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六君子”中的谭嗣同，老家湖南浏阳，距离我的老家只有几十公里。遗憾的是，我竟未曾到过浏阳，不曾对这位“邻居”有所了解。
中学时，从历史课本中知道“戊戌变法”、“百日维新”这些词，当时书上讨论最多的，是康有为、梁启超的公车上书，直接推动了变法。然后，书上直接跳到变法失败，“戊戌六君子”被斩于菜市口，谭嗣同的那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成为最令人振奋的遗言，而他那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也成为儿时最熟悉的诗句。
很多理科学生，对于那场变法的了解，或许仅仅来自中学课本寥寥几页。当时大家都还小，不能清楚地知晓那场近代史上有名的变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变法，为何又失败了？当他们升到高中，年纪渐长，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的理解时，由于学科和考试的压力，根本无心去了解那段历史。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康梁在变法之后去了哪里，谭嗣同那两句诗歌前面还有两句：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那是1898年，农历戊戌年，距离而今整整两个甲子轮回。彼时的中国，正如我们在历史课本上学到的那样，已经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一方面，两千多年的封建思想让这个国家积重难返，羸弱不堪；另一方面，西方的文明逐渐影响一些“开眼看世界的中国人”，西方的炮火已经将这片土地打的遍体鳞伤。顽固的人死守着既有的利益，有识之士到处寻找救国良方。
戊戌变法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中发生的。这一年，距离日本明治维新已经30年，时间往前再推四五年，中国人亲眼看到这个历史上学习中国，如今学习西方变法之后的岛国，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将“东方大国”打败，北洋水军全军覆没，《马关条约》在耻辱中签订。试图变法的人都有此共识：封建顽疾已到了必须割除的时候。
然而，变法最终还是失败了。代价便是“戊戌六君子”的性命，康梁出走法国、日本，以及光绪帝被软禁中南海瀛台。变法失败至今整整120年，不断有人在追问变法失败的原因，以及假设如果变法成功，现在的中国将会如何？
众说纷纭。无论是袁世凯的高密，还是慈禧对于权力的贪恋，又或是光绪帝的软弱，似乎都注定那场变法将会失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虽然一代又一代人不断觉醒，仍旧有人想要回到历史当中。哪怕辛亥革命之后，还出现了袁世凯登基和张勋复辟这样的历史闹剧。正如袁世凯在接受采访时说的：“在中国谁不想当皇帝呢？过去的人想当皇帝，现在的人想当皇帝，未来的人还会想当皇帝的。”
对权力的贪恋，是人性的弱点。懂得克制的人，会将其很好地利用，然后卸下担子，就像华盛顿当年担任两届总统之后主动辞职。而很多人却难以割舍。反观这一百多年来，贪恋权力的人比比皆是。很多国家都经历过专制统治，大部分从专制走向真正的民主也不过四五十年时间。
或许正是看清了这些，才让谭嗣同有勇气用生命去驱除人们意识中的顽疾，唤醒对于自由与民主的意识。有人说，他是少数看清了中国千年轮回症结的人。他就像一颗流星，划过那片黑暗的天空，一直照耀到现在。
历史不会重演，但惊人地相似。作为历史上又一个戊戌年，2018年注定不会平凡。有人开始细数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的成绩，也有人发现近五十年来，每一个逢八的年份都将有大事发生。人们果然没有猜测，在戊戌年春节元宵还未到来时，一件影响历史的事件就已发生，外界早已议论纷纷。没有人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但从历史中，我们总能找到很多相似的东西。
但愿我们能记住谭嗣同，但愿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但愿下一个戊戌年，有人回忆起六十年前，可以会心地一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