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配之第五十章：嗜好
仅仅隔了一天，苏琼所看到的梅姐便已经衰老了许多，双眼红肿，好象曾痛哭过一场似的。
见到苏琼来访，梅姐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勉强地挤出笑容来：“苏队长又找我什么事情？”
苏琼品着茶，想了一下，这才问道：“那间性用品商店今天早上死了两个人，我想这件事你早已知道了吧？”
“当然，这件事幻梦园已经传遍了，虽然没有正式的媒体报道，但这种事永远藏不住掩不住的。”梅姐虽然精神状态不好，但说起话来还是那么自傲，令苏琼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苏琼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扔在了梅姐的面前，说道：“梅姐认识这个人吗，他与那个店主石头一起被人杀死了。”
梅姐拿起照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不知道叫什么，但经常能在这一带看到，后来发现他总与石头在一起，没有想到，也死在了一起。”
苏琼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问道：“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其它人吗？”
梅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笑道：“那我怎么能记得，除非他是我俏江南的老主顾，你知道，男人喜新厌旧的，总会换个地儿的！”
苏琼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梅姐，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只问你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东西。”
梅姐正色说道：“苏队长，那盘光碟我也看过了，我知道有些男人很可恶，很邪恶，如果你了解了男人，那么你自然抓他们就容易了许多。而了解男人，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了解男人的，我说得对吗？”
苏琼愣了一下，想来刚才自己言语的口气中有些轻蔑的意思令梅姐十分不高兴，于是忙说道：“梅姐，您说得对，但有一点我其实一直想问您，你为什么能够给我提供这个性用品商店的线索，是不是您早就发现了什么，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说，或者有其它难言之隐？”
梅姐看着苏琼，点上一根女士香烟：“你来一根吗？”
苏琼忙摇了摇头：“谢谢您，我不会！”
梅姐吸烟的姿式很优雅，大凡是她这种岁数的风尘女子，都知道吸烟是一种风度，是给别人看的，所以姿态一定会非常优雅的，那些吸烟为了打发自己无聊的女人绝没有这种优雅的气质。
梅姐知道如何让男人心动，苏琼暗想自己幸亏不是一个男人。
梅姐吸了两口烟这才说道：“其实我说过这个问题，有些男人有特殊嗜好，于是他们就喜欢光顾性用品商店，我相信，拍摄光盘的人一定就是有特殊嗜好的男人，他们一定经常光顾那里，所以让林川去也许就撞上大运了，不是吗？”
“但你也没有想到店主石头与另一个人会死了？对吗？”
梅姐点了点头：“肯定不是林先生杀的，但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必要瞎猜。”
梅姐把话封得很严，但苏琼总是有种感觉，认为梅姐所知道的事情远远的要比想象的多得多，她只是不便开口。在苏琼的猜测中，梅姐一定知道性用品商店里有拍摄黄色录相带的事情，也许，那个名叫石头的胖子就曾从梅姐的手中找过演员。
但这些都是猜测，看着端坐吸烟的梅姐，苏琼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寻得突破口。
梅姐突然笑了，问道：“苏探长，你是不是在想，我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多，比如说那个性用品商店的老板石头在拍摄黄色录相带，正因为我知道了这个，所以我才会指引你们去那个店里看一看！苏探长是要问这件事吧？”
苏琼只好点头：“这么说梅姐知道了？”
梅姐叹了口气说道：“你想，他们在这条街上找演员，能没有人知道吗？在幻梦园这里，早就有人知道这件事，当然，能答应做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他们给的报酬很高。”
这的确是一个意外，苏琼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两名死者拍摄黄色录相带这件事很机密，但却不料想在幻梦园这里竟然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么说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拍过片子的女士了？她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梅姐笑道：“你是想问这些拍过黄色录相带的女孩是否都还活着？”
苏琼没有回答，但梅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梅姐正色说道：“我不能冤枉了人，事实上，所有去拍了黄色录相的女孩都活着回来了，而且的确拿了一笔不菲的报酬，至于后来，那就是她们个人的经历了，与那些没有拍录相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听您的意思是这些女孩拿到了不菲的报酬竟然还在从事……”
梅姐笑了，咳嗽了两声说道：“不菲，这个概念只是比接一个主顾要强个十倍八倍的，其实也并没有多少钱，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女孩可以接两次这样的活儿的，所以她们当然还会留在这里了！”
苏琼点了点头，对幻梦园里的这些女性更加同情了，接着问道：“那些男的呢？拍这东西得有男人吧？”问到这里，苏琼感到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言语有些吱唔。
梅姐叹了口气说道：“苏队长，你难道以为拍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赢利吗？”
苏琼愣了一下，梅姐接着说道：“有些人喜欢拍下这种行为，然后没事的时候自己温习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琼的思维较为传统，突然觉得这种事很变态也相当不可理喻，但梅姐所说的她自然还是明白了。
石头等人接到主顾的钱，帮着他们找到妓女，然后拍下这个主顾与妓女做爱的全过程，录相资料就被主顾拿走了。
这是什么样的主顾呢？可以肯定，这些主顾为了满足自己的这种嗜好，花费一定不少，绝不是普通人。而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石头等人展开了这种业务呢？
还有一个问题十分严重，这些人里面如果有隍都城的重要人物，难道他们就不怕石头等人用这些录相带来威胁他们吗？象石头这种混混，威胁敲诈的事情是绝对能干得出来的！
从出钱到最后录相带交到手里，一定有一个人在保证着双方的利益，而且在某些细节，他们一定做得相当隐蔽。那么，这个能够维持局面，可以保证双方利益的人又是谁呢？这个过程中，细节又是如何进行的呢？
苏琼立即想到了孙老板。
隍都城中黑白道通吃的人物在这件事上才能保障着双方的利益，但很快，苏琼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孙老板名声不好，但孙老板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似乎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他肯定不屑于此，那么到底是谁在做这件事情呢？
又一个问题一下子钻进了苏琼的脑袋里。石头与那名摄像师的死虽然有些蹊跷，但由于拯救了林川的性命，所以苏琼包括警方的人都把这件杀人案视作非严重案件，心下里都琢磨着如果不涉及到其它事情，对于这个案子就采取怠工的态度，反正也没有死者的亲属来摧事！
但现在的问题却不一样了，这个杀手到底是为了救林川，还是为了杀人灭口呢？他会不会目的就是杀掉这两个人，却正赶在林川被抓的时节。想着那摄像头被遮住的一个小时录相，苏琼突然觉得林川在石头与那个摄像师眼前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偶然。
对于杀手是一个偶然，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杀手的动机。
这么一想，苏琼的头上立即冷汗直淌下来，如果杀手来杀石头两人的时候，林川在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偶然，那么，可以说林川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如果杀手发现了林川并没有晕倒，那么他一定会杀掉林川的。
多亏林川当时已经晕过去了，这样想着，苏琼感到十分地庆幸！
但如果真是如此，杀手为什么不布置一下现场，以造成林川自卫杀人的效果呢？这的确也是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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