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叫醒我的是手机铃声。
“喂”
“李老师李老师,张鹤死了!”是我警署的学生。
“什么事?”我还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
“张鹤张老师死了!”
我现在彻底清醒了。
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我来到了案发现场。
张鹤死于电梯事故,因为坐进了还在维修的电梯,电梯绳索断裂从十一楼坠下,当场死亡。
我不觉得一个成年男人可以傻到看着贴有电梯维修的字条还往里走。这里因为是老小区没有什么监控,唯一一座高层就是张鹤所住的这一栋楼。
还没好好调查,我这个退休老干部被光荣的打发回去了,新瓜蛋子们进行了好几天的查看,最终判决意外。
我真的不相信,为什么现在的警察就和电视里演的一样是吃白饭的,一个成年男人自己走故障电梯寻死么?!
作为一个老警察我要最后做一次决定。
我要恪守一名人民警察的指责,就算是偷偷的查,我也要守着我所追求的正义。
我去了十九中,在老王的帮助下询问了一些当时认识霍羽的老同事,他们都说霍羽在刚来的时候就二十岁,年纪轻轻活力满满,一直是个好教师。
这些反馈就像我亲眼看到的霍羽一样,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他这么积极向上的人会去杀人。
就在我调查的时候,我再次接到了徒弟打来的电话,说是学校里霍羽班上叫阿珍的女孩子坠楼了,断定是殉情自杀。
我的心现在彻底乱了方阵,一切都陷入了瓶颈。
直到最后为庆祝我退休,几个同事给我开欢送会的时候,PPT中播放着我之前接到的案子和立下的功名,那桩好几年前的案子突然吸引了我的视线。
当时一家三口唯一幸存的那个孩子手臂上有着一条很深的伤口,据孩子讲述那是歹徒刺伤的,因为伤口在右手臂上,我们一直怀疑歹徒是个左撇子。
此时此刻我的回忆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那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霍羽之前调查报告的签名是用左手签的,那么说他就是个左撇子。第一次见面和自己握手的时候,他右手臂上的伤疤还吸引了的目光。
我急匆匆的跑回档案室,留下不明所以的同事们站在原地。
一页页的翻找,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找寻找着当年那个男孩的名字。
“啪”我的双手重重拍在了那张总算找到的档案上。
他们都叫霍羽,出生年月日完全吻合。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遗憾,现在只想要和霍羽好好谈谈。
来到学校,我径直走到了霍羽的办公室,看着他面带笑容的给孩子讲题,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相信所看到的了。
“霍老师,能和您谈一谈么?”我喜欢直奔主题。
“好啊。”霍羽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来到了阳台,伏在栏杆上看着篮球场上孩子们的跳跃和欢呼。
“今天有全校的联欢会,您快点说完我还去布置会场。”霍羽语气中洋溢着愉悦。
“是你杀的吧?”不搭他的上茬,我点燃一支香烟,决定将自己所有的推断都说出来,“你的父母,你的学生,你的同事。”
顿了顿。
“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啊?”霍羽看向我,唇红齿白笑容动人。
“你当年杀你的父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捏造歹徒入室的谎言;十九中的学生失踪一定与你有关;张磊是因为你打电话告诉了债主他的位置才死的,因为你知道张磊的性格一定会和对方起冲突;阿珍也都是因为你而死,阿珍喜欢你,你却不希望她缠着你;张鹤也是你故意设计害死的,
因为知道了你的秘密还告诉了我。”我像是讲故事一样诉说着,“你不会是反社会人格障碍吧?
连自己父母都杀,我听说这种病挺邪乎的,缺乏对于别人痛苦的感受力,没有任何情感和道德能够形成对你的制约,真的是这样么?”
“啪啪啪”霍羽鼓掌看向我:“这都是有证据的么?”
“没有,全是我的猜想。”我实话实说,证据是迟早的事。
“那为什么说这话。”霍羽的笑声中带着讥讽,“搞笑。”
“我只要查出来一个,你就会锒铛入狱。”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此时此刻霍羽的表现彻彻底底出卖了他。
“你刚刚猜的都是真的。”霍羽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的蓝天。
“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么?”我的手摸着口中的录音笔。
“怎么会,我是说后半段。”霍羽深吸一口气,“那您..就去地底下查吧。”
“恩?”我疑惑的看向霍羽,随即眼前一片鲜红。
眼睛上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左眼被霍羽插入了一把美工刀,我捂着自己的眼睛蹲在地上。
霍羽一把拎起我的衣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疯狂。
“啊!”眼球似乎都被霍羽拔出的刀子带走了,我的痛觉神经几乎每一根都在无情的运作着,随即就感受到了腹部以及来自胸口的刺痛。
“您管这些闲事做什么?”霍羽的笑容异常诡异,扭曲的脸在此刻沾染上了鲜血,“人生只要学会逃遁就会一帆风顺啊李警官......”
我的嘴里连呜咽也发不出来了,只感觉血液的流逝让身体失去了温暖。
此刻我一定怒目圆睁,但是眼前已经模糊一片,眼前是离开天台的门,门框处我看到了几个学生颤抖的影子。
我笑了,得意洋洋,就算这个疯狂的人再怎么猖狂,也终究会被绳之以法。
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上天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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