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完《彗星来的那一夜》,脑子里一直想着薛定谔的那只猫,听到什么都忍不住去关联一下。
有时候觉得,人是一种矛盾又自洽,复杂又简单的动物。我们大多数人不太擅长觉察自我,但在大多数处理问题的过程中,会创造一个割裂甚至对立的世界:自己,其他。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和选择,但最深处的影响因素,可能非常非常少。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看不下去外国小说,不论是什么题材什么风格如何畅销或者经典。起初我归结为语言习惯的问题,但即便是翻译大家的译作,我依然难以沉浸。直到我今天看到《终结的感觉》里的一个片段。开篇是以主人公和他的几个好朋友间的故事展开的,多个片段都与上课或者朋友间的对话有关。我看到,当他们在说起学校里的一个学生的突然去世的话题时,主角的朋友艾德里安评论道:「爱神与死神。死神又一次得胜」。这样的对话,在国外作品中并不算突兀,可是,我几乎很难想象,它会以何种模样出现在我自己的生活环境中,至少以我自己的成长而言。我之前从未想到,文化信仰的不同,成长环境的不同,会如此广阔地影响着我的生活,比如看小说这件事。
电视影像传播方式的出现,影响了很多竞技体育的规则。这个影响在起初是没有被预判的,谁会想到,原本与比赛无关的工具,只是为了将其复制给更多人观看,却慢慢因此改造了比赛本身。我预览自己的文章,总觉得哪里看着不舒服,再看到我读着特别流畅李松蔚老师的文章时,突然找到了不同:适合阅读的文章,每段文字都很少。这就像是比赛或者条漫一样,是手机阅读对写作方式的改造。
生活中有一些东西,就好像薛定谔实验一样的存在,一旦启动「观测」,就可能对结果本身产生影响。比如大家常说的那句话,不要试图考验人性,其实不是人性经不起考验,而是考验本身就指向了那个结果。我们总是忘记自己就是系统中的一个变量,无论我们做什么亦或是刻意不做什么,只要是我们做了一个选择,都像是增加了一个分叉路口,产生更多种不同的可能,也许离确定性更远了。
《终结的感觉》这本书里据说讲到了人对于自己记忆无意识的改造,我还没有读到这些,但却非常深刻地理解这一点。我大段丢失的记忆,其实就是一个修改的过程,只不过我的方式是「删除」。这也是我每天写点什么的初衷吧,也许,这是一个帮我认清自己的途径。明白这一点,也就能理解,其实不是所有人都故意「说谎」,可能他们连自己都骗过了。更重要的是,当我们能够从自己捏造的记忆中看懂,是为了逃避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如此篡改,也就更能原谅那些「粉饰」自己的人。我们不过都是活在自己故事里的人,没谁更委屈,也没谁更高尚。
我开始明白,什么是「人类只活在自己的脑海中」,「能够改变过去是人类独享的自由」。更极端地去理解,也许,我们每时每刻都可以重新构建自己的世界,改变过去对于自己的意义。鸡汤一点的话,我们比自己想象中,更自由。
2019/10/25 (268/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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