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布伞,一旋,就能甩出晶莹的雨滴,不转,没留心或许以为那雨滴是黑色的,或许惊讶于黑伞也能创造出美丽。美丽就像沙漠中的甘泉,只有有心的人儿才会发掘。正如康德所说的,我们眼中的世界只是世界的表象,纷纷扰扰,错综复杂的表象只会让人耳目遭灾。只会倾听语言而不会倾听沉默的人是被声音塞住耳朵的聋子,而只懂得用眼睛去接触世界,而不懂得用心灵去感悟世界本质的人或许还不如瞎子。
世界如此,那么人又如何呢?
欧·亨利的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中那用窘迫的底层画家,偏执于表象的人视他们为疯子,抱以怜悯甚至冷眼,我却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人性中最天成最神圣的部分。与其说他们是用画笔作画,不如说他们是用生命作画。玫瑰是可以采摘的,可玫瑰的香气却是采摘不到的。那些满足于酒足饭饱和饭后笑料的人们,又怎能体会到心酸背后的那片神圣的天空。
“只要永恒的生机,不要永恒的生命。”倾心于崇高的人们连生命也可以抛弃。身在这个为科技疯狂的时代,竞争的潮流如无形的大手,揪扯着每一个渴望能静下来思考人生的个体。被卷进去的成为主流,成为会思考的机器;而坚守精神净土的成为另类,也成为唯一会与上帝交谈的神圣。
尼采应该属于后一种。这个生下来眼中叫含着全世界悲哀的超人,一生都在演一出只有独白的戏剧,没有布景,没有道具,没有化妆,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更没有喝彩,唯一的幕布是孤独。如广褒荒凉的大地。沉默如金属棒无法传统这场悲剧,如同在没有空气的理念空间上演,上帝大概是唯一的观众。冷冰冰地听着他的独白,像喧哗从旁边远远的经过。所以后来他连上帝都抛弃了,他只向往精神的苍穹,因为那些接近闪电和太阳,为了超越有限,他越过了安全区,爬上了无人所在的阶梯,冲着太阳呼喊。他发明了一种舞蹈,在刀丛中跳的舞,浑身是伤,却更加卖力。他在以一种工人取笑的方式企图触动那些严肃的观众,他们却以为他乞求同情,于是表演着流泪,目中充满了慈祥。沉默也许是绝望者最后的尊严,尼采含着沉默在舞台上优雅的转完最后一个圈,在不朽前死去。他的崩溃是精神意识的崩溃,是自身迸发出的精神和火焰燃尽自己的精神焦炭。
试问那些沉醉于视听之娱的人们,能看懂这出生命之舞吗?
用生命书写的篇章要用生命去品读,耗尽生命跳的舞蹈要用生命去欣赏。
纯洁的心灵可以感知神圣,心灵的纯洁可以成就神圣。
心与心的碰撞,思想与思想的交融,可以拉近你与上帝的距离,回归最天真的那个自我。
品人啊,贵在用心;
品圣人啊,贵在用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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