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的这一曲《扶摇》的歌词真的很美,
飞花起舞影绰绰,何事春色入江河,无他 为顺水逐波,
何故琴曲断离歌,无我天地间寂寞,心在 穹苍断崖处静默
天杯地盏日月盈怀,何以得世间大自在,自心中无有惧怕,
情深不藏,情真不荒,
万古千秋幽梦余辉,何以历沧桑而明媚,自心中无有挣扎,
扶风摇曳,自如纵横,潇洒入梦,惊鸿
鸾漂凤泊更天各,何时素衣染浓墨,情在 得弦歌不辍
何妨归来仍是客,濯濯开阖动声色,意在 得率性而活
天杯地盏日月盈怀,何以得世间大自在,自心中无有惧怕,
情深不藏,情真不荒
万古千秋幽梦余辉,何以历沧桑而明媚,自心中无有挣扎,
扶风摇曳,自如纵横,潇洒入梦,惊鸿
于是就写了这个名字叫做扶风摇曳的关于沈飞的故事。
沈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求着白飞飞的一天。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最近不知怎么的,采花贼闹的很是厉害,
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几位武林世家的大家闺秀遭了秧,
偏偏,这是一个很有风度和段数的采花贼,
这些个大家闺秀,也都是在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人物,
说起这个采花的人来,眼中总是掩饰不住的一往情深,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这些个遭殃了的武林世家,无可奈何之下,
只能到仁义山庄这里来央求个正义,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于是乎,这神神秘秘的抓捕采花贼的任务,就落到了沈浪的身上,
他也很是无可奈何,怎么也没想到,
仁义山庄的庄主,还有摊上这样的活计的一天,
他仔细的分析了所有的案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个采花贼,武功高超,品位也不错,
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似乎完全就是心血来潮,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非常有名的,特别的女人,
按照目前已经发生过的案子,他这个人,
似乎是想不论环肥燕瘦,都弄来尝一尝看看,
但凡是盛名在外的名花,他似乎都想采来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
要抓住这样狡猾的家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但是,钓饵却是个大问题,
这么短的时间,弄个特别出名的有才有色的大家闺秀出来,不现实,
但是嘛,捧个人间绝色的青楼名伶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横竖那个人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看中的是独特的内在,
这个瓮中捉鳖的瓮倒是不用发愁,
王怜花那,快活城那边,有的是高雅青楼,安插个人不是什么问题,
熊猫问他打算怎么办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熊猫看了看他桌子上的总结分析,很认真的帮他分析出了钓饵的要求,
人要特别的漂亮,脑袋瓜子一顶一的聪明,要是能来点阴谋诡计那就更好了,
武功嘛,至少要在能够自保的水平之上,假扮起诱饵来要入情入戏,滴水不漏,
而且,最重要的一条,这个女人,必须要给人一种非常特别的,与众不同的感觉,
熊猫说完以后,沈浪心里,几乎是刹那间,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来,
他却很是沉得住气的,一个字也没言语,
熊猫自己在那里琢磨了半天,忽然间抬起头来,看着沈浪,睁大了眼睛,
沈浪看着他,面色深沉,一个字也没有说,
熊猫张大了嘴巴,想了半天,也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们两个都知道,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现在,他们和这个人的交情,实在尴尬的厉害,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幽灵宫主,白飞飞。
眼下沈浪已经和朱七七成亲大半年了,和白飞飞根本就是断了任何的联系,
这个时候,为了这样的事情,一开口,就是央求着人家去扮作青楼欢场女子,
这个这个,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估计都会一个巴掌打回来。
沈浪想了整整一天,还是把这事情,摁下去了。
结果,没出三天,这个贼子就又做了一档子,
看着那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为人父母,沈浪终于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跟那些个无辜女子的清白福祉比起来,他沈浪的脸皮,实在算不得什么。
只是,眼下,要如何才能把这个要求,送到白飞飞面前呢?
沈浪想来想去,只得去冒险闯了幽灵宫,
等到终于有人出来搭理他的时候,送上了一纸书信,请求转交给宫主。
人家看了看他,好像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冒了这样的生命危险,就是为了来递上这么薄薄的几张纸,
然后,人家收了东西之后,就直接打发他走人,
他有苦难言,这个事情这样的急迫,他本来是想就地等消息的,
回去之后,他真是坐立难安啊,
如果白飞飞二话不说就是个拒绝,他还真没有办法,
眼下这状况,除了她,他都没有第二个备胎人选,这可不是一般的棘手,
第二天,他实在坐不住,就和熊猫去街上转悠,喝酒打发时间,
在一个常去的酒家二楼雅间坐下没多久,
小二来说,有个伙计在下面,等着沈庄主当面回话,
沈浪以为是山庄里派过来的,就说让他上来吧,
于是就上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计,说是酒家对面药铺子里的,
带了沈庄主之前和主家谈好的药方子,来给沈庄主过目,等着问能不能备药,
沈浪听的一头雾水,熊猫也莫名其妙,
仔细看那伙计,却认得出,确实就是对面药铺子里的,
沈浪就让他把药方子拿过来看看,心里想着,难道是七七问的方子么,
那小伙计就毕恭毕敬的呈上了药单子,
沈浪拿过来拆开一看,就是以他的定力,也忍不住的脸色变了一变,
原来,那药单子上只写着一行字,
事成之后,要沈庄主三成内力,作为酬劳,
字迹清秀飘逸,沈浪一看,就知道是白飞飞的手笔,
他忍不住的又看了看那小伙计,那孩子脸上一派泰然之色,
沈浪不动声色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家,可以备药了,这个方子我同意,
那小伙计就认认真真的答道,主家吩咐了,药备好之后就会给沈庄主消息,
说完,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就下楼去了,
沈浪目光闪闪的跟着那伙计,见他果然直接回到对面铺子里去了,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心中安稳了许多。
两天之后,沈浪有事,到一家很是雅致的青楼里去面谈,
忽然之间,就听得对面的水阁里,好像是起了纠纷,
他本无心去管那样的闲事,就听得旁边的一个小厮轻声和旁人说道,
说来这位刚来的非非姑娘也真是好本事,这才两天的功夫,
就已经有四五个世家公子为了她,挣得头破血流的,这不,又动手了,
那个就说道,这回咱们妈妈算是捡到宝了,偷着乐吧,不过是花那么几两银子,
从路边随便捡了一个卖身葬母的回来,竟然是这样的绝色人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浪耳中忽然就听到,非非姑娘几个字,顿时心惊,
他一把抓住那个碎嘴的小厮,你说对面那位姑娘叫什么,
那小厮吓了一跳,自然知道这位沈庄主是惹不起的,连忙说道,
叫做非非姑娘,是非的非,非非姑娘,
沈浪一把扔下他,人已经毫不犹豫的飘到对面去了,
一落入那水阁之中,就看到,果然,两个世家公子哥已然滚成了一团,
旁边席位上,一个衣着素雅的姑娘,脸上蒙着厚重面纱,软倒在一旁,
她的眼神很是惊惶,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拉又拉不开,劝也劝不住,
她一个欢场女子,又谁都得罪不起,很是着急无奈,
沈浪一看到她那双眼睛,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
他俯下身,一把就将她从那席位上扶起来护在了身后,
同时,一招劈出,将那两个世家公子哥,拆了开来,
那两人怒气冲冲的起身一看,是仁义山庄的沈庄主,就嚷着让他给评评理,
沈浪一看这二人,都是一样的色欲熏天,酒囊饭袋,不由得很是恼怒,
非非姑娘垂着头,站在他身后,一副听凭发落的样子,
沈浪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下就果断利落的说道,
这位非非姑娘沈某就此包下了,两位还是马上回家去吧,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这还是沈庄主破天荒的头一次,点名包下了一位姑娘,
以往,他虽然也入乡随俗的经常来谈事情,却从来不要姑娘应酬的,
这一次,可能是为了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吧,
这功夫,那两个家伙,只得很是无奈不甘的走了,
非非姑娘就来到沈庄主面前,深深的福了福身,行了个大礼,
非非这厢有礼,谢沈庄主出手搭救,
沈浪连忙俯身拉住她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非非,他们吓到你了吧,可有哪里受伤吗,
非非姑娘一直很是谦恭客气的低着头,
不敢劳驾沈庄主,动问挂念,非非没事,这样的事,非非见得多了,
她这话说来很是平常,听在沈浪耳中,却特别的心酸沉重,
他连忙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从今以后,这样的事再不会有,
他又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有什么,你打发个人知会一声也就是了,
周围旁观的人不免互相使着眼色,那表情就是在说,
看吧,眨眼之间,就连一向洁身自好的沈庄主,也被这位非非姑娘拿下了,
非非姑娘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真真是,一眼万年,
沈浪顿时就呆愣在那里,心头上,各种情绪,浪翻一般奔腾而过,
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钓饵,非她莫属。
从此,托沈庄主的福,非非姑娘一下子就出了名,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方设法的想要看看她本人究竟如何,或者买下她一段时间,
然,沈庄主言出必行,当场就出了重资,包下了非非姑娘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大家于是就都数着日子,望眼欲穿的盼着,想熬到这一个月过去,
这事情几乎就是轰动全城啊,街头巷尾的,自然少不了的八卦,
然后,就传到了沈夫人,朱七七的耳朵里,
成亲的时候,沈浪就已经说得明白,外面的事,不要她过问插手,
而今这事情闹出来,朱七七觉得,这哪里还是外面的事,明明就是家事好不好,
她怒火攻心,尤其一打听,居然是个非非姑娘,越发恼怒,
于是乎,这一天上午,就直接闯到那家青楼里去了,
非非姑娘刚刚起身没多久,就听说沈夫人气势冲冲而来,
老鸨忙着让人拦着挡着的,就一面让人去,让非非姑娘先躲上一躲,
一面忙不迭的让人,去送消息给沈庄主,免得真闹出什么事情来,
非非姑娘听了通报,想了一想,就起身说道,我还是去见见的好,
沈夫人的这口怨气如果不发出来,只怕会让沈庄主很是为难,
她就莲步轻移,腰肢款款的来到了沈夫人朱七七的面前,
因为她脸上带着厚重的面纱,衣服又很是鲜艳轻浮,妆容也很是妩媚勾魂
朱七七也没看出来,眼前的这位非非姑娘,就是那位当年的飞飞姑娘,
她一看到这样一个人,竟然坏了沈浪的名声,让他包了一个月去,
顿时心头火起,指责训斥不说,一把推了过去,就将非非姑娘推倒在了地上,
非非姑娘垂着头,给她拼命的数落训斥着,既不还口,也不还手,
朱七七看到她这么个逆来顺受的样子,越发的火大,
忍不住的冲过去,还想再往她身上招呼几下的时候,
一双有力的男人的手,一把就将她拉了回来,
她抬头一看,沈浪正满面怒容的看着她,
沈浪一眼看去,就看到非非姑娘就那么被推倒在那里,
她是难得的贵客,是应了他的这趟请求,来帮忙拿人的,
怎么就摊上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受了这样无端的曲折折磨,
偏偏眼下,她受身份所限,无论什么,都只能生生的受着忍着,
沈浪就觉得心里头,特别的愧疚难受,
他脸色顿时一沉,冷冷的说道,送夫人回去,
小泥巴看着沈浪的脸色格外的不好,连忙答应着,拖着朱七七走了,
沈浪马上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俯身就将非非姑娘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大家连忙让出一条路,他就这么一路将她抱回到水阁之中,
人一放下,沈浪就问道,撞伤了哪里没有,
非非姑娘不言不语的摇了摇头,沈浪叹了口气,
就直接动手拉过她胳膊,掀开了袖子来看,果然青紫了一大片,
他就带着怒气的从老鸨那里要了药来,一点一点小心的给她涂好,
非非姑娘低着头,轻声说道,沈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
都是非非不好,坏了沈庄主的名声不说,还累的沈夫人动怒,
沈浪不由得恼怒的说道,她知道什么,就会胡闹添乱罢了,
非非姑娘转开了头,略带苦涩的说道,
身为仁义山庄沈庄主的夫人,即便是胡闹添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浪一愣,好半天的光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那么缄默的坐着,
后来,老鸨很是无奈的进来说道,有贵客专门点了非非姑娘前去,
非非姑娘就站起身来,准备前去应酬,
沈庄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看着老鸨说道,
非非姑娘这一个月我已经包下了,叫他们找别人去,
非非姑娘动了动手腕,很是婉转的说道,
沈庄主,这一个月之后,日子还长着呢,非非眼下,就是以此为生的,
她的意思说的很是含蓄,其实就是想说,
如果不出去见客,如何声名远播,引得那人来呢,
沈浪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别扭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头也不抬的对老鸨说道,准备一下,今晚上我就在这里过夜,
老鸨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的喜上眉梢,一叠声的应道,好的好的,
出了门去,就一路高声吩咐着来人伺候沈庄主在水阁过夜,
老鸨走后,非非姑娘转过头去看着沈浪,似乎是在说,你这是做什么,
沈浪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但是他又如何能够眼看着她去赔笑应酬呢,
只得掩饰着说道,总要做的像一些,才不会让人疑心,
等到那些个来准备的,伺候的,进进出出的人都散了走了,
沈浪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合衣倒下,
非非姑娘心里明白,不知道,那人此时是否正在外面什么地方瞧着,
既然是做戏给人家看,免不了要做个全套出来,也好让人家深信不疑啊,
就很是配合的,徐徐的倒了下去,依偎在沈庄主的怀里,
沈庄主一抬手,就熄灭了蜡烛,
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两个人各怀心思,后来也都睡着了。
沈浪这一觉睡得倒是前所未有的踏实,甚至比在他那山庄里睡的还舒坦,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非非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的,
竟然就那么的坐在一旁的矮榻上,睡了过去,
沈浪听到远远近近的,有人正往这水阁而来,
立刻掠过去,将非非姑娘抱过来这边床上,
把人放下躺好不说,还顺手扯乱了被子,
非非姑娘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
她反应很是迅速,马上起身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沈浪连忙转过头去,就听到,她似乎是脱了两件衣服,又躺了下去,
这时候,就听得,有轻轻的敲门声,
沈浪一面起身去开门,一面顺手就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慢腾腾走到门口,一开门,一堆人在门外,其中就用熊猫,
他于是就很是入戏的,大大的拉开了门,
熊猫一眼往内望去,眼光一触,立刻很是尴尬的转了开去,
沈浪跟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面上也不由得浮起几分不自在,
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去,非非姑娘手臂脖颈胸口,都袒露在外,
乍一看去,就好像被子底下,赤裸裸什么也没穿似的,
床上被子一摊凌乱,不过是将将的把她这个人盖住了,
再看沈浪沈庄主身上,也是一片凌乱的衣衫不整,
老鸨不由得很是眉开眼笑,让人摆了丰富可口的吃食上来,
这时候,自有一群人进来,请非非姑娘起身梳妆更衣,
沈浪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非非姑娘,
她睡眼朦胧,好一副海棠春睡的慵懒模样,果然不是一般的我见犹怜,
沈浪看着她这以前从未见过的娇憨模样,心头莫名一阵躁动,
这时候,熊猫已经很是配合的走了进来,沈浪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手上一动,
顿时,隔断内外的纱帘层层坠落,将非非姑娘遮蔽在了内室中,
熊猫似笑非笑的看了沈浪一眼,走到桌边坐下,
就开始大声的和沈浪谈论那些个采花贼的案子,
非非姑娘整理收拾好自己之后,就出来见礼,
她这么身段款款的,地地道道的欢场女子福身见礼的姿态,
吓了熊猫一跳,慌不迭的起身还礼回去,
非非姑娘就说,今日准备出去转转,大约下午才会回来,
熊猫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得沈浪很是温柔的说道,
去吧,看到什么中意的,尽管买了就是,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她于是就款款的退了下去,熊猫不由得跟沈浪感叹,
这天底下,要说演戏给别人看,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事实证明,非非姑娘这一趟,真真还就是没有白白溜达,
她不过是在城里最大的铺子里看中了一块料子,
下午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人将那块料子做成了别致的衣衫,送到了她床上,
她抖开看了看,也不由得赞叹,此人品位果然很是不错,
她就像个见惯了这些手段的寻常青楼女子那样,淡淡的吩咐收起来,
当晚沈浪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就不过来了,
她就从从容容的洗洗睡觉,
第二天,细雨连绵,她只带了一个贴身小丫头,出门去游山玩水,
在那山间临水的亭子里躲雨的时候,就听到了隐隐的琴声,
她站在那里听了一会,手法确实不错,曲子也很是应景,
她面不改色,不为所动的继续看她的风景,并不去打探,
等到她要动身离开的时候,一位公子,翩翩而来,
她今日身上穿的,就是昨日送来的那套衣服,人却很是疏离冷淡,
就要起身走出那亭子去的时候,
身后的这位公子说道,这衣服你穿着很有味道,
她转过身淡淡一瞥,非非谢公子谬赞,然后就还是要走,
那人就笑道,
我这样大费周折的,避开沈庄主,送了这衣衫给你,难道就不能聊上几句么
她方才转身过来,看了看那人,果然气质不凡,过目不能相忘,
不知公子想要和非非聊些什么,
那人就道,你怎么就叫了非非这么个名字呢,
她看着远处的烟水迷茫,
天下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究竟是是是,还是非非,有什么打紧,
那人就笑了,接着问道,那你是想要是是,还是非非?
她淡淡的,很是漫不经心的,
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一心想要个是是,得到的也不过非非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到的是那央求她来的人,语气上不免带了些感慨,
那人一愣,很是用心的打量了她一会,
她眼看着无边丝雨几乎已经停了,就从容的施礼后走开。
当天晚上,沈浪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就有人点了要她过去,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真真笑话,一个月的日子还没到呢,她眼下也算是有主的,
她眼下既然是个地道的青楼欢场女子,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她索性就关起门来,彻底的闭门谢客,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娱自乐,
接下来的三天,沈浪都没有再登门,
她也没什么表示,还是那么疏疏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正在那里看书,
忽然就有人穿窗而入,一把揽住了她,笑道,咱们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说完,就那么带着她,飞檐走壁的,
夜风凉爽,她也不怎么害怕担心,就由着那人带着,一路飘摇而去,
那人,也就是那天亭子里的那位公子,
见她很是从容不迫,也不怎么害怕,很是欣赏,
就说道,难怪,沈庄主这样的人,也给你手到擒来,
她还是淡淡的,沈庄主侠肝义胆,不过是见不得有人落难受苦罢了,
那人哈哈大笑,男人出手帮助女人,难道真的是出于侠义么,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沈庄主那样的人,从来都很有原则,
那人就很是玩味的,眼光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终于说道,
这世上的女人,我也见得差不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
沈浪这几天,在外人看来,似乎很是焦头烂额,
自从他大张旗鼓的包下了人,又一不做二不休的在那人那处过了夜,
朱七七这里,就没有一刻安生过,
他懒得理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跟她解释,于是就全当没看见,
一来二去的就传开了,庄主夫妇为了一个非非姑娘反目啦,
这天晚上,沈浪终于得空赶了过来,
进得门来,就看到,非非姑娘正在那里出神发呆,
闲杂人等散去之后,她淡淡说道,你要的人,已经出现,
沈浪一呆,再去看她神色,似乎很是有几分惆怅,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些个江湖上响当当的女人们,说起那人时的神色,
一时间惊得,一把拉住了她,目光闪闪的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对上,沈浪方才明白,刚才惊恐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也恍然明白了,他担心的是什么,两个人就都有点尴尬,
她就说,明天晚上,你来这里,正好撞上,便可以拿人了,
沈浪点点头,这事不能声张,这人的身份也不能揭破,
故而他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只是装作争风吃醋的样子,拿人离开就是,
只是,一想到明天之后,和她再见无期,也不由得有点萧索,
这时候,老鸨带了人来布酒菜,沈浪隐隐的觉得,有视线盯着自己,
酒菜摆好,老鸨等人正要退下去的时候,
非非姑娘非常温良柔顺的,给沈庄主敬酒,
他感觉到那视线还在,于是乎,握住她手,顺势一拉,
她人就正好扑过来,倒进了他怀中,
老鸨捂着嘴笑的很是欢欣,沈浪隐约听得一声嗤笑,那视线就没了,
众目睽睽之下,非非姑娘也只能就那样子倒伏在他怀中,不离开,
沈庄主自然而然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盯着她看,
一直等到众人走的远了,她才撑着身子,起身离开,
第二天晚上,那人果然就来了,一见面就要带她离开,
她想当然的拒绝,那人就说,你还真指望着沈庄主情深一片不成?
她很是冷静沉着,
沈庄主那样的人,岂会为了一个我这样的人,违背原则?
那人就说,你既然都明白,是个少见的玲珑通透人,还犹豫什么?
她就淡淡的,
沈庄主是冠冕堂皇的逢场作戏给别人看,不过是希望我过的好些,
你呢,你是什么人我不并不想知道,只怕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所想所求,还不如那沈庄主来得光明正大些,
那人就过来她身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能给你真正的自由快活,
说着,就伸手过来,想要去摸她的脸,她转过脸去,堪堪避开,
那人柔情似水的一笑,竟然就势揽住她腰身,就要俯身亲过来,
她正犹豫着要如何应对,既合情理,又不会暴露身份,
忽然间门一开,有人进来,
下一瞬间,她已经给一股极大的力量拉了过去,直接撞进沈浪怀里,
沈浪先是低头看了看她,非非,你怎么样,
她暗暗叹息你来的还真是个好时候,就摇了摇头,
沈浪才抬头去看那窗子边上站着的男人,眼中自然就带了火气,
那人似乎对沈浪这一番做派很是不屑,也并不躲开,
沈浪便将非非姑娘护在身后,挡住了那人看过来的视线,
那人似乎更加不忿,也不废话,就与沈浪动起手来,
非非姑娘一旁看着,似乎很是焦急无奈,
沈浪就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随我来,当先领路去了,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安慰她,让她别担心,就也跟着去了,
她知道,到了这里自己的戏份已经完成,索性当夜就动身离开回去了,
沈浪拿住了那人,带到诸位世家面前,听候发落,
言谈间,那人对那些个世家千金小姐就很是不屑,
到后来竟然说,那么多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青楼里的那位非非姑娘,
还保证说,自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去徒劳无功的招惹那些个乏味小姐,
现在,他就只想和非非姑娘,远走高飞,自在快活,
熊猫在旁边用力的忍着笑意,沈浪的脸色就很是难看,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的说道,那位姑娘是沈某请来,专门钓你上钩的,
那人居然一脸的无所谓,没关系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沈浪这一口气堵在这里,上不去下不来,很是不痛快,
三日后,沈浪来到小伙计给的地址,兑现当初的承诺,
这是一处僻静的宅院,地处城郊,倒也气派斐然,
他滚鞍下马,就有人开门出来,引他进到内院,
白飞飞一身素淡衣着,等在屋子里,
他走了进去,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来到床上盘膝坐下,
沈浪于是也就来到她对面,盘膝坐好,
内力送出之后,沈浪就发现,
原来她内息出了岔子,这几日之所以扮的很像,竟然是真的不能使用武功,
当下,不多不少,刚好差不多三成内力的时候,她就要收手,
他坚持着,用自己的内力引导着,帮她理顺了内息,才收手,
她咳嗽了一声,就有人进来,要引他出去离开,
他走到门口,终究忍不住的转过身来,说道,
以后,还可以通过那个药铺子,带消息给你吗,
白飞飞愣了一下,大约是看他的神色很是赤诚,才点了点头。
他这才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沈浪走了之后,白飞飞才想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朱七七解释,那些关于非非姑娘的事,
不过,那好像也不是她应该去过问的事。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从这件事开始,沈浪和白飞飞之间,也算是重新有了联系,
没过多久,药铺子就又派上了用场,
这次,还是沈浪求助白飞飞。
本来应该沈浪自己去的事,熊猫代他去了,结果中了人家的毒针,
当时也第一时间服了解药,只是没过几天,人就忽然倒了下去,
朱七七就要找快活王帮忙,无奈熊猫偏偏就是个倔脾气,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几乎就是和快活城断了联系,
这个时候,倒是宁愿承担所有后果,也不愿意给快活城的东西救治,
眼看着人越来越糟,沈浪咬了咬牙,厚着脸皮,给药铺子送了一封信去,
这一次,白飞飞的答复是,黄金十锭,
沈浪心里明白,她不过是不想让他觉得欠了她的人情。
第二天一大早,沈浪看到门口赶着马车来的药铺伙计,眼眶也忍不住的泛红,
他带着熊猫上了马车,没多少功夫,就到了那间来过的宅子,
早早有人备好了东西等着,将熊猫抬了进去,
伙计领着他们一路来到内院的一个房间,白飞飞正在那里,
他们把熊猫放到一张寒气四溢的床上,白飞飞上前仔细看过之后,就开始动手,
她先是放了一点熊猫的血出来,融在水里,看了看,
就拿了几种药丸来,融在水里化开,给熊猫服下,
然后盘膝坐在熊猫身后,缓缓的催动内力,加速引导毒素排出,
沈浪眼看着,熊猫手腕上滴下来的血,
从黑色,到紫色,到深红,最后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
白飞飞从床上一下来,就叫人将熊猫抬去正常的房间,
沈浪才发现,这张床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之后,熊猫每个时辰都在好转,白飞飞却不曾再现身,
等到傍晚时分,熊猫好的差不多,
他付了那十锭的黄金,就有人来将熊猫抬着回到马车上,
沈浪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送熊猫回去再说,
他带着熊猫在暮色中回到山庄,百灵,也就是熊夫人,一把扑上来,
看到熊猫红润正常的脸色,泪如雨下,
沈浪就说,还要回去答谢那位出力相助的江湖朋友,
也不等朱七七追问是哪位朋友,他已经一晃神的不见了,
他匆匆赶回到那宅子,不等有人来开门,就飞檐走壁的去了人家内院,
果然,在其中一间屋子里,白飞飞正在床上躺着,
现在还是夏天,她却身上搭着被子,守着一杯热茶,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
神色之间,似乎是隐忍着什么痛苦,
沈浪很想直接进去照顾一下她,又知道她一定会拒绝,
他想了想,转去了宅子里的厨房,
一般下人都喜欢聚在那,一起八卦闲谈
隐身在暗处听了一会,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今日刚好是白宫主每个月那个什么的第一天,
偏偏给熊猫运功解毒的时候,受了极大的寒气,
这时候,自然痛的厉害,她偏又是个倔强好强的,什么药也不肯吃,
沈浪听了这些,悄无声息的又回到白飞飞那间屋子去,
这个时候,她许是折腾的累了,已经睡了过去,
沈浪思虑再三,终究没忍住,进到房中,极快的点了她睡穴,
他先在心中诚心诚意的谢了她,然后又诚心诚意的说了声对不起,请原谅,
就坐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掀开了被子,将手掌贴上了她冰冷的下腹部,
他心无杂念的催动内力,直到她整个人都变得很温暖,才收手离开,
之后两天,他都差不多时间,如此这般来过,
直到第四天,他来的时候发现,这宅院已经空了,才苦笑而回,
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里,他和白飞飞之间,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之后,相当长的时间,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了任何联系,
沈浪却常常在无人的时候,想起她的脸来,
只怕是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很难再有交集,
所以,第三次见面的时候,纯属偶然。
沈浪赴宴之后回家的路上,发现着了人家的暗算,
他不禁很是苦笑连连,
这些个白道的正人君子,为了拿下他,也使得出这种手段了,
自从他大张旗鼓的包下了那位非非姑娘一个月,
大家就都琢磨着,怎么把自家的闺女,送到他的仁义山庄来,
快活王固然不好惹,但是,如果是沈庄主主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不是?
毕竟,这方面的事情,怎么说也是人家沈庄主的家务事,
再说了,堂堂仁义山庄的庄主,就是果然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他一向顾念着当初对朱爷的承诺,对这些事不上心罢了,
而今,人家请他赴宴,就在酒水里动了手脚,想让他生米煮成熟饭,
他是什么样的人,如何就能这样子如了他们的意,
当下早早借故离开,走的时候,看的出来,主人家不是一般的惋惜不甘,
他心中一片冷清,便就是用了药,他的定力,不想也勉强不来的,
这时候,他信马由缰的,也不想就这么回家去,
一路走着走着,就折到附近的山里去了,寻了一个好地方,看风景,
正看得兴起,忽然来的一阵大雨,
他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避雨,刚生着了火,
有人一路顶着雨赶过来,也躲进这个山洞来避雨,
他笑呵呵的招呼对方,走过来这边一些,可以把衣服烤干,
那人慢慢的转过头来,两个人都是一愣,竟然是男装的白飞飞,
白飞飞看到是他,转头就想要走开,
他也是一愣,什么时候,他这个人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外面可是正下着瓢泼大雨呢,她眼皮都不眨的就要离开,
他于是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她手腕,
这么大雨,就这么冲出去,恐怕不妙,
无奈人家就是不领情,挣脱了手腕,还是要走,
他也恼了,索性一个大力,将她整个人都拉得退后了几步,
白飞飞面上神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
沈浪已经听到有很多脚步声向这边过来,
他转过脸去看她,忽然明白了她为何坚持要走,
她有麻烦在身,不想连累了他,
沈浪叹了口气,飞飞,能够利用男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这时候,那些脚步声已经非常切近,
沈浪听着,心里暗暗吃惊,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有狠点子,
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她如果不是碰巧遇见自己,要如何脱身?
当下,就听到那些个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议论着白飞飞,
沈浪转过头去看着她,她已经干脆的转过头去,不看他,
原来,白飞飞穿了这一身男装,本来是为了免除麻烦,
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有些个就好这口的人,看她细皮嫩肉的,就一路跟上了她,
她本想着,依仗着夜色和大雨,甩开这些人,
没想到却因为沈浪的这份耽搁,被那些个人堵在了这里,
沈浪听着那些人说的那些个不干不净的调笑的话,很是恼怒,
眼看着人家已经尾随而来,他索性就主动出击,现身相见,
那些个人看到白飞飞和沈浪在一起,嘴里越发的不干不净,
沈浪天绝剑出鞘,顷刻之间,已经放倒了几个,
这些人里面,果然有狠点子在,他虽然一路护着白飞飞毫发无伤,
自己却在最后中了其中一个的暗算,吸了些许白色烟雾,
好在对方,已经给他彻底的打发了,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眼看大雨滂沱,两个人都几乎湿透,当下就先找个地方生火取暖,
沈浪生好了火,就觉得自己身上不太对,
头发昏,人也忽冷忽热的,内息紊乱,
他立刻坐下来调整内息,没想到,越调越乱,最后差点走火入魔,
还是白飞飞看着不对,一下子扑上来,打断了他,
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之前人家给他下的药,和刚才吸入的不知道什么白色烟雾,起了效果,
说是中毒,也不全是,说是被下药,现在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只能苦笑连连,白飞飞扶着他,追问是怎么回事,
他能怎么说呢,因为不想跟人家的千金发生关系,导致现在中毒了?
这也曲折的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如果是熊猫,他或许就实话实说了,
不过在白飞飞面前,他还真是说不出口,谁让他刚才强出头来着呢,
本来是要英雄救美的,这下好,美是救了,就是自己搞不好要变狗熊,
于是乎,他也只是很有保留的选择性说道,没事,睡一会就好,
白飞飞于是就让他靠着自己,他也真是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过去之后,白飞飞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
她抓过他的手来,扣住他的脉门,整个人就慌了,
他身中两种很是霸道的力量,分量也都不轻,
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大问题,如果不尽快将毒素排干净,排出体外,
沈浪就很有可能,会完全失去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
白飞飞自己就是用毒解毒的高手,这种情况下,临危不乱,
想出了一个当前这种情况下可以解毒的方法,
她没有任何解毒药可以用,摸了摸沈浪身上,比她还干净,
她看了看已经开始呓语的沈浪,想着那样解毒之后他的表情,
禁不住整个人都哆嗦了好几次,她估计,到时候,他可能杀了她的心都有,
可是,眼下,要做出选择的是她白飞飞,
如果就这样让沈浪失去了他那一身武功,她白飞飞,万死难赎,
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一刀,
还是选个至少能保全一个人的吧,就是要杀要剐,也都等他好了再说
她闭了会眼睛,不知道咬了几次牙,
才抖着手扶着沈浪坐起来,点了他几个穴道,
然后,她就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着,毕竟,这种事情,她也没有经验。
过了一会,沈浪就醒了过来,乍一看,他好像并没有怎么样,
白飞飞就暗暗的吞了吞口水,也许,没那么糟呢,沈浪毕竟是沈浪,
这时候,沈浪似乎是想起来她应该在身边的,连忙转头去找她,
一转头,看到她就在一边老实呆着呢,才松了口气,
她心里就有点暖暖的,又有点堵堵的,就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他这个人哪,自己都已经那样子了,还惦记着别人好不好,
沈浪看见她忽然就低下头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
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或者很害怕呢,
就撑起了身子坐着,让她靠过来点,
还玩笑着说不用担心,他现在没力气,也没心思,把她怎么样,
白飞飞擦了擦眼泪,过去他身边,挨着他坐下,
沈浪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臂,礼节上的圈住了她,
然后就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就说道,怎么还穿着这么湿的衣服呢,
白飞飞就说道,彼此彼此,你不也还穿着湿透的衣服吗,
沈浪就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男人啊,这点事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
听到男人这个词,白飞飞就特别的咬牙切齿,她恨恨的说道,
我现在也是男人啊,这点事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沈浪就给她逗笑了,他转过脸来,想笑话她一番的,
刚好白飞飞也转过脸来,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两个人就这么近距离的,脸对脸的互相看着,
最后还是白飞飞,先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慢慢的开始发热了,她在心里哀哀的叹息了一声,
这个,如果沈浪的定力就是那种特别特别好的,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正担心着,沈浪忽然抬起手来,点着她的眉心,
飞飞,别这样子皱着眉头,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她呆呆的看着他,
这话听起来,好像还是从前两个人很是要好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曾经跟她说过,差不多这个意思的话,
她的眼泪忽然就决了堤似的忍不住了,
这个时候,她是真心不想要他出事啊,
她宁愿有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死了,没有什么人会为她哭,没有什么人会为她不舍,
可是他不同啊,
他有责任,有家人,有那么多的人,等着他好好的回去呢,
她忍不住的抱住他哭了起来,沈大哥,我不要你有事的,
我宁愿有事的那个人是我,我宁愿我可以代替你有事的,
她这一声久违了的沈大哥,特别的让沈浪心碎,
快活城一战,她舍身替他挡了一箭,没死,重伤,
那时候,他只觉得天塌地陷的,不管不顾的在她床边守着,
后来,她终于大难不死的活了下来,没有从此与他阴阳两隔,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对朱七七有了承诺,
也已经跟她说过,两个人已然错过,
她醒过来之后,无声无息的哭了几天,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他那个时候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终于,她的伤好了,人也要走了,
她动身离开的那天,甚至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她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冷静,
就好像,替他赴死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他知道,他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她的那颗一度深深爱着他的心,彻底死了,
她就那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去挽留,
心已经给伤透了,死透了,把人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他又能用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资格,去把那个高傲的女人留下来?
后来,他才知道,
为了他,她曾经那个样子低声下气的哀求过,
为了他,她已经死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在那悬崖下面的小屋子里,她想和屋子一道去了,
另一次,就是在快活城里,她就那样扑上来,替他挡住了那一箭,
现在,她成了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人,
他却还是要为了曾经的承诺,
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留在一个看不见她的地方,
这样的他,难道不是最卑劣无耻的人吗,
现在,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久长的,他都以为是过了好几辈子,
到了这个他有事的时候,她还是和当年一样,
为他担心,为他忧虑,为他泪流成河,
她还是像当年一样,恨不得能够替他去经历遭遇这些,
他忍不住的抬起她的脸来看着,飞飞,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着他说,那你还是靠着我睡一会吧,
他看着她,看着她这张刻在他心里的容颜,
我还不想睡,我还想再看你两眼呢,
她忍不住的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哭的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他哄孩子一般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忽然就放开他,扭过头来,准确无误的贴上了他的嘴唇,
他呆住,然后很是心酸的说道,飞飞,别这样,我们,
剩下的话被她堵进了嘴里,
她小心翼翼的吻着他,吻着他的嘴唇,
她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忐忑不安,把他的心都给揉碎了,
复杂深刻的感情涌上来,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炸裂,
那种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他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的活了过来,
他的感官一片模糊,唯一清楚明确的,就是她温暖的嘴唇,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应该马上就把她推开,
可是,心里面又有个小小的,但是很坚定的声音在说着,
他这一辈子,想要的,不就是现在怀里的这个她吗,
先前被压抑的无影无踪的热气在身体里面奔腾着,咆哮着,
这个时候,他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抱紧了她,不要她再受任何伤害,
她的嘴唇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暖,她的身子,还是湿漉漉的,
各种各样她的样子,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
他终于忍耐不住的说道,飞飞,就收紧了双臂,热切的吻了回去,
然后,他彻底的失控了,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身体里奔腾涌动的汹涌波涛,
他近似于疯狂的吻着她,吻到她无法应承的,倒在了他的怀抱里,
可是他却还想要更多,更多,他疯狂的渴求着她的全部,她整个人,
他知道她的心是他的,现在,他连她的人也想要,想要彻底的得到,
一想到,这身躯,怀里的这个人,
以后,将来,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样子婉转承欢,
他的血管似乎都要爆裂,整个人都在癫狂的边缘挣扎着,
他或许可以忍受看不到她,摸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这身体,这颗心,再交付给另一个男人,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她都只能是他一个人,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他扯开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她整个人都冷的发抖,
他于是敞开怀抱,把她就那样子赤裸裸的抱进了怀里,
皮肤贴着皮肤,呼吸交错,气息相闻,连头发都纠缠在一起,
他压着她的身体倒了下去,
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她,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她,得到了她的,全部。
白飞飞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体,方便自己仔细的观察沈浪的状况,
她暗暗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骨子里男人强烈的征服欲还在,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解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所有的毒性都强烈的发散出来,
之前她已经发现他是被人给下了药,她就很好奇,
这个时间,还能够成功给沈浪下药的,难道是朱七七吗,
不应该啊,她给沈浪下药干嘛,沈浪又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朱七七,那还能有谁呢,还有什么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如何如何?
趁着沈浪睡着了,她又仔细认真的摸了摸他的脉象,
嗯,比刚才那时候好多了,有力了一些,内息也好了一些,
她咬着嘴唇,看着沈浪,心里犹豫着,
有效果,就说明路子是对的,那么,要不要再来一次试试看呢?
她看了看自己,这些事,她是真的没有经验啊,
早知道就应该做个货真价实的妖女,最起码不用为这些简单的事发愁,
她就想着,顺其自然吧,先睡一会再说,
然后,她是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弄醒的,
一睁开眼,就感觉到了那火热的,温暖,正在四处探索的男人的手,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低下头来,找到了她的嘴唇,她的舌头,
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温暖热切的身体,她心中一片平安喜乐,
沈大哥,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起来,能够保住你那一身的武功,
那么,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她心中一片清明透彻,因为她知道,要如何让他把这些事情都忘了。
太阳快出来之前,她把两个人的衣服都烤干了,
自己的穿好,也把沈浪的衣服给他穿好,他整个人昏沉着,
但是脉搏很好,除了还有一些残余的毒素,其他都很好,
她收拾好了自己,就扶着他起来,来到洞口,
刚好,太阳就要出来了,
她扶着他坐好,也不去管他是不是还在睡着,
自顾自的说着,沈大哥,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飞飞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个你做个纪念的,
我就把幽灵宫的功夫,展示一遍给你看吧,
然后,她向前走了几步,迎着朝阳的晨曦,
全神贯注的,把幽灵宫的整套功夫,认真从容的演练了一遍,
沈浪似睡非睡的,就看到,玫瑰色的晨曦里,
一个窈窕清瘦的背影,一身白色的衣衫,那些个飘逸灵动的身法功夫,
他想着,我这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些,就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白飞飞一套功夫打完,回到沈浪身边,他果然还在睡着,
她笑了笑,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扶起他来,带着他,
使出上等的轻功身法,飞快的向最近的一个幽灵宫据点奔去。
到了地方,果然,并没有其他的人在,
她翻出瓶瓶罐罐,先是给他服了药,可以慢慢解除剩下的毒素,
确定他脉搏正常,内息正常,内力充盈,没有问题之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沈大哥,我只能这样做了,
如果让你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只怕你会非常的为难,痛苦,
所有的事,有一个人承担,有一个人记得,就够了,你说呢,
她于是就扶着她躺好,在他头上的身上的几个地方施了针,
然后,又给他喝了幽灵宫特制的一种药水,掩盖了他曾经中毒的迹象,
最后,她找来一匹马,带上他,一路找回去,找到了他昨晚上骑来的马,
她把他和马一起留在距离官道不远的一处荒废房子里,在旁边暗处等着,
一直等到有路过的人,发现了昏迷在那里的沈浪,才转身离去。
沈浪被人送回山庄之后,冷大专门找了人来给他看过,
说是没什么事,可能就是酒后受了些风寒,不是大事,
他初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不对,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对不上,
他的印象就截止到回家的路上,找地方看风景,
后面的就都糊糊成不清不楚的一片了,他总是为这个事情耿耿于怀,
熊猫就开他的玩笑,怎么,你也夜遇狐仙了不成,
那也不对呀,狐仙难道都不会劫个色再放了你么,你也算是一表人才啊,
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翻来覆去的觉得不对,
总觉得,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又好像,错过了,丢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后来,有一次,那次宴请过他的那个江湖世家,换了掌权的人,
闲谈的时候,专门为了那次请他去赴宴,然后下药算计他的事情道歉,
他面上不咸不淡,漫不经心的,心里却有惊雷炸响,
下了药?怎么他后来都没想起来过?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于是就找了个机会,远远避开山庄周围,
找个一个有名望的大夫,从头到尾的,认真仔细的给自己看了看,
那大夫就说,他应该是不久之前中过毒,很霸道,但是已经解了,
掩盖的很巧妙,但是,人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有过就是有过,
他又说了自己那胡乱不清的记忆的事,那人仔细看了看他头上,
就说道,应该是有人在你头上用过针吧,手法很是高超巧妙,
大夫针对他的情况,给他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让他回去吃,
他越发的心惊,什么人呢,这样处心积虑的,到底想掩盖什么?
在一个霹雷闪电的暴雨夜,
他想知道的,想要知道的答案,开始闪现。
他开始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
一开始梦到的,总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迎着朝阳在打一套功夫,
他很想看到那个人的脸,可是那人就是不曾转过脸来,
后来,他开始在那套武功上花心思,把一招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他开始陆陆续续的,梦到一些很是香艳的事,
而且,他很确定,其中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而那个在他怀抱里的女人,却总是看不到面容,
一开始的时候,他梦到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在旁边看着,
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啊,想他沈浪,如何会去做这样的事呢?
后来,再梦到的时候,感觉又变了,那个男人就是他,
那种感觉太真实,简直就是做不了假的,
真实的,以至于他惊醒以后,还以为就是刚刚发生的,
这梦做的次数之多,以至于他已经对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了,
唯一看不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她的五官,
他把这件事前前后后的想来想去,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打上门来讨还公道呢?
可是这件事,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么,就是对方也不希望这件事被捅出来,所以才故意在他身上做了那些手脚?
他越想就越是觉得惊悚,
虽然他不知道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他清楚的知道,
那个女人,那个始终看不到脸的女人,勾起了他心里全部的欲望,
每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他都要平复很久,才能摆脱那种真实的感觉,
到现在,他估计,如果再把这个女人送到他面前来,
他可能就会像梦里那样,野兽一般的扑上去,将她扑倒,
可是,他扪心自问,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吗?
自从当初飞飞那样离开后,就连对着朱七七,他都索然无味,
成亲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有表示过,一丁点和她同床共枕的意愿,
不是他忘不掉,放不下她是快活王的女儿的这个事实,
而是,他真的没有感觉,没有冲动,没有任何想要亲近她的欲望,
可是,飞飞,他和飞飞?那可真是最最不可能的事了,
现在,他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就在他被这件事折磨的痛苦不堪,又无处诉说的时候,转机来了。
他和熊猫围堵一个江洋大盗,这人的轻功很好,神出鬼没,
熊猫追在那人身后实在追的烦了,每次都被他狡猾的用轻功跑掉,
就一个劲的怂恿沈浪,请白飞飞来帮这个举手之劳的小忙,
她轻功那么好,比那人还神出鬼没,肯定一抓一个准,
沈浪呢,也确实很是想念惦记她,就给药铺子送了一封信去,
两天后收到了答复,写明了她会出面援手的时间,地点。
熊猫高兴的一掌拍在沈浪肩膀上,这回这家伙铁定跑不掉了。
果然,到了那天,他们将那人赶到了白飞飞说的地方,
那人还想像从前那样,使出轻功来逃脱,
白飞飞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她可真是鬼魅一般呀,
不管那个人朝着哪个方向,怎么跑,怎么逃,
她始终就在那人身后,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人逃的精疲力竭,无可奈何的时候,恼羞成怒,
就想从白飞飞那边直接突围而去,就和白飞飞动起手来,
白飞飞很是从容的躲闪还击,沈浪和熊猫就赶着过去援手,
就在那样的一个瞬间,沈浪忽然看到,
白飞飞非常娴熟,从容的,使出了他梦里那人的一个招式,
他整个人顿时就给这个惊雷劈的,混乱无措,
难道,难道,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他这脚下,就不由自主的慢了点,
然后就看到,白飞飞又用了其中的两招,这回错不了了,
她用的那么得心应手,绝对不会是匆忙间施展出来的别家功夫,
他心里惊恐又欢喜着,怎么就会是她呢?
然而,还有另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情,还好,还好是她。
然后,然后,就在捉到那江洋大盗的那天晚上,
滚滚的落雷声中,他终于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一次回眸,
他一下子就给吓得,惊醒着坐了起来,
那个女人,那个让在梦里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就是白飞飞。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现在,他该怎么办?
中秋节的前一天,白飞飞接到了沈浪的书信,约她在一个偏僻的山顶见面,
最近江湖上出了些事情,众说纷纭,都说是她幽灵宫做的,
她估计着,沈浪可能就是要问这件事,
至于约的这个地点,可能是不想被别人撞见,
她倒是无所谓,过完中秋,她就准备全宫上下退往大漠之中,
所以对眼下的事也不是很看重,见面说个清楚也好。
所以,到了约定的那天,她一个人也没带,单枪匹马的去赴约。
一见面,她就觉得,今天的沈浪好像特别的沉重,严肃,
他们两个站在一处狭窄的山道上,她身后,就是冰冷的悬崖峭壁,
她心里就想着,这么隐秘的地方,也真亏他能找得到,
现在,她要下山离开,就必须得从沈浪身边绕过去,
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沈浪不让开,她就走不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沈浪有什么逼问的必要,确实不是她宫里人做的,
等了一会,天色都有些开始变黑的时候,沈浪终于开口了,
飞飞,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核实清楚,
为了这个答案,如果有什么失礼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然后,他就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她,
她很是坦然,心里想着,我又没做亏心事,难道还怕你沈庄主问吗,
沈浪忽然逼近了一步,然后出手如电,点中了她的几大穴道,
她整个人就呆住了,就为了那些个糟烂不堪的事情,值得这样吗,
紧接着,就听得沈浪说道,对不起飞飞,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然后,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他一挨上她的嘴唇,立马就换了一种吻法,
他一只手搂住她,让她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在她脑后脖颈处,托着她的头,维持着一个特别的角度,
他坚决的,毫不犹豫的,用一种特别缠绵的方式,吻着她,
她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空白,这种方式,只发生过一次,
这一瞬间,她的只觉得最最隐秘的秘密就这样被人揭穿了,
如果不是沈浪已经提前点了她的穴道,估计这个时候,
她已经马上腿软到趴到地上去了,她浑身的力气都瞬间消失了,
她恍恍惚惚的,都不知道沈浪吻了她多久,
她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无比悠长,
好像她已经为此等待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时光,然后,才走到了这里,
终于,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沈浪抵着她的额头,剧烈的喘息着,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就听到沈浪终于平复下来问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亲你,对不对,
她脑袋里全乱了套,整个人木木的,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忽然,她又惊慌失措的摇了摇头,可惜,已经晚了,
她看到了沈浪那洞察了一切的目光,她只有一个念头,全完了
沈浪看着白飞飞忽然就放弃了抵抗似的眼神,
就知道,那个人,果然就真的是她,
其实,在刚才那样子吻上她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确认无疑,就是她,
那种感觉实在太熟悉,太激烈,太淳厚,太销魂,
以至于,他是不可能弄错的,
那种一吻上去,就停不下来,就想把她揉碎了融进血脉的感觉,不可能错的,
他本来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诈她的实话,没想到,一吻上去,就失控了,
他停不下来,真的停不下来,太想念,太思恋,太渴望,
那些在梦里不断重复的情节,终于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他刻意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就是怕自己完全失控,控制不了内心的那头野兽,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飞飞。
他一解开她的穴道,她就直接贴着石壁软了下去,
他连忙一把将她接住抱进怀里,她软的就像面条,
她喃喃的说着,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中了毒,可能会失去武功,我没办法了,只能那样给你解毒,
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中毒,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失去武功呢,
我倒是情愿那个中毒的人是我,可惜不是我,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好心疼,刚想说什么,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睁大了眼睛,
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真的,我保证,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怒气忽然就涌了上来,
他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臂,一下子就把她拉起来,逼得她贴在身后的石壁上,
飞飞,你说什么,你让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慌慌张张的点了点头,他越发的生气了,
你还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她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他忽然明白了,
她本来是没打算告诉他的,她要彻底的离开,但是根本不打算告诉他,
无边的失望和恐惧涌上来,她又要像上次那样,丢下他,离开了,
他失控的一把死死的抱住她,你不能走,不能离开,不能离开我,
然后,他精疲力竭的声音变成了哀求,飞飞,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她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傻呆呆的任他搂着,
过了好一会,她才颤颤巍巍的问道,那个,你不恨我吗,发生这种事,
他又好气又好笑,发生这种事,应该是男人生气吗?
他席地而坐,让她坐在他怀里,就那么搂着她,
她胆战心惊的问他,你真的不怪我吗,我擅自做主,就那么做了,
他只是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怪她什么?怪她拼命保住他的武功?还是怪她让自己那样子得到了她?
他一直不说话,她就更加的忐忑不安,
我不是想在你和朱七七之间胡搅蛮缠的,我也不是想要不择手段的让你内疚,
他抬起她的脸来,吻上了她那么多话的嘴,
只要确定那个女人是她,就够了,其他的,真的不重要,也无所谓,
绕了那么一大圈,她曾经一度离他那么远,现在,她终于又回到他身边来,
他的心,终于不再空荡荡的,终于踏实了。
下山之后,他跟她说,他会把朱七七的事情处理好的,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别难为自己,真的,
他心里就有点慌张,他知道她不在意很多东西,包括,沈夫人的名号,
她甚至不在意能不能和他天长地久,长相厮守,
可是他在乎,很在乎,真的在乎,他想和她长相厮守,长长久久,
分手的时候,他们约定,三天之后,在之前的宅子见面,
他看着她策马奔驰,消失在回去幽灵宫的路上,
然后,也调转马头,赶往仁义山庄的方向。
三天后,他如约来到那宅子,宅子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他顿时觉得不妙,回到城里街上,果然,那家药铺也已经关门搬走了,
他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去幽灵宫,幽灵宫已经给大火彻底毁了,
他顿时就脱了力的坐倒在地上,她还是走了,不声不响的扔下他走了,
她知道,他的背上,还背着仁义山庄,背着对朱七七的承诺,
因为爱的足够深刻,她可以,为了他,就这样子放开手。
仁义山庄庄主沈岳忽然抱病达一个月之久,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
沈庄主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仁义山庄,从此下落不明。
浩瀚的沙漠里,白飞飞骑着一匹骆驼,慢慢的走着,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另一个骑着骆驼的人,迎面而来,
她惊诧的停了下来,那个人就那么慢腾腾的骑着骆驼,来到她面前,
两个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人,互相看着,
白飞飞刚想说话,已经给那人从骆驼上扑了下去,
两个人就那么顺着沙漠的斜坡一直滚了下去,滚出去很远才停住,
那个人先揭开了自己的蒙脸的布,又顺手揭开了她的,
飞飞,这一次,你休想再一个人走掉了,
她看着那张英俊洒脱的脸,终于忍不住的把自己埋进他怀里,
嗯,从今以后,都跟你在一起,不分开。
那人就兴高采烈的大声喊着,飞飞,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忍不住的笑着流泪。
三年后,沈庄主携幽灵宫主及一子回到仁义山庄,
此时,朱七七早已离开仁义山庄,回到快活城长住,沈朱二人遂和离。
据说,沈夫人白飞飞轻功卓绝,可以沿着一壁悬崖,扶摇直上,
对此,就是在江湖上鲜逢敌手的沈庄主本人,也自叹不如。
自此,仁义山庄在庄主沈岳的手上,开启了一段全盛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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