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鉴(二)

作者: 安徐正静_a30f | 来源:发表于2020-02-21 11:39 被阅读0次

    黄癞子捧着新买的青布罗衫,找个香水行(宋时的澡堂子)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干净净,又把指甲头发统统修理一遍,伙计帮他换上新罗衫,随手将破布衫团巴团巴扔在衣橱内。有伙计递给他送一个铜镜,他接在手中照了照,镜中好个风流子弟,虽貌不及潘安宋玉,却也玉润朱颜,只是头顶的疥疮显得不伦不类。

    正在顾镜自怜自叹之时,冷不防脑袋上挨了一暴栗,疼的他一咧嘴,刚想张嘴骂人,不成想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脚。回头一看,早吓得舌头吐出半边,做声不得。原来是净街虎刘二。这刘二人称打人的祖宗,混世的魔王。他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姐姐,名唤丢儿,长的花容月色,十二岁时被老鸨骗入行院做了妓女。学得一手好弹唱,一日县太爷去行院闲逛,遇到丢儿,喜欢的不得了,命差人在汉正街找了一庭院,养做外宅。这丢儿自和县太爷勾搭后,在太爷前惯会拿情弄性,床上又好风月,弄得太爷一刻也离她不得。自此公事完结后只在丢儿处宿歇。

    刘二原不过是汉正街的一个小混混,因姐姐抱上了大树,便渐渐做张做势起来。一群泼皮无赖聚拢在他周围,刘二每日带着这群无赖逛荡,遇到那略有姿色的妇人,扯到无人处奸淫,略有不从,轻则打个半死,重则丢了性命。几年下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还有一件可恨处,就是交纳例银。街上商户无论大小,每月少则五钱,多则一两,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叫苦。他还在汉正街里养了几十个私窠暗娼,招惹外地往来客商留宿,诈取钱财。平时开赌馆放债赌钱,不知坑陷得多少人破产倾家。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黄癞子那有不知道刘二的道理,他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刘二面前。磕头如鸡啄碎米,口内一叠声喊着二爷。刘二骂道:“你个攮  操的玩意,二爷又不是阎王,这里也不是森罗殿,你装什么孙子,好像二爷要拿你怎么样似的。”

    黄癞子道:“小子见了二爷,这膝盖骨就自然软了。五河县谁不知道您的厉害?就是皇帝老子见您也得下轿尊声二爷,何况小子我这狗都比不得的东西。今儿我庙里烧香请动神,竟然遇到二爷了。”

    “癞子你道挺会说话,二爷我听着舒坦,你还跪着干嘛,给我滚起来说话。”刘二冲着黄癞子说道。

    “谢谢二爷。”黄癞子慌忙站起。刘二打量黄癞子半天,问:“你个臭要饭的,那弄的青布衫,还有银子洗澡?我听太爷说前儿有个东京来的客人,被人砍了脑袋,尸首扔在黄叶林内,银钱被人劫掠一空,莫不是你干的?”

    黄癞子赔笑道:“二爷您就是给我换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做那杀人的勾当。托二爷您老的福,前儿在汉正街遇到一大财主,菩萨一般的人物,见小子寒酸,大发善心,施舍我一两银子,小的想想,活了二十几年,不曾吃得穿得,一狠心昨晚大吃一顿,今儿又买了一件新布衫,快活享受一般。剩下这些银子我孝敬二爷吧。”说着,将银子递到刘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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