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的何婶哭得撕心裂肺,吓得怀里的孙子缩着头不敢动。
儿媳妇小李进门一看这情况,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从她怀里抱过孩子边哄边亲。
儿子大钟满脸不耐烦地站在一旁,恨不得一把提起蹲坐在地上的老妈甩出门。
何婶哭啥,大钟和小李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除了老钟,世上没人能让她挤出一滴泪。
见儿子儿媳连问一句都不愿,何婶自动闭了嘴,但心口仍堵得慌。她嘴上嗫嚅一会儿,才发出声:“你爸这个死鬼在外面又有人了!”
大钟夫妻都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不等她下句,都转身朝房间走去。
老钟外面有人是常态,何婶为这事哭是病态,大钟觉得小李从没在这事上冷嘲热讽过就是不一般的女人,凭这点,大钟庆幸自己娶媳妇的眼光不错。
小李倒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是没说出来,见自家老公每次都一脸的不耐烦,她不想火上浇油而已。
对于公公老钟,她觉得一见面就泛恶心,一个男人整日跟条饿狼似的,只要能搭上话的女人都是他想吞进肚的猎物。
“外面的女人怀上死鬼的种了!”见儿子儿媳一前一后进了房,何婶不得不大声扔出最后的炸弹。
大钟小李像同时被浇了一头冰水,两人浑身一僵,本能地侧过脸确认是否听错。
何婶喊出那句话后像是把满腹的委屈愤恨也拉扯出来了,哇地一声哭得更狠。
大钟瞬间缓过神,急转身冲到那个满脸眼泪鼻涕的老女人面前死死盯着,喉咙堵着一口气把他脸憋得通红。
“他说的?”大钟一再确认,死鬼老爸外面玩女人数十载没出过状况,难道在一脚进棺材的档口还给他留个弟妹?
“那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门的,被我轰走了!”何婶仍哭得利落爽绝。
小李把孩子哄进房间后折了回来,头脑里乱哄哄,看向何婶的眼神再也掩不住那溢出来的蔑视。老公玩女人玩出孩子来了,可她连打个电话过去质问都不敢,只会蹲地上朝儿子儿媳大哭,让人怎么高看她。
这边大钟已经给过老钟电话,放下手机,嘴里还在喘气,一屁股落在了沙发上。
其实,他也不知道待会怎么面对老钟,直接质问他为什么让外面的女人怀上孩子,还是质问他为什么到老还要丢这张老脸?
话出口后,老钟会怎么回答,会说外面的孩子我自己养,或者直接说不要你们管,我老了也不指望你们。
无论怎么样,大钟心里都没底,因为目前还得指望老钟的帮衬,真闹掰了,他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就够呛。
歪着头看向何婶,大钟突然觉得自己和她一样可怜又可气,她拿老公没辙,同样他拿老爸没辙。
记得从很小时候起,那时的老钟还不老,整日生龙活虎,钞票跟长眼睛似的往他兜里钻。老钟凭着兜里的钞票,将大把的女人哄成他的床上宾帐下客。
他老妈不是没闹过,且每次闹的招式都雷同,不是缠着老钟哭,就是对老钟围追堵截妄想逼退外面的女人,可从未成功过。
老钟对付老婆和儿子很有一套,老婆哭闹他不接招,但礼物照送,钱照给,一口咬定老婆的位置绝不换人。儿子有怨言他当不知道,但有求必应,对他又哄又宠直到满腹气消。
若不是老钟无所顾忌地带着外面女人在他们母子面前东晃西晃,不给他们招来那些异样的眼光,他何尝不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时间一长,大钟终是接受了自己有个口袋体面、口碑不体面的父亲这个事实。可他老妈却没有这个觉悟,照样毫无效果地哭闹,不同地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愿再缠着老钟哭闹,只因她不想再听外面的女人骂一句黄脸婆。
儿子儿媳的态度也让何婶心里没底,最初和老钟缠闹时,小李还会偎过来安慰她几句,可如今连个舒展的神色都不给,想是心里瞧她不起。
老钟回来了,进门跟往常一样,甚至悠哉悠哉地尿了一泡,之后又轻轻闲闲喝了口水。
何婶气结,心脏开始绞痛。大钟也理清了思路,老钟一对三的情况下仍不急不缓的做派,想是心里对他们有了交代。
小李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一切,心里却骂得老钟千疮百孔,风流的男人留情,下流的男人留种,像老钟那般只图下半身痛快的男人就是一头种猪,能指望他留张脸皮么?
“我不会让她生下孩子,钱终归还是留给孙子的!”老钟一锤定音。
大钟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何婶捂着胸口,嘴里仍不停地哼哼唧唧;小李起身进了房间。
老钟瞧着何婶一时不会去做午饭,便利利索索地起身出门,留下何婶母子面面相觑。
见老妈半张着嘴哼唧,大钟胸口划过一丝心疼,犹豫一瞬后进了厨房,叮当哐呛响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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