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单干 (四)
花花告诉董晓丽说:“据老人们讲,很久以前这口喷泉比现在看到的规模要大许多,喷泉喷出的水呈蘑菇状,水流很大,喷泉周围有好几亩大的一片水域。有一年八月十五夜,天上月明星稀,不少人在村东曹家牲口屋闲聊,有人突然听到喷泉方向传来优美的笛声。人们感觉很稀奇,那地方可是芦苇荡,上千亩规模,一到夜间无人敢涉足,白天都很少有人敢进,何况夜间,根本没有谁有那个胆量在喷泉旁吹笛,一定是什么精灵在戏耍,它们玩高兴了便吹起了笛子。人们只是猜测,并无人敢进去一探究竟。后来每到八月十五夜里都会有笛音传来,事件越发稀奇。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天村东曹家突然从山西来了一位自称一家人的大汉,曹家收留了他并让他做起了饲养员。说起这个人来,他可是不一般。此人胆大如卵,他听说喷泉里有精灵吹笛子的事,便在这年的八月十五夜偷偷去了喷泉旁潜伏下来,他想看看是何种精灵在吹笛子,结果他真的找到了答案,原来吹笛人是一位美丽的鲤鱼精。马夫看到了真像,由于太激动也有点害怕,他带去的烤手火盆子一下掉到地上,火星四溅,惊吓了鲤鱼精。结果鲤鱼精指挥乌鱼精驾着小舟一头钻进喷泉,不多会儿鲤鱼精便杀死了探路的乌鱼精,因为乌鱼精探路不用心,没有发现人类在喷泉旁窥探,惊吓了自己。从此喷泉里再也没有鲤鱼精出没,每到八月十五人们再也听不到那天籁般的优美笛声了。”
花花讲到这里,董晓丽说:“可惜了,这大汉如果不去惊扰鲤鱼精或许现在还能听到笛声呢。”
李昌云笑着说:“那是不可能的,喷泉都不喷水了,哪还有鲤鱼精出没?”
董晓丽又问:“那龙驹又是怎么回事?”
李昌云说:“传说而已,听起来也好像是真的。故事是这样,说很久以前,咱们村东头高楼上曹家喂养的母马怀孕两年后才生下一匹小马,人们说那马驹不是一般的马驹,它是一头龙驹。这马驹一落地就会跑路,几个月后就长成了一匹大马。这匹马很奇怪,每到月圆之夜它就往芦苇荡喷泉方向跑,它去干什么,没人知道。它每次出去都是到公鸡啼明才回来,还满身搞得湿漉漉的,好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那从山西来的大汉马夫感觉奇怪,夜里他便尾随马驹来到喷泉旁。结果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来马驹来喷泉是与喷泉内的水怪打架的,两物打斗十分凶狠。马夫躲在一旁观看。后来他看出了问题,发觉龙驹鬃毛太长有些碍眼,那水怪每次去抓龙驹眼睛那鬃毛都会铺散开来,碍眼。马夫决定回去把龙驹鬃毛剪了,这样就不碍事了。结果第二天他真的这样做了,马驹鬃毛短了,利索肯定利索了。又过了几天,又是月明之夜,龙驹出发了。这次马夫拿上一柄铡刀又尾随龙驹来到喷泉旁。马驹来到喷泉旁嘶叫了两声,那水怪听到了一下从喷泉里窜出来接着两兽便开始打斗起来。水怪伸出利爪又一次去抓龙驹的眼睛,龙驹和往常一样铺散鬃毛去挡,结果鬃毛被剪掉无法遮挡眼睛。水怪一遭扣掉了龙驹的一只眼睛,龙驹疼痛难忍,兽性大发与水怪拼命搏杀,最终两败俱伤。水怪沉入水底,龙驹也倒地身亡。原来龙驹鬃毛全是钢针,一发威每根鬃毛都是利器,结果被马夫剪掉帮了倒忙,不然龙驹死不了。
马夫看到龙驹毁在自己手里感觉无颜回去面见主人便偷偷逃跑了。”
董晓丽听了唏嘘不已,她抱怨说:“那马夫太愚蠢,竟然没看出来马驹的鬃毛是起保护作用的。龙驹可怜,就这样一匹神兽被水怪伤害。”
后来董晓丽围绕喷泉转了一圈,说:“这喷泉不大,出的故事还真不少。”
李昌云说:“现在规模小了,以前不是这样子,很大一片。自从喷泉不喷水了,四周的泥土慢慢往里延伸,时间一长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多少年不喷水了?”董晓丽问。
李昌云说:“不知道,据说一百多年了。不过大泉不喷水了,可这方圆左近有成百上千的小泉眼一年四季不停喷水。你看咱们这里的壕沟全都是活水,水质特好,就是因为有无数小泉眼不停喷水的缘故。也是因为这原因,这些壕沟里生活着上百种鱼类,有些是这里独有的,别处找不到,就是因为水质好。”
“真是好地方!”董晓丽说,“石碑上刻着龙神庙记,那庙呢?”
李昌云说:“据你爷爷说七十多年前芦苇荡发生了一场天火,烧塌了。你看,石碑后面不远处还有砖瓦石块呢。这场天火烧掉了上千亩芦苇,还烧坏了喷泉旁旳十几棵蛤蟆树。据传说那蛤蟆树上长着满身疙瘩,那疙瘩一个个活像癞蛤蟆,因此人们称这种树叫蛤蟆树,实际上它们是一种特殊的观音柳,天长日久改变了面貌。据说这些蛤蟆树都有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历史了。”
李昌云说完便带着董晓丽来到龙神庙废墟上看了看,不错,脚底下确实还能看到一些没有被土掩埋的砖石瓦块。
娘几个在喷泉旁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抬头看看天,太阳已过正午,该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不能再逗留了。
李昌云说:“回去吧,在这里过的时间不短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听故事嘛,这里很多人都会讲。”
董晓丽笑笑说:“好,咱就回去,吃过饭咱们还要回来锄草呢,地里苇芽都长满了。”
李昌云说:“除草的活就不用你干了,你的手还没有好。我如果再让你干活邻居知道会笑话我没正行,说我让新娶的媳妇天天下地,不知好歹。媳妇的手磨出了血泡还不让人家休息,是不是因为娶了个好媳妇不知道怎么做好?”
董晓丽听婆婆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她说:“这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愿意干的,别人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就是个穷家孩子,生来就是种地的,出力的,不干活干什么?”
“那也不行,等手上的血泡完全好了再干不迟。地里的草长不那么快,一时半会荒不了地。”李昌云说。
娘几个一路说话一路往家走,刚刚进村迎面碰上新上任的支书曹淑章。
曹淑章告诉李昌云说:“老李,吃过饭去村部,咱们开个碰头会,研究一下如何指导村民春耕春种的事,然后召集村民开个大会传达一下会议内容。说起来土地已经分给了各家各户,如何经营是他们自己的事,但咱们作为村中一级管事的,也不能大撒把,不管不问。你看现在,尽管各家都有土地,可收够吃饭的人家有几家?原因就是农民种地没人指导,没人管,谁想怎么种就怎么种,谁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不管产量高不高。另外还有,一些农户没有劳力就把土地撂荒。这都不行,我们要管,要参与土地经营问题,要给老百姓帮助。”
李昌云说:“就该这么做。我现在回家抓紧做饭吃饭,完了就去参加会议。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在支部会上说一说,这件事我思考多天了,今天我们就商量商量如何做。”
“好吧,回家吃饭,开会再说。”曹淑章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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