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迎着朝阳骑行,说来惭愧,今天早晨有没有太阳,现在我已经忘记了,不过心情好,有没有太阳都一样,心里装着一个太阳。
没听小说,出门实在太晚了,来不及戴耳机。耳朵放开后,没有吸住心神的东西了,眼睛就可以左右看。
过桥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男的,年龄不大,只在我眼前晃过一眼,就丢在身后的苍茫世界里了。
桥的那边,就是揽工人群,他也肯定是。穿的是已经不新了的迷彩工服,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有点歪斜,黄底色上已经沾了脏污。手上提了一个大水壶,不锈钢材质的,他抓着水壶的提手,灰色的提手带染上了黑色。
从他身旁经过时,我并没有减速,所以根本没留意到他的面目。不知道他的哀喜,人海苍茫,今后也不会再见,即使明日再见,也不相识。
上这个桥的陡坡时,车速降了一些,迎面有个骑电动车的人经过。胖乎乎的,也是个男人,穿了蓝色的衣服,一晃即逝,能记得他,是因为他脸上中年人那种不悲不喜、不晴不阴,表情全无的那种表情,在生活里闯荡的麻木。
如果人是像,那么一间屋、一扇窗、一堵墙呢?算吗?
等红灯时总停留在那栋破旧的小楼前,临街的门上印着暗红的“征”,但征了很久,依然在这林立着,如中年人一样,不悲不喜,不痛不痒,从容隐忍。
中黄色的墙壁,刚涂上时在这破旧的街口应该让人正眼看过,现在早已经面目全非。房顶长了草,高高的,蓬蓬勃勃的,无声又使劲儿地宣告着这栋房子的荒芜和被人遗弃。东面的那堵墙像被泼了墨,但却只像个被不用功的人泼了墨,因为既不写意,也没章法。
纷繁的人事闯进脑子,再在时间里走丢。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我们也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因循。
恍然,一年只剩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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