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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生活在虚幻的真实中

《大鱼》:生活在虚幻的真实中

作者: 雁南征 | 来源:发表于2019-08-26 20:31 被阅读1次

  一位很会讲故事的父亲,一个随着年岁长大越来越无法理解父亲的儿子,自儿子结婚的那天起,因为误解,他们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讲过一句话了。当父亲的疾病恶化,时日不多,儿子才重新回到父亲身边,陪伴父亲。他试着去重新了解父亲,追寻着父亲曾经走过的踪迹,最后他才发现,所谓父亲口口声声描绘的童话般经历,他始终不肯相信的一切,却真真切切存在着……

  导演蒂姆·伯顿这部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大鱼》又以其鬼才般的灵感和智慧,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父亲和儿子之间感人至深的故事。亦真亦幻,故事情节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穿梭游走,我们越来越愿意去相信,故事是真实的,桃花源般的美好也可以呈现于每个人的面前。

  打小听父亲故事长大的儿子威尔总是以为父亲是爱吹牛,父亲口中那些“充满幻想的幽灵之城”、 “巨人”、“马戏团工作经历”、“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经历他认为不过子虚乌有,甚至为父亲撒谎而感到难堪,因为他总活在自己在的绚丽的故事里面,不肯走进现实。五岁的小孩子喜欢听父亲的故事,但三十岁的孩子并不一定再会喜欢父亲讲了二十多年的故事。既然他说了许多他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那么他一定做了许多他没有说出来的事。这就是儿子的逻辑,他也很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他后来根据储藏室里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那个曾经繁花遍地、处处祥和、恬静、唯美的幽灵之城,不过早已经是废墟一片。他和住在那里的最后一个跟父亲交往过的女人谈话,聊他的父亲,了解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弥留之际,父亲要儿子讲一讲他是如何离去的。儿子给父亲讲了一个故事,以父亲讲故事的一贯方式——奇幻式的:一个早上,病中的父亲奇迹般的醒了,脸色红润,精神焕发,他们不顾医生的阻拦,儿子带着父亲急匆匆赶往河边,有巨人在公路上为他们开路,河边的树林里,马戏团全体班子来热烈欢送父亲,连体姊妹来了,还有幽灵之城的诗人……父亲故事里叙述的人物悉数到场,都来给父亲告别。儿子抱着父亲到了水里,父亲化成了那条大鱼,回归到了河里。讲完故事,父亲安祥地走了,儿子早已泪流满面。尽管这个故事让父亲安心地走了,儿子还是没有能够真正透彻地理解父亲,他只是想给临终前的父亲一丝最后的安慰。在父亲的葬礼上,那些童话里的人物,马戏团的老板、相貌凶恶心地善良的巨人、连体姐妹、诗人真的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了,他们在葬礼上热烈讨论着什么,大家都知道是围绕着同一个人——他的父亲,他这肯相信,父亲确实活在他童话里的,不过是真实的。

  曾经的生活究竟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似乎已经不是太重要了,重要是一个人要学着思考的是,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生活。从父亲爱德华·布鲁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中,我们领悟到他的积极、乐观、率真、助人以及对美好生活不懈的追求。

  这样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我们看到想象中儿子抱着他奔向河流的时候,阳光闪耀在他的四周,他露出了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透过现象看本质,那些具有幻想色彩的经历或许只存在于许多人的梦里,它却贯穿了爱德华·布鲁的一生,支撑着他的一生。其实我们都需要这么一个“幽灵之城”的地方,让心灵栖憩,在平凡中体会不平凡,在乏味中创造各种甜美的滋味。现实呢?真实的生活是贫乏的,缺乏激情。当诗人离开了幻美的幽灵之城,回到真实的生活,为了衣食,他却干起了抢劫银行的勾当。幽灵之城被另一条公路所打通的时候,昔日的桃花源不复存在,人们被债务缠身,昔日的美好最终沦为残败景象。可以说父亲的想象,是一种理想的回归。我们需要想象来填充生活,我们需要色彩斑斓的童话来装点我们的梦。生活是一段停不了的旅程,我们可以给它插上玄幻的翅膀,让自己的人生更加丰富。生活在虚幻的真实里,或许是一种对待生活更好的态度和方法,积极点,不断向上前行。

  影片中的父子关系是微妙的,现实里也如此。对于一位平凡的父亲,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样的过程:小时候的无限崇拜,那时父亲是伟大的,万能的,无所不能;他能举起一座高山,力量是无穷的。到了叛逆的青春期,开始不理解父亲,内心暗地嘲笑父亲,父亲你该扮演哪个角色,才能回到英雄的位置;到自己做了父亲的时候,我们才真正懂了父亲,父亲的刚毅、隐忍、无言深层的爱。父爱同样是伟大的,只是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

  传说,沼泽地那边的黑屋子里住着一位老巫婆,透过她已经瞎了的右眼睛,你可以照见你将来是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影片的结局,从儿子的讲述中,父亲变成了那条大鱼。父亲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一个故事。他满意了,那也是他最期待的一个结局,他确信,儿子已经在开始读懂了他。

  我们看到充满着氤氲的湖上,远处有婆娑的树倒影在湖边,处处透露着朦胧的意味,气氛柔和,那条大鱼,在水中翻腾跳跃,向远方自由地游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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