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作者: times我们had | 来源:发表于2019-06-16 20:53 被阅读0次

    前几天在耿老师的简书里看到他回忆父亲的文字,心有戚戚然。我的父亲生于1929年,离开我已经25年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敢想着用文字回忆父亲。思念在心里就像是研不开的墨,落笔即痛。

    今天是父亲节,我想尝试着为父亲写下一些文字。

    父亲是1929年生人,我不记得父亲的生日,因为在我的记忆当中,父亲在世时没有过过生日。父亲的忌日是8月28,在百余里之外的故乡,有爹娘合葬之墓,娘的忌日是4月16,这几年时乖运蹇,忌日清明都不敢去爹娘坟前掬一掊黄土,怕他们为我牵挂操心,但爹娘的忌日铭记在心年年不敢忘记。

    我兄妹5人,上面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爹娘的老幺闺女。娘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5岁,大哥已娶妻成家,二哥三哥即将成人待娶。中年丧妻的父亲怕让幼年丧母的我再遭遇后娘的恐惧,便坚持独身没有再娶。1994年5月12日,父亲看我披上嫁衣送我出嫁,百日之后的8月28日父亲心脏病突发溘然长逝……

    娘刚去世的时候,姑姑把我领去了信阳,有收养之意,因为姑姑有了表哥之后再无生养,父亲经不住妹妹的恳求同意我跟着姑姑去,毕竟,没娘的孩子有姑姑照顾着,会让人心里安慰些。

    但那时姑父右派还没有摘帽,家里的日子也是惜荒得很。有一次二哥去给姑姑送粮票,回来给父亲说,我在姑姑家里乖得让人心疼,吃过饭知道主动收碗筷擦桌子,一看就是干惯的样子。父亲听后默然,后来以我要上学为由执意将我接回身边。

    经历过这番周折,回到父兄身边的我比姐姐受到了更多的宠爱。时隔多年,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姑姑家的乖巧,但我记得回到父亲身边的那个黄昏,二哥油炸了满满一大盆扒皮鱼,我怯怯得不敢伸手,父亲看到后满眼疼惜,挑了最大一条鱼递给我,轻声对我说:“这是自己家,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父亲要求姐姐与我分享铅笔糖、花头绳,大我8岁的三哥被父亲要求带我去看露天电影。三哥那会儿正是混太保的时候,电影一开场他便和小伙伴疯跑着玩把我弄丢了,邻居叔叔把我送回了家,惊慌寻回来的三哥被父亲用皮带狠狠抽打,还是我跪下来恳求父亲他才罢手。

    父亲就是这样用姐姐的委屈和哥哥的屈服宠溺着我,把我宠得任性骄横蛮不讲理。我成人之后,父亲不无担心地说过:“这么任性,以后谁受得了呢?”

    老胡当年第一次被我领回家就冲父亲叫爹,我惊诧于他的无耻大胆目瞪口呆,但父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翁婿第一次见面便彼此认定。父亲去世那天是在单位的职工医院里,熟识的大夫知道父亲的遗愿是想回乡土葬和母亲长眠一处,便撤了设备回避出去默许我们带父亲回家。老胡背父亲下医院四楼,二哥的哥们找来一辆带拖挂的卡车,老胡陪我坐在父亲身边连夜赶回百里之外的故乡。

    那个黑沉沉的夜初有秋凉,我拉了父亲的手,另一只手被老胡攥在手里。二哥嘱咐我,路有转弯过桥时给父亲说一声,“爹,别怕,咱们回家”,其实那天晚上我还反复说了一句话,“爹,安心走好,我会好好的!”

    因为我知道,我是父亲一生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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