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出生在南方海边,原以为大西北只在地图上存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用脚去丈量这片土地。
故事的开始,从上研究生开始。
上研究生时,师从一位资深沙漠研究者。导师从前在兰州工作,沙漠离得多近,想去就去。后来到了南方,本以为离沙漠已经那么老远了,谁想到,还是愿意一年年往西北跑,拐着一届届学生成为研究沙漠的后备军。没有意外,我也有幸踏足大西北。
第一次去,一切都很新鲜,蓝天白云山山水水,就连空气都是新鲜的。那一年,跑遍了甘肃,宁夏,内蒙,陕西。吃上了地地道道的西北美食。印象中的烩菜,一大盘粉条和猪肉,特别好吃。面食吃了一路,后来这帮被米饭养大的孩子实在受不了,每次都强烈要求吃米饭。其实,面食也挺好吃的,特别再吃上几瓣蒜,呵呵,大家都吃,谁也别嫌弃谁。
有一次我们到内蒙老乡家,那老乡是导师的向导,多年了,就成了好朋友了,每次去内蒙都要到他家。老乡是蒙族人,请我们大伙吃着地道的蒙古族食物,还现宰了一头羊,放大锅里和土豆一块炖,特别香。
等吃饭时,我们到老乡的西瓜田里,任意摘瓜,感觉就像鬼子进村,看见这个瓜,拍拍,不错,抱走,摸摸那个瓜,觉得应该挺甜的,抬走,未吃饭之前,先吃一顿西瓜。沙地上长出来的瓜真甜,只是,这么好吃的瓜却因为每天渠道,卖不出去,多的只能喂牲口,或者便宜我们。
那次在宁夏沙坡头,黄河拐弯处有片葡萄园,是导师的老师种的,各种葡萄应有尽有,又甜有好处,师公发话了,想吃就自己去摘。我们边摘边吃,然后还给装了两箱放车上,一路上吃。西北的水果真是好吃,自然条件的优越,满足了我们这群吃货的口腹之欲。
有次我们出野外,在一个地方取样,那天突然变天,当地放羊的人都穿上军大衣了,我们有人还穿着短袖,好在我穿了件长袖,防晒的。当天工作任务比较重,取样地点又远离城镇,到中午了,我们还空着肚子。后来,开车的师傅去城里买饭,来来回回费了不少时间,等到终于可以吃上一口热饭时,我们都饿偏了,感觉几乎可以吃下一头牛了,不过,那顿饭真香,虽然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些风沙,不过,一点也不影响这帮年青人的胃口。
人一旦无法满足最基本的生理要求时,最基础的欲望就只是吃喝睡了。有一天我们在沙漠里走路,从这边要翻到另一边去,目测距离不算太远,但实际上走路,把我们一个个都走垮了,又饿又渴,太阳又晒,那是特别印象深刻的一次沙漠之行。等我们终于翻山越岭,跨过一个个沙丘到达目的地时,所有人只想着可以喝水或吃上西瓜,其他的什么愿望都已经被遗忘在沙丘中。
去巴丹吉林沙漠的前一天,我们吃错东西了,一个个拉得走路都费劲。但行程已经定了,也就勇敢出发。越野车在高大沙丘上翻越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被治愈了,那种失重和刺激,让我的肾上腺素飙升,我完全忘记身体的不舒服。
……
在穿越西北时,从戈壁到绿洲,从盆地到高原,那些走过的路,爬过的山,铲过的土,淋过的雨,推过的车,一路的驰骋,风风雨雨,歌声笑语,海市蜃楼,天南地北,都是大西北留给我最特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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