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皖南路,奇遇徽州情

作者: 阿翅飞 | 来源:发表于2019-08-24 16:32 被阅读63次
    木梨硔村

    大峡谷漂流的下游,滤过浅滩,形成了半米到一米来深的碧波,百米开外,清晰可见溪底的石块和沙粒。如此清澄浴场,我怎能错过?烈阳之下,溪水并不灼身,反而有几分清凉,大概这也是山泉而下吧。我慢慢深入溪水深部,水流的柔和笼络了我疲乏的身体,我游得更快了些,我活脱脱开怀奔向了不远处的浅滩碰到了一石块,恨不得缩短自己的身子可以潜得再久一些。十几米的适游地带,小石块总会时不时挑逗你让你无法畅游,冷不丁还呛了水,可惜了我没办法在水面睁开眼,等我停下时望见晴朗的天,碧波两岸的绿枝迎风摇曳跳一曲自然的风舞。午后的阳,我肌肤的水瞬间蒸发。我重新穿上了行囊,前面还有一段漫漫山路要走,天黑之前,我不能停歇。

    仙源石桥周折之后,我下榻了草木间。黄山区,在我印象里没有太多的徽州记忆,不知道有没有惊喜。兜兜转转到了凤凰路,看到古朴怀旧的钟表橱窗从上到下依次放置时新和古典样式的腕表。我在最底下看到了一款银锖色略显古朴的腕表,本能的感觉连线我让老师傅拿给我瞧瞧。

    “不能走,这表坏了吗?还能修不……”

    “能修好的。”老师傅很肯定地说。

    “这个表的主人没在这,我带你去他家吧,就在附近。”

    我诺了一下,老师傅随即关了店门。

    沿店铺对面旁边的一条小巷走了一小会就到了地。迎面的是一位飘着几许银发的老人家,我问候一下,小聊几句后才知眼前这位老师傅才是钟表铺的主人,在老街开了四十多年。他说,他今年74了,15岁开始学习修理钟表,眼睛现在还好着哩。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店铺交给刚刚那位师傅打理。

    “你拿的这表呀,是以前天津那边做的,有五十多年了。”银发师傅说的很明白。

    大概说了一下价格,银发师傅就让店铺师傅去店里拿了点零件,说是拿过来换。

    很快,银发师傅带上了他专用的「独眼」配表镜,很利落地将表的机芯拆了下来。

    “这表的机芯是日本的,我给你换一个新的,原装的。”他说,“这些机芯都是以前进过来的,现在都买不到了。”

    换好机芯,他又帮我换了电池。

    “你看,这壳里面有一橡胶圈,防水的。洗澡带着,没事儿。”银发师傅很坦诚,“那里有水,你可以试试。”

    我呵了一声,心里想,算了吧,我信你。

    银发师傅换好零件后还差最后的一个塑料圈交给店铺师傅扣上,盖上最后的底壳,调了调时间。

    “现在是四点一刻。”我说。

    “你看这里有星期几,中文,英文……,还有日期16号。”银发师傅跟我说,“第一档调星期几和日期,第二档调时针分针,最里面那档是开关档。”

    我调了下表带,带了看看。黑盘表面银锖色的金属壳上有一圈可以转动的标记圈,金色的CITIZEN表带经历了岁月变得温和了。

    最后我再谈了点价格,心满意足地淘走了这块老表。出来路过他们家店铺,我远远略过,「老街钟表修理」已显灰旧的铺名赫然在列。

    木材厂的一位年轻师傅说,他知道的紫檀和血檀分别要数老挝和赞比亚的最好。他说他以前在北京待了好几年,在城里都吃不到好吃的,都是加工过的,你看黟县这里山好水好,要是以后有机会我就在山上整一栋房子,圈一圈篱笆,养一些鸡鸭,让过来的人也可以种种菜,干干活,真正体验下村里人的生活。

    「徽雕技艺」白底黄字纤瘦的字样从我眼前略过,我忍不住下了车。看到门前两尊泡沫拼成的“石雕”样品,我一时还纳闷店主不放实样的缘由呢。我走入他们的展厅看到一些歙砚雕艺,石摆,狮子,观音叠坐和松林山水等等一些不同样式展品,我注意到一方像扁额似的雕艺里面的人物翩翩飞舞好似要跳出来与你共跃了,人物之间相互连动又互不影响各展其姿,我看她们都飘飘欲仙了。后来了解到,此方巨作是方如金师傅花了两年时间才完成的,他说以后也不准备再做了。我看到他正在做一件残框跃动舞者,他说这款雕艺可以做成对也可以做单品,可以放厅堂之类的,一般会和其他东西相呼应,里面的舞者想要跳出框里的感觉,我看到舞者的飘带飞了起来。

    “世博会那会您有给他们做过演示吗?”我有点好奇。

    “有,我把我的绝技拿了出来……”方师如是说。

    可惜了我竟然没有再往下问,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绝技就是「余香石笛」,很好地传承这一精妙的民间技艺,再现了笛子的实用性和艺术性,我仿佛看到了世博会的时候他为人们演奏石笛的场景。

    他曾经在社科论坛写过一篇文章《黟县“余香石笛”制作技艺与传承》,清晰严谨的文字叙述俨然不下于一位专业写作者的手笔,我心里不禁感叹,集石雕、音乐、文学于一身的方大师是不是更有创作的源动力呢。

    我跟他说了些我做的关于「食生」的一些事情,他饶有兴趣的听我细说,对自己不太了解的新鲜事他还是乐于求知。他响亮清纯的口音,中气十足,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他四十多年的雕艺沉淀。他跟我说,如果你能把你的东西做得让别人直流口水,那么你就成功了。

    有位客人管詹老板要开水,他推脱了自己在喝酒让她找老板娘,后来客人向老板娘埋怨道。詹老板来了句“三个小时前你们是我的客人,三个小时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地方这么大,你们自个动手好了。”

    拾捣了一餐简单素朴的家常菜,热情敦厚的照料,有一种不敢奢求再多的知足。詹老板忙完了身,坐了下来,倒了点啤酒,说太辛苦,不喝又不行。

    “嘴馋!”我随口回了他,他倒不见怪。

    詹老板原先在镇上做事,这几年来村里玩的人多了,就把家里的老房子修整了下,做成了客栈。房子是砖墙结构的,白墙灰瓦,上下两层,典型的徽派建筑,建房子时先把房内的木架结构做好再建外面的砖墙。为了避风把屋檐的马头墙去掉了。他说现在一年到头都挺忙的,只有阴雨绵绵天气和冬季的时候人少一些。

    “其实我们木梨硔这里是苦竹尖半山腰上延伸出来的小山脊建在了山顶上的村子,三面悬空,有四五百米高,雨后天晴时常出现云海,村子有如海上孤岛。离这儿三里之外的白石坑没什么人住了,风景却很是奇秀。我们这儿都有小路或古道通往附近其他村子的。”詹老板很快就说开了。

    “你家大冰柜怎么整上来的?”我有点好奇那庞然大物怎么从他们山下历经一公里山阶到了这里。

    “诺,就你刚刚旁边那大姐一个人驮上来的,花了两百块大洋呢。”詹老板嗓门更亮了,“你们一般上来要二十分钟,我们有时背上扛个七八十斤东西,十五分钟就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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