对于这样的活动完全没有兴趣,当然也不想去参加,但是洋子却很期待,她怂恿我和她一起,没有办法最后我只能同意。

那天我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平日里的她文静乖巧,善解人意,但那天喝了不少酒,酒足饭饱之余伏在我耳边冷不丁的开口。

“小辛,你为什么会经常自言自语啊?”

她说完看了看我,见我不说话,紧接着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你自言自语的时候表情也很奇怪,有时候还怪吓人的。”

听完她的话我的脸色瞬间变差,盯着她就像敌人一样,洋子过来搂着她的肩膀,“没事,不用担心,小辛是在背英文,读出来才有效果嘛。”

说完洋子便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声音很大,邻座的同学朝这边看过来,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一脸的不安,我勉强给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她在中途还是找了个借口坐到别的地方去了。

毕业之后洋子问我想做什么,我并没有什么打算,想了半天也说不上来,洋子说那就和她一起去做编辑吧,她喜欢这个,不过我对这一行没什么兴趣,稍微考虑一下我便点头同意了,因为我不想和她分开,和她一起去工作也可以,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待在一起。

我和洋子去一家公司面试,说是面试,其实我不过是过去看看,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喜欢这个,所以一开始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出乎意料,杂志社通知我们第二天去上班,洋子非常的开心,拉着我去吃了一顿大餐,说是庆祝从今天开始的美好的生活。

杂志社的工作非常枯燥,像我一样,非常的无趣。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什么,无论别人在我面前对一个物品、一项运动或者一种兴趣表现的多喜爱,多热忱,我始终觉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就像是一个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在人的身体里有几百亿个细胞,我作为其中的一个,游离在身体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虽然这样想,但我仍然坚持工作,人类生存下来就是要工作的,不知道是谁灌输了这样的念头,不过至少现在来看,他仍然是对的,即便我是这个社会的局外人,但也避免不了依靠它生存下去,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好,我只要想一想如果辞掉工作,那明天就要再去面试,再次在别人的目光中被审视,就会觉得怕的发抖,瞬间就会打消掉这样的念头。况且洋子也在,每天下班回去的路上,听着洋子和我分享她的快乐,是我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这个杂志社很大,工作的人也很多,我的位置在最靠窗的地方,离别人很远,也基本上不会和别人主动交流,每天听着她们在背后谈论各种八卦,骂骂惨无人道的老板(这是她们的原话),日子似乎过的也挺快,一直到江徊的出现。

江徊是和我一样刚刚毕业的学生,不同的是他的性格和我完全天壤之别,他比我开朗,比洋子稳重,但让我记住他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整个公司都没有人会主动和我搭话,他是第一个。

和他认识之后生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加上洋子的存在,一来二去我们三个竟然成为了朋友,虽然每天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可在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成长,那是我从出生以来都没有过的感受,现在想想那大概是喜欢,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办法和别人说,更不可能和他说。

有一天下班回到家,洋子跑到我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看了看我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让我有些吃惊,和她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她。

“小辛,告诉你一件事,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是吗?谁呀?”我询问她,心里却涌出了不好的感觉。

“江徊。”

这个名字一出来,我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刚才的猜测成真了,就像是走在沙漠里突然看到了一洼水,我还没跑过去,却突然被别人喝了个精光,尽管这个人是洋子,我仍然觉得痛苦万分。

“挺好的。”我动了动嘴角,努力想露出笑容。

“哎呀,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不能告诉他。”

我吃力的点点头。那天晚上,我听着洋子安稳的呼吸声,第一次觉得她在我的世界里是多余的,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表达我的心意,我嫉妒她,嫉妒她能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而且是那么快的说出来,像是宣布了自己的主权,我成为了外来者,一旦再次开口便成了不堪的角色。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没有和洋子一起上班,为了避免她对我产生什么误会,我还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谎称自己有要紧的工作需要提前去。在公司门口我遇到了江徊,他仍然一脸笑意的和我打招呼,我本想不理他直接进去——如果洋子喜欢那我就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可是看到他那张笑脸,我也停下来向他问好,两个人一起走进去,我完全把洋子忘在了脑后。

下午的时候江徊突然发消息给我,约我晚上去看电影,我看着手机上那几个字,犹豫了好久也没有回应他,在接近下班的时候,我想忽略掉消息,直接回去好了,没想到老板突然给我安排了紧急的工作,这样一来,倒让我心安,觉得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拒绝了别人。等我忙完关上电脑,已经到了八点多钟,走出门口,有一个人就站在那里,是江徊,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见到了我,迎了上来向我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啊?”我问他。

“约你看电影啊,没想到你加班了,还到这么晚。”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是啊,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差点以为你已经走了,不过还好,最后还是等到了。”他说完就笑起来,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肯定饿了吧,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看电影。”他说完就示意我一起走,见我没有动作,他就过来拉我的手,那双手不大,但很温暖,我没有挣开,只是跟在他后面,一直往前走去。

电影看完已经到了十点多钟,站在电影院门口,江徊执意要送我回去,我慌忙摇头拒绝,我突然又想到了洋子,如果江徊送我回去被她看到,那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理解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会失去她了。

我执意自己回去,江徊也没有办法,只是说把我送到车站,一路上他都在和我分享他身边的趣事,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慢慢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什么都不喜欢,就在这里,在我面前,这个阳光开朗的男孩,这个活生生的人,又重新唤起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热情。

走到车站那里,江徊和我告别之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他又转过身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他用力的抱住了我,我猝不及防,身体一阵紧绷,不过慢慢的我发现这种感觉并不糟糕,在他的怀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轻松,我的手也抬了上来,轻轻的抱住了他,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等我再抬起头想和他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洋子,她赫然就站在路的对面,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我慌忙挣开江徊,他不解的看着我,不过我没有心思去安慰他,路对面的洋子已经从惊愕转变为愤怒,那双明亮的眸子就像被人侵犯领地的野兽所发出的警示,一瞬间我感到恐惧和危险。我跑开了,江徊在后面叫我,我没有回头。

到了一个路口,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环顾了四周,洋子应该没有追上我,我坐在马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洋子,想了好长时间,一直到一个醉汉朝我吹口哨,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我不敢理他,又一次跑开了,沿着熟悉的路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竟然走到了住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洋子肯定在屋里,也许就在我的房间等我,我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惩罚,我没有一点办法反抗,甚至连一个辩驳的理由都想不出,我把钥匙掏出来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洋子?”我轻轻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我,我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洋子睡着了太好了,尽管知道过了今天明天还是要面对她,但这片刻的喘息让我觉得放松,我把房间的灯打开,赫然发现洋子正坐在我的床上。我的心一下就又紧张起来,没等我开口,洋子突然站起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是放在厨房用来削水果的刀,朝我跑过来一把刺进我的小腹,我只觉得一阵疼痛,身子瘫软倒在了地上,洋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她什么都没说,但我却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我早该猜到的,洋子根本就不正常,一个能把自己头发剪掉只为了吓哭女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正常,我也不正常,我们都是异类,一开始就被排挤,到最后竟然变为互相伤害。洋子站我面前看了一会从门口走了出去,恍惚之中我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突然睁开眼睛,大声的哀叫起来。房间外走进来一个护士,她慌忙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大声叫着洋子的名字,告诉护士她肯定会再回来的,女孩被我这样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赶忙叫来了医生,几个人按着我,不知道朝我的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没过多久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接着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屋子里还是没有人,不过我能听到有人在讲话,是那个医生还有警察的声音。

“她的伤看起来是稍微好一点了,不过不好判断她的精神是不是有所好转。”

“她对我讲的是有人伤害了她,一个叫洋子的姑娘,拿刀刺伤了她。”

“这样啊。”

“那间屋子我们搜查过了,虽然是两室,但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个人的指纹,而且据房东说,当初租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一个人,却非要租一个两室的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住,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说的那个洋子。”

“她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通常这样的患者会通过伤害自己造成一定的精神满足感。”

“那个叫洋子的女孩...”

“自虐症从一定程度看,是一种精神分裂的体现。”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不过我只觉得好笑,洋子一个大活人,被他们说成根本不存在,什么搜查,什么医生,都是在搪塞我,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自我满足的表演,他们的观众只有自己,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的病房门又被打开,江徊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我和洋子现在应该依然每天都很开心,但是看到他一脸的关切,我就再生不出对他的埋怨。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住院了,还说你的通话记录里只有我一个,询问我是谁,我告诉他之后就打听了医院的地址,然后就赶过来了。”

"你的伤好点了吗?“他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对我开口。

“好多了。”我看他坐了下来,也直了直身子,一开始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那就好,”他的脸上露出了些笑意,他不询问我为什么受伤,也不询问是怎么造成的,这让我觉得轻松。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着他就开始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苹果。“没有刀啊,”他站起身,拿着苹果四下环视了一圈,“我去找护士借一个。”

“嗯。”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拿了一把水果刀,坐在我的床边,熟练的把苹果削好递给我。

“还蛮甜的。”我咬了一口,对他笑了笑。

”好吃吗?“他的眉眼间流露着微笑,看着我询问。

我用力点点头。

我们正聊着,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接个电话。”

“去吧。”我示意他没关系。

他拿着手机往外走去,我的目光跟着他一起移动,等他推开门又关上,我才把目光收回来,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发呆,心里忽的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突然,我的余光发现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我抬起头,只看到她的头发凌乱,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射出来憎恶的精光,那把削苹果的尖刀,此时正在被她握在手里。

“洋子!”

我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呼叫,她就拿着刀朝我的喉咙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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