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打电话来,说他们那里所有的小区都实行了封闭式管理,除少数社区管理人员外,小区居民一律不得随意进出,连偶然下个楼都有警惕的眼光跟随着你,让戴着口罩的他就像个贼一样。
他那里是重灾区,相比他那里,我所在的城市要幸运的多,除了号召尽量不要出门、出门要戴口罩、回来第一时间要洗手外,没有其它更多限制性要求。
听完他的话,我顿时感到一种轻松,原先对一直宅在家里的不满忽然减轻了不少,原来还有比我更悲催的。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随意比较,因为在比较之前,你不知道最终是得意还是失意。
全中国几乎都买不到口罩,但你出门还是必须要戴好口罩,否则你出不了门。没有人管哪里有口罩买,却有人管你戴不戴口罩,真让你哭笑不得。
有一个单身白领,大年三十从浙江开车去江西朋友处过年,谁知到了江西下不了高速,被劝返后回到了浙江又同样进不了城,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武汉的方舱医院一扩再扩,十座还不够,还要再增加十座。派去武汉的医护人员已经三万多,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
有人说,现在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已经连续几天下降,拐点出现了,可谁敢乐观地说我们已经到了可以松口气的时候。
武汉胜,则湖北胜。湖北胜,则全国胜。只要还在不停地往武汉派人,胜利就还没有到来。
那些在封城之前逃离武汉的人,并不比留下来的人幸运多少,他们像瘟神一样被人四处驱赶,大武汉的人第一次感受到被歧视的屈辱。
朋友说,小区封闭了,门口多了几个戴红袖标的人,这些人平时不怎么样,可一戴上红袖标,马上整个人就不一样,看谁都不顺眼。腰疼的病也好了,直板板地硬朗起来。嗓门也非常叫座,脖子上的那根青筋鼓鼓的,满身也是横肉块块包腚,十分了得。
时势造英雄,看来说的一点也不错。
一旦有了权,哪怕是平时一个卑微的人,也会立刻变得傲慢起来。别看这些人平时对权贵深恶痛绝,其实那是发泄对自己无权无势的不满,一旦手里有了点权,他们一定要把手里的那一点权发挥到极致。哪怕是三天,他们也要威风72小时。
疫情是一个放大镜,让人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人性中的丑陋。
护士小姐姐,眼含热泪剃掉了能展现她们妩媚的秀发,然后握紧拳头喊着“武汉加油”;怀着九个月身孕的小护士,一边在高危病房里步履蹒跚,一边对着镜头说“我们不来谁来?”
她们从天使变成了战士,她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美。
武汉的街头几乎已经看不到闲人,所能看到的都是紧张忙碌、不计报酬的志愿者,在这个冰冷的冬季,他们有幸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
街上跑的最多的是白色的是救护车和黑色的殡葬车。一些人是在与时间赛跑,一些人是已经到达了终点。一个小小的病毒,让人们体会到生命的无奈和脆弱。
一场疫情,应该让人学会思考。我们究竟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在可预见的时间长度内,究竟什么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遗憾的是,人类首先学会的是遗忘,哪怕是刻骨铭心的痛,也只有七天的记忆,回过神来,还是那个不变的我。
疫情总会过去,唯一不知道的是,病毒扫荡之后,这个世界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有人问,疫情过后第一件事干什么,我说不知道,因为,说不定疫情结束就是个谣言,第二天又被辟谣。
疫情也许能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但不一定能改变我们的价值追求。我们或许还是那个我们,可病毒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病毒了。
看似一成不变的大自然,其实一直都在与时俱进,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人类的未来会有更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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