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暂且按下托盘嘴与歪嘴不表。话说几个蒙面人的追与逃。天上,是云掠月,月梭云,云月互分如梭掠。地上几个追与逃的人,就象一阵风。片刻之间,他们已经跑出十数里地远去。
这时,他们早已离开了树林子。月光下,追赶与逃跑的距离越来越拉近。一个高个子的蒙面人,已开始向前方打暗器。
暗器不停从后面打过来,被追的一方不得不躲闪格挡。这样一来,就严重影响了奔逃的速度。当双方相距七八丈远近时,前面三个蒙面人中就有一个叫道:“风紧,抛货,扯乎。”接着就是郑义被抛在了路边上,劫持者欲轻身简从逃之夭夭。
然而他们见势不妙的为时已晚,还没跑几步,后面的一个追赶者忽然高跃而起,象一只巨鹰一样,从他们上空一掠而过,稳稳当当地落在他们前面三步之地,势如山岳一般阻住他们的去路。
“逃啊?你们逃得了吗?不自量力的三个蠢货。”这人责骂的声音十分冰冷,如出自三九天的冰窖里。不知这人是自信,还是托大,他就背对着人当道而立。而且负手在后,一副完全不把背后人当一回事的王者恣态。
那三个蒙面人被挡路的一始间,还准备与人放手一博呢!当听到前方人的责骂声时,三个人傻眼了,如中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原地不动了。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们很熟悉。他们颓丧地放弃了准备的一战。
“哼哼!还蒙着脸干什么?难道还想让我亲自动手,给你们露出个脸儿?”背着手的蒙面人已是怒意满满。
“竟然是大恩主亲驾光临了。罢了,小的们无能,跪请恩主降罪发落就是了。”这说话的是一个身体宽胖的蒙面人,他十分懊恼地一把扯掉蒙面布,甩在地上。人也随后双膝一曲,向口称的“大恩主”跪了下去,垂下头去再也无语。一副任人随便的模样。
另外的两个人则喟然一声长叹,随后也都扯掉蒙面,跪在了地上。和前面的那个同伙一样的姿态。
这时,被抛在不远处的郑义,听到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则心生惊喜。他立时打消了为追神仙水不打草惊蛇而一逃了之的原意,他要确认这些人的真面目。
他伏地而行到那几个人前面,偷偷地向那些人看去,一看之下,颇吃一惊,摘了蒙面的三个人果然是老相识。一个竟然真的是曾李镇上的白面的店老板,另外两个则是有一夜同室而宿之谊的梁镖头和童镖头。当然,梁镖头和童镖头在三虎岗上,已露出真面目――他们是朱立峰上的匪头目。
人露真相,郑义就想:“那两个土匪的镖头之名是冒充的,那个店老板也肯定是假冒的。他们口称的那个大恩主,一定就是如假包换的大匪首立地佛子本玉了。”郑义这么一推理,心中兴奋,连连叫好:
“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立地佛呢立地佛,我千里追踪到此,正愁无处寻你,想不到你们就这样巴巴地自送上门来。别忙,看我如何把你们一并拿下。”
郑义欢喜地想着,刚要起身动手,忽而转念一想:
“不妥,擒贼容易审贼难,而且这些更是不怕死的老土匪。这些人今晚得聚在此,是因我而来,也必是为神仙水事而来。我要擒了他们,立地佛见着是我,必生以死对抗之心。其他人也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想从他们口中盘问出神仙水的根源,恐怕是与虎谋皮。搞不好了,可能还要上当,就象托盘嘴和歪嘴那样似的。这些人只有比那两个更贼,不会比他们更容易对付。怎么办为好呢?对,我只有在暗处死盯立地佛,才有可能把神仙水查个水落石出,一举斩草除根。”
拿定了主意,郑义止住了冲动,继续伏地按兵不动,聚精会神地倾听立地佛一伙的对话。郑义相信,从他们的对话里,一定能听出些事情来,如果关联到神仙水,那再更好不过了。果然,那边传过来的声音道:
“你们三个蠢材啊――,说,今晚的事情,你们怎么会冒出来横插一杠子,来搅和我和仇堂主的计划?”立地佛沉声斥问三个老手下,明显地是又气又怒,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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