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部纪录片《中国喜事》,讲的是几对不同经历、不同特征的情侣最后步入婚姻殿堂的故事,有残疾人之间的爱情,还有异地军恋的终成正果。
婚礼前女儿开始梳妆打扮作最后的准备,周围飘来的全都是祝福的欢声笑语,母亲在做着最后的叮嘱,而父亲则默默地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将要为人妻的女儿,眼睛红红的。
婚礼开始了,父亲领着女儿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把女儿的手放在男人手里,像完成一场交付。正像多年之前上天眷恋他,把这条生命交付于他,呱呱坠地,牙牙学语,家中有女终长成,如今也到了他交付给别人的时候了。
女儿三岁那年,交付给幼儿园,她哭了,没关系,放学爸爸就来接你。
女儿12岁那年,交付给寄宿制中学,她想家了,没关系,周五爸爸在学校门口等你。
女儿18岁那年,交付给大学,她在异乡孤单一人,没关系,假期爸爸在出站口候着你。
今天,送女儿嫁人了,交付给那个男人,你要幸福啊,爸爸在你身后看着你。
正如龙应台说的:“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父亲稳重如山,不形于色,而作为观众的我却泪流满面。
时光,是停留是不停留?记忆,是长的是短的?一条河里的水,是新的是旧的?每一片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
在父亲的眼里,女儿最可爱的时候是在十岁以前,因为那时她完全属于自己。在男友的眼里,她最可爱的时候却在十七岁以后,因为这时她正像毕业班的学生,已经一心向外了。
父亲和男友,先天上就有矛盾。
对父亲来说,世界上没有东西比稚龄的女儿更完美的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会长大,除非你用急冻水把她久藏,不过这恐怕是违法的,而且她的男友迟早会骑了骏马来,把她吻醒。
父亲未用太空舱的冻眠术,一任时光催迫,日月轮转,再揉眼时,怎么女儿都已长大,昔日的童话之门“砰”的一关,再也回不去了。
正如杨绛曾经说的:“我原来是父母生命中的女儿,只为我出嫁了,就成了钱钟书生命中的杨绛”。
出嫁的女儿便是继出生之后又一场血肉分离吧。
待我出嫁之时,想必父亲也似丢了魂吧,心中那份空空落落一定像极了他当年迎娶母亲时外公心中的那份空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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