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132）

电影一般会提前宣布结局，直到谢幕的那段时间，都是留给聪明的观众来接受的。接受什么？“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小Y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露出满足的表情，看来是选择了接受。既然是犯罪，那就逃不脱法网，电影里的男主被判终身监禁，至于为什么不是死刑，这可能就是虚拟与现实在互动，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主角没死，故事就没有结束。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电影，结局最好都能让观众重新燃起希望。

小C与缝纫机二号的传讯也结束了，机器表示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都不会打扰他们，它需要梳理有效信息，而小C和小Y也需要休息。

“你的礼物呢？怎么没见你动手？”

小Y穿上备用睡衣（他偶尔会在这边过夜），脖子上挂着一条格纹毛巾，漫不经心地走到厨房，倒了两杯牛奶。他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半干，身上有香氛的味道，四处散播温馨的气息。小C已经把床收拾好了，他们今晚要一起睡，其实床上一直保留了两个枕头，但小Y在这睡的次数屈指可数，导致两个枕头的高度出现了明显的落差。就算小Y不在，她也一次没有睡过那个枕头，她在床上的区域意识很强，一张两米多宽的床，她从来只在一侧睡。

她已经把东西都藏好了，所以当小Y问她关于礼物的事情时，她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哦，还不急。”

小Y把她的那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去洗澡吧，我帮你暖床。”嘴上还沾了一圈奶渍。

等小C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Y正靠在床上看书，另一侧有他的影子，正好落在小C的枕头上，视觉上热闹非凡。看到她，小Y连忙把书收起来，“床已经暖好了，快上来，别感冒了。”

果然很暖和，小C刚躺好，小Y就欺身上前，“来，把牛奶喝了。”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牛奶显得比平时更难以下咽。小Y不在的时候，小C从来不会在睡前喝牛奶，这玩意能助眠？她才不信。她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就放回去了。

“睡吧。”虽然她一点都不困。

小Y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的嘴，“等一下”小C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她注视着这张脸，感受他的嘴唇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嘴边蹭了半圈，但就是不停留。他舔了一下嘴唇，像只吃饱喝足的蜜蜂，“好了，睡吧。”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他关掉台灯，眯着眼睛长舒一口气，“好困啊。”

小C不用看就能猜到他脸上的表情。对于一个疲惫的人来说，粘床不睡比戒毒还难熬。可对一个精神百倍的人来说，躺在床上的感觉更不轻松。那杯没喝完的牛奶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它的白色在黑暗里更加耀眼，小C仍没有要喝光它的意思。另一边，小Y的呼吸很快变得缓慢均匀，小C把手从他因为沉睡而变得沉重的手臂下挣脱出来。

“我睡不着。”她试图和缝纫机二号聊聊。

这家伙没反应，小C顿时更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