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国无人不知,轩辕现任女皇帝姬婉清乃是国舅一手推上龙椅的傀儡。
只因朝中有前臣叛乱,国舅才不得不给她暂时安上了个女皇的头衔,以示民心。
婉清尚且年幼,又一直养在深宫,对江山社稷之事知之甚少。拥护国舅的大臣们纷纷谴责姬婉清的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作为。奈何敌不过老皇帝的亲信们的威严,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那日,刚开始上早朝,大臣们站在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姬婉清坐在肃穆龙椅之上,并不知道他们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这些人趁着老皇帝的亲信告假之际,再也坐不住了将她赶了出去,好在婉清心也够大,并没有感觉到伤心,也就晃晃悠悠的出了皇宫。
恰逢百花时节,京郊外各式各样的花开得煞是好看,婉清去桃山上的青龙寺许了个愿,心里念叨着老天爷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多活两天。前脚刚迈出寺院门口,就见远处飞过来一团黑影,原来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知因何故与别人起了争执,被人推搡到婉清面前来,她惊讶的退后几步,看着那些人跑到面前来将书生打到昏过去。
那些人见那书生不在反应,才讪讪的离去。
她环顾了四周,人们都是冷眼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她想着,既然她一日为君,就要一日为民。见到书生如此惨状,不由得想起来父皇和皇额娘过世后自己的处境,竟觉得眼前这个躺在血泊中的可怜人儿和自己是这般相似。她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将书生搀起,送到了山下的医馆。想着至少要等他想来在离去。
待书生转性以是午后,书生很有礼貌,即使身体依然虚弱,也很努力的坐起身来拱手做礼,频频致谢。书生原本赴京赶考且胸有成竹,不料家中突遭变故,便也没有了考取功名的想法,即便是生活已经如此的不易,他还是很乐观的像婉清讲述着他经历过的一些趣事,二人一时相谈甚欢。
两人越聊越觉得投缘,聊得深了,婉清不由的生出一股怜惜之意,她得知书生的父亲就是当年考得状元功名,却未接受皇阿玛的加官进爵的赏赐,反而上奏要回到老家清江县任知县一职,为其原因,只道,家中父母军均已年迈,身体遭不住京城的阴寒,只愿在他们二老的有生之年,能活的自在些。既取得功名也算是给自己十年的寒窗苦读一个交代。
皇帝当时大赞了他的品德,并赏赐奇珍异草无数。
谁知,清江知县竟被贼人趁乱世所害,书生的母亲也接受不了自己官人的离世,重病卧床不久后,便也跟着去了。
树倒猕猴散,家中亲戚见他家道中落,在他进京赶考之际,迅速的瓜分了他们家的积蓄,待他在回家时,也只留下破屋一座。
婉清看着他,越发的像看着自己,就连着人生经历,都是大半相似的。她隐隐的在心中坚定,自己一定要帮他点什么,毕竟这乱世,终其原因也归咎于自己未能好好治理……
翌日,婉清趁着侍卫换班之际逃出宫来,将身上携带的金银细软尽数给了书生。
他顺手收进了怀里,笑着说道想请她吃顿便饭,也好感激这几日她的细心照顾,她很高兴,便也答应了下来。
席间,书生不断的敬酒,语气诚恳的感激她近几日的接济与照顾,说道动情之处,眼角也氤氲着一团雾气。
姬婉清心中不知为何的生出一丝怀疑,不过,转瞬便将这反常归结于家中突遭变故所致。
举杯换盏后,她的双颊已经染上了一团红晕,酒醉之时好像听到他在耳边呢喃,“等我将家中杂事全都处理干净,我便娶你为妻。”
姬婉清迷迷糊糊的觉得,若是将那玉玺给了皇舅,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再也不要回去那个冰冷的皇宫了,想了想 便也应了他的呢喃。
从小未曾这般畅快的饮过酒,这不过两三口,意识就开始不清楚了,她好像看到了书生眼中高兴的身材,心中划过一丝不解,不明的以为他是因为找到了知己才如此开心。
那个夜晚,她失了身,也失了心。
再次醒来时,姬婉清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囚禁了,一间破烂潮湿的屋子,她被绑在墙角。
她不以为然,以为是自己逃出宫来,被宫里人的人发现又抓了回去。便也没有多想。
只是心中略显失望,不知此次一别,是否还有机会见到他了……
她终究是见到他了,只是他的出场方式略不同,她也终于知道她这几天的不安均来自于他的算计。
现在的他,一改往日文弱书生的模样,偷听到门口牢头称呼,说是朝中叛乱的头目,一个邻国的王爷。
他们整日吹嘘这王爷此番是立下大功了,之前她还在疑惑,有什么功劳让这些人都跟着雀跃的,思来想去却漏掉了自己……他正大光明的将自己抓来,就有了充足的理由让自己交出玉玺,私通外臣。
他搂着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出现在姬婉清的面前,那女子生的精致,想必应该就是他的王妃了吧。
“只要你肯将玉玺叫出来,我就娶你为妻,此后,你我二人,共享荣华富贵。”他说的极为轻巧,仿佛这就是一件在容易不过的事。
姬婉清冷冷的笑了声:“我不稀罕!”
他似乎是气急了,将身旁的美人推到一般,低下身来,掐住了她的下巴,丝丝的盯着她的眼睛。
良久,又好像拿她没有办法一样,松开手站在她的面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拿到玉玺又能如何,你们又用不得,还是省省力气吧!”她顺势窝在墙角,眯着眼睛打量着。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他危险的注视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一抹洁白,问道。
“我都被你绑了还能怎样?得,给你也说不明白,你还是走吧!”
他怒极反笑,“来人呐,去把那个罪人的衣裳给我扒了!”
姬婉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牢头离她越来越近,她使劲往后推了推。惊恐的呵道:“走开……走开,你让他走,我就给你玉玺。”
他似笑非笑的看这她,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他挥了挥手,牢头似乎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你同我去我的寝宫,我便拿给你!”她惊魂未定,却说得坚定。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姬婉清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出了牢房,路过牢头身边时,她猛地拔出牢头别在腰间的长剑退到墙角。“你们都别过来……”
他促进着眉头,愤怒的大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小……就没人教我为人处世,所以,我才会一直轻信他人,也为此着了你的道,可我皇额娘说过,宁死也不能让他人得意……”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泪水别再眼眶里却怎么都不肯掉下来。
他握紧双拳。“你别闹,只要你肯交出玉玺,我便娶你,到时……”
“不好!”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你们都骗我……就连皇额娘她也是……”她紧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让眼眶中滚烫的热泪留下来。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着急的向前一步,诚恳的解释着,生怕她一个手滑,伤到了性命。
“玉玺在我寝宫中间梧桐树的下面,你想要……那你便自己去挖吧……”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
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姬婉清怔怔的,嘲讽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是笑话这个敌国的王爷,还是笑话自己?“呵,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随后提起手中的长剑,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刺了进去!
……
他在梧桐树下挖出来一个雕刻极为精致的盒子,里面果然有玉玺,只是除了玉玺还有三快璞玉,每块璞玉上还有刻着歪歪扭扭比的字。
婉清是有家的
婉清不可以哭的
皇额娘来看婉清
他突然间想起了轩辕国的传说,传说将愿望刻在玉石上埋于地下,愿望便可成真……
新帝登基,轩辕王国百姓齐欢庆祝。
他果然不负众望,将国家治理的更加繁荣昌盛,也不过再试偶尔的瞬间,会想起那个在京郊青龙山下的医馆里,那个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女子,笑语嫣然,宁静致远,曾经她也不过是个渴望得到温暖的女子……
此后便是无尽的眷恋,心中竟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笑着将奏折放在一边,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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