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一个小乡村，多少人的记忆中，这种小乡村还是贫穷落后的景象。在我辗转于城市工作的几年后，现今，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宽阔平坦的水泥路上是来来往往的车流，路旁是一座座几层高的小楼房，那精致的铝合金玻璃窗，各式耀眼的外墙壁瓷砖，还有雄姿威武的铁将军—门立在大门口，我心中莫名的有些激动。
看到常日里那个遥远而最熟悉的家，我这颗在外漂泊心，常常被它温暖。亲切的乡亲父老、昔日的伙伴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也是必然的。在这个物质生活的世界中，有谁还只满足吃饱喝足呢？十多年以前，温饱还困扰着多少人的问题，好似一阵风吹过，早已无影无踪了，现在盼望着财富的增长，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欲望有多深！
在一派乡村繁荣崛起中，昔日陪伴过我的大山，现在孤零零的俯卧在从前的地方，只是面目全非了。随着一棵棵树木被人们从它怀抱掠走，无情火灾的创伤，留给它的只是参差不齐的毛草、杂木，在展示着一点点生命的气息，而这里，曾经是深山老林，不得不让人心生嘲讽和冷落。
我望着它，上面每一寸土地几乎都留下过我的足迹。想起一群稚嫩的少年们，在满头大汗地追逐着、摘野果、抽竹笋、找每个季节小贩要收购草药；在吆喝声中爬上高高的树干掏鸟窝、逮小松鼠；有时还边放牛边砍柴，累了就躺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幻想着另一个人间仙境，面对着苍山高声地呼唤。
家门前的那条河，河水也如那‘黄鹤一去不复返’，枯黄的野草已漫延到河中心了，草丛间只剩下一条窄小的羊肠小道，有少得可怜的水流静静地趟过。看着此景，心里不禁异常沉重，孩子们欢乐的世界已忽然间流失了，每年夏天，一个个毛孩子光着身子如泥鳅一样活蹦乱跳的游来游去，什么鲤鱼打挺、捞小虾、捉小鱼成群结队，无不吸引路过的大人们，涨水后，经常会涌现许多垂钓者，耐心地注视着河面，等着鱼儿的上钩。河的上游那块平滑的石头上，也见不到勤劳的妇女洗衣服的影子了，现在都在家里洗了，曾经那群唠叨家常的声音没有了，现在只是一片冷清，真不知是河冷落了我们，还是我们冷落了它。
曾经在这山水间，流淌给我无限的快乐，飘荡了我多少笑语，而这一切，只是那遥远的回忆，看着眼前的景象，多年之后可能会被自己误以为思维错乱，用回忆将事实美化了，那欢乐的气息，也会随着那孤寂的山河丝丝飘零，这一切，也许当我垂垂老矣，讲述给生活期间的儿童听时，也不会得到他的兴趣，因为，那山那河，已不是我描述的那个模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