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早春的双生花

——有感于严歌苓的短篇小说《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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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在早春的双生花

    喜欢严歌苓老师的所有作品，喜欢她用普通司空见惯的词语，雕琢出那么多性格迥异，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白蛇》是一位因演绎白蛇而闻名全国的舞蹈家与小她好多岁的假小子的情感纠葛故事。当相爱的两朵双生花，开在不应该开放的时间里，注定不能长相厮守。她们无法摒弃世俗 ，只能选择默守陈规般的生活。

    著名的舞蹈家孙丽坤，因为政治原因隔离审查，假小子徐群山十二岁开始，就已经是她的戏迷。偶然遇到了隔离的孙丽坤，徐群山利用自己高干子弟的特殊身份，营救孙丽坤。虽然，那时候，孙丽坤已经在无望中妥协了，发胖的身体，对自己的自尊与廉耻之心都慷慨无畏。她已经开始习惯了二年的囚禁生活。

  在那有限的空间中，她爱上了徐群山的一切。“清雅地咳嗽”，“指尖上轻微的烦躁”，还有“一口文明话”，“因早晚都刷牙才吐得出好些如此干净的字眼，才有这样纯粹的抑扬顿挫”。所有的这些文明行为，都是她被隔离前，可以轻松见到或者得到的行为。 

    也可以说，她爱上徐群山也是对以前生活的一种留恋，一种活着的留恋。

    孙丽坤爱上了如此与众不同而又仰慕她的青年人。此时，她不知徐群山是后来的徐群珊。“青年人和孙丽坤的目光相碰了，如同曲折狭窄的山路上两对车灯想碰一样，都预感到有翻下公路和坠入深渊的危险，但俩人互不相让，都不熄灯，坠入深渊就坠入深渊吧。”没有一个“爱”字，却让人感受到那奋不顾身的爱来临时的张扬。

  因为爱了，“一个到处能看见一个无心绪活着的人的无心绪”一个心将死的人，活过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在那腿上苏醒舒展”，她的身体也跟着活过来，又开始练功跳舞了。

    面对徐群山给孙丽坤带来的爱情力量的支撑下，她重新燃起对舞蹈的希望，也就是对她从小就为之热爱的舞蹈事业的希望。舞蹈对于她只有直觉和暗示，是超越语言的语言。

  在徐群山的帮助下，她进了精神病院养病。不久，孙丽坤的案情得到党中央周总理的特别关照，冤案平反了。

    她们俩人是互相救赎，孙丽坤同时也帮助徐群山回归到“徐群珊”。

    当孙丽坤知道徐群珊要结婚的消息后，马上买了礼品 ，参加她的婚礼。“她们俩那低人一等的关系中，一切牵念，恋想都可以止息了。”孙丽坤看着徐群珊充满忍耐和压制的生活，无可奈何，她们要回归到社会允许的角色中。

  俩人都有了新的角色，一个能被世俗理解的角色。然而，却是那么不合时宜。无论怎样不合时宜，却合着世俗标准。只有压抑她们自己的深爱，然后与世俗妥协。

  我住单身的时候，宿舍中有一对相爱的小姐妹。她们也不能冲破传统爱的法则，选择了世俗婚姻。当一方先结婚的当晚，另一方痛苦不堪。她用拳头打碎窗玻璃，瞬间，鲜血流出来。她用皮肉间的痛楚，来缓解失去爱情后扎心之痛。

  开在那个特殊时代背景下的双生花，也只能活在那也那样背景里。时间一旦步入正轨，“花”必须择木而栖，放弃主观意愿。因她们违背了“爱的法则”。

  时代不同了，人们对她们多了理解与宽容。 她们没有台湾作家陈雪幸运，陈雪和她的“爱人”，在现在的社会里，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爱的平静如水，却是地久天长。

  近几年，整个社会对这些，只想把性弄含混，从中间找出感觉后，就想要那感觉，不要性的一个群体，有了更多的尊重和理解。

开在早春的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