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花蛇
半山腰上，有一棵棠梨树，棠梨树下有一座坟。墓碑上除了主人的姓名，没有任何碑文。从碑的陈列来看，早已无人过问。
我轻轻走过去，望着坟头的草，若有所思，深深的鞠了一躬。抬头的瞬间，一阵眩晕，没能控制住身体，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很多人都在仰望彩虹。人群中有一对龙凤，他们手搀手，脚步轻盈。少年风度翩翩，少女一袭红裙。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女孩指着天空的彩虹，叫男孩一起许愿。四目微闭，睫毛忽闪，许下了美好的心愿。
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欢笑声变成了尖叫，人们在呼唤自己亲人。嘈杂之中，传来一声凄厉：“不要，不要离开我……”电闪雷鸣的映衬下，这呼喊，更像是一声龙吟。
乌云渐渐褪去，天空下一片光明。乱作一团的人们，逐渐开始清醒。这时，人们发现刚才的那个少年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盖着一条红色连衣裙。两个壮年摇晃无果，便抬着他一路西行。身后的鲜血，像花开一样追随而去。飘飞的连衣裙，带着血腥的一抹红，越来越远……
人们收回目光，谈论着陌生的少年，回忆着慌乱中的那声尖叫，疑问抬走他的两个壮年。大家面面相觑，彼此摇头，谁都解释不了这个谜团。只得各自收拾好心情，满腹狐疑的回家了。
西方的尽头，红光闪现，霹雳一声，打开一道天门。抬着少年的两个人，脚底生风，腾云驾雾地走了进去。天门徐徐关闭，红光隐隐褪去，一切如常。
上天在审判，怒斥神仙不可以偷偷下凡，既然划分了天上人间。就该各自遵循，否则，拿什么来区别凡人与神仙。
原来这对少年，是看守天书的金童玉女，只因看了天书上有记载：天之外，有一个比天堂更美的凡间，那里有壮观的山川河流，有甜蜜的爱情相伴。他们怀着憧憬，决定走一趟凡间。这一走，没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生生世世，天上人间两重天。
天庭宣叛的结果有两个：一是成仙，面壁思过，终身孤单。二是为蛇，降落凡间，与已亡人厮守相伴。毫无疑问，少年选择了后者。他一头栽下云霄，直冲人间，寻找自己的心心念念。
我模模糊糊醒来，抬头看天，满树的棠梨花一片雪白。阳光透过花间的缝隙，扬扬洒洒照在我身上。一阵花香，让我觉得自己光芒万丈。
身边是屹立不动的墓碑，一座矮矮的土坟，我坐起身来，仔细一看，碑身的左下方有一个小孔，一条小花蛇探出头来，向我深深一鞠躬。
我揣着幻想，带着希望，守着一个美丽的秘密，轻盈地走下山去……
本文作者：董善芹，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常州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网络，报刊杂志，有著书《岁月深处的痕迹》。
一条小花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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